分卷(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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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霜华翻身就坐了起来,将人端至膝头,两人的衣衫都濡湿的厉害,彼此都能听见对方有力的心跳声。 谢霜华贴在他的耳畔,低哑着声道:月明 秘境中又传出了熟悉的哭音,邪祟们纷纷往洞府的方向涌来,守在外面踟蹰不前。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动静。 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阿江不让看的吗? 哭成这样,打孩子玩呢? 还别说,真可能是打孩子!这声音听起来细细的,一听就是个毛都没长全的! 阿江不是耳提面命过,秘境里不让打孩子?这人究竟是谁,居然顶风作案? 当真不怕死么? 洞外众邪祟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谴责打孩子的行为是不对的。 洞府内,石床上垫着一块兽皮,油光津津的,散发着浓郁的腥膻气。像是才剥下来没多久,到处都是氤氲的水汽,蒸腾得让人看不清楚左右是个什么情形。 恍惚间,洛月明都感受不到自己还是个人了。 像个烂番茄一般,狠狠钉死在利刃上,将他往深渊里拖拽,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死死遏着他的喉咙,无数个触手黏附在他身上,吞噬着他的血rou。 天与地之间,似乎都荡然无存了,只能感受到大师兄脉搏,在他的血管里强有力的跳动。他的脖颈狠狠往上一扬,喉咙被一只大手钳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石壁。 目光所能触及的地方,有一面黑漆漆的石壁,上面似乎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符咒,洛月明想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热汗滚入眼中,不得不暂且眯着眼睛。等适应了,才缓缓睁开,那石壁上的纹路越发清晰起来。 在洛月明的脑子里逐渐连成了遒劲漆黑的线,自四面八方呼啸着蔓延而来,最终汇聚于洞府里的一隅之地。 大师兄 谢霜华低头咬住那对耷拉着的兽耳,在齿间轻轻摩挲,发出沉闷的声音,怎么了? 大师兄,你看这里。 洛月明反抓着他的手,往身下一指,顺着他指的方向,那石床不知何时亮了起来,散发着异样的光芒来。 谢霜华眉头蹙紧,下意识伸手一抓,耳边猛然传来刺耳的龙啸,低头一瞥,掌心处团着一丝白烟,喃喃自语道:这是龙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所谓龙息,其实说白了,就是龙的一口气,一般来说,能存在龙息的地方,都是龙的巢xue,龙在交合时,就会吐出龙息来。而且经年不散。 洛月明脑子里浑浑沌沌的,下意识觉得,这张石床上,从前还有别人在上面恩爱过,这才留下了一丝龙息,当即就拉着谢霜华往地上滚,口中道:我不要躺在别人睡过的床上。 谢霜华点头,顺势挣断铁链,抱着人往地上一滚,仍旧躺在那张兽皮上,宛如才淋过雨,到处都是濡湿的水汽。 浓郁的腥膻味在鼻尖打转,耳边蓦然响起嗡嗡声,那石床竟然寸寸崩裂开来,二人同时一惊,谢霜华挥袖一挡,待烟尘渐渐散尽后,便见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大师兄,先先起来。 原本他是想说先出来,可话就在唇齿间,怎么都说不出口,憋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谢霜华福至心灵一般地明白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贴在他耳畔道:想让师兄抱着你去看? !!!洛月明赶紧抓着大师兄的衣袖,差点没被甩飞出去,通红着脸道:是,是想要大师兄抱,但大师兄抱稳一点,别把我摔下去了。 摔不着你。 如此一来,谢霜华翻身站了起来,把人当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直接往怀里一端,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前。 便见那废墟下面,凭空冒出来一方水镜,上头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真切,谢霜华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探,那水镜竟然有了画面。 洛月明悄悄探着脑袋望去,就见上面两道身影,缠绕在一处,画面上的少年的手腕被反压在兽皮上,手背上的青筋都夸张的暴了出来。 这不就是他与大师兄恩爱的画面??? 洛月明看得面红耳赤,虽然心里知道,他同大师兄在一处时,姿势都格外豪放,格外不知廉耻,也格外花里胡哨,但真正让他亲眼目睹时,又羞耻得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活埋了。 弓着腰,埋头在大师兄的怀里,听着头顶传来抑制不住的低笑声,羞愤交加之下,锤着他的胸膛,龇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不许笑了! 奈何小狐狸的杀伤力实在不高,气得兽耳都支棱起来,俊脸通红无比,明明都羞得无地自容,还佯装凶狠地露出尖牙。 谢霜华忍俊不禁,只觉得他哪里都可爱得很,转而想起,洛月明也会在另一个大师兄面前,露出这副神色,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单手钳紧他的下巴,迫他与自己对视,阴恻恻地告诉他:你只能这般对我撒娇,记住了么? 洛月明羞愤欲死,很郁闷地想,为什么大师兄能自己吃自己的醋,还吃得这般理直气壮。 晚上才把他怼在墙角狠狠欺负了。翌日又气势汹汹地杀进来,按着他的腰,逼问他被哪个狂徒欺负了。 如果他有错,就让老天爷惩罚他断子绝孙。而不是派大师兄下界,让他三年揣俩。 没能得到洛月明的回应,那死死圈着少年后腰的手,猛然加重了力道,耳边骤然响起清脆的一声,宛如打开了什么开关,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洛月明大口喘着粗气,气恼到兽耳支棱起来,每一个根狐狸毛都毛扎扎的,挣扎着竖起大拇指道:你你能耐,等另一个师兄出来,你给我等着! 另一个师兄?哦,你说谢霜华啊? 青年慢条斯理地一拂衣袖,似笑非笑道:他与我的记忆不能互通。月明,你说,他吃起醋来,到底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洛月明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大师兄与心魔到底谁更厉害。 左思右想,左想右思,也分不出个高低来,总觉得都很厉害,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说啊,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洛月明郁闷道:你俩不是同一个人么?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他,同理,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你。有什么分别? 谢霜华听了,一阵怅然若失,的确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他想独占洛月明而已。 自己吃自己的醋,吃得毫无道理,又走火入魔,无法自控。 月明,你这副模样,可真是要了大师兄的命了。 第117章 大师兄的爹和小野鸭 那水镜上的画面, 突然又转变了。 这回上面不再是洛月明与谢霜华,而是别的什么人。 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只能瞧见是条黑龙, 将个青年团团包围住。 那青年长发松散, 遮掩住大半副面孔, 让人瞧不出他到底生得何种模样。 只能隐约瞧出个大致的轮廓来。 洛月明伏在谢霜华怀里, 颇为好奇地探头看了几眼, 口中感慨道:还是当龙好, 我听说龙的话,出生就有神族户口, 还有两根 剩下的话,就被记凌厉的目光生生杀了回去, 咕噜声, 洛月明把没说完的话,直接咽了下去。 谢霜华:好喝吗? 洛月明:好喝。 抬眸偷觑大师兄的脸色, 见其眸色晦涩难懂,面上凝着层寒霜, 揽他后腰的手指,越发用力, 几乎要透过层薄衫,直接在他的皮rou上烙下五道通红的指印。 恍然想起, 从前大师兄误以为他喜欢被人揍, 夜夜把他唤过去, 按在床上或者是桌沿, 噼里啪啦揍顿。 事后还拿过铜镜给他照照,问他想要的是不是这个颜色。 洛月明当初那可真是欲哭无泪,口陈年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但也觉得那颜色鲜艳的很,尤其大师兄的手很白,这么对比,红的红,白的白,触目惊心。 如今想想,竟然不觉得那滋味难忍了,甚至还羞耻地想,挺好,也挺好的。 月明,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谢霜华听罢,竟然低声笑了起来,问他:月明,你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会有什么小动作么? 这个问题,时半会儿洛月明还真回答不出来,他天生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圆谎,听罢,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道:我有什么小动作? 你只要撒了谎,回答就特别快,倘若你方才没有乱想,定会字顿,满脸认真地说你什么都没想,你既是那副形容,只怕是 谢霜华伏在他的耳畔,微不可闻道:想到别处了吧?大师兄要是有朝日化了龙,你这身子骨,能吃得消么?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啥?居然问他能不能吃得消?男人不能说不行,男人都是属蝎子的,死蝎子,活钩子。人死鸟朝天,挺个万万年。 只要有口气在,男人至死是少年。 当即便觉得,大师兄多少有点瞧不起自己了,居然觉得他承受不住。 简直笑话,他同大师兄身体契合,灵魂相融,情意相通,就是天造地设的对神仙眷侣。 自己现如今为爱躺下了,虽然从来没有站起来过,但不管怎么说,最起码他曾经有当年下总攻大人的能力,不过就是鬼使神差,老天作妖,天命所归,让他栽在了大师兄的手里。 如果对方不是大师兄,随便换个人,哪怕就是裴师兄,越师兄等人,洛月明都有把握,将他总攻大人的尊严捍卫到底。 这不就是常在河边走,然后在水里打了个滚。 别说大师兄化龙了,大师兄就是幻化出十七八个大师兄,然后各个化成龙,我都承受得住。洛月明哼了声,信心满满道:只怕大师兄不行。 谢霜华听罢,反而不说什么了。抬手挥,那水镜上的画面竟然又变了,画面上的黑龙,将那青年叼入个类似于巢xue的地方,然后盘成团,在其身边躺下。 这回唯能清晰看见的,是那青年的腹部鼓胀,宛如孕中的妇人。 但这个鼓胀又和洛月明的鼓胀不同,洛月明撑破天了,就是多喝了点水,把肚子撑圆了。 可这青年不同,明明面庞消瘦,可腰身rou眼可见的丰腴起来,也不像是突然吃胖了。 大师兄,你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个男修罢? 洛月明纠着眉头,尾巴尖尖暗地里悄悄地摸索到大师兄的手,在其手心里轻轻蹭了蹭,搔大师兄的痒痒,眼尾的余光直盯着大师兄的侧脸。 直到尾巴尖尖被人把抓住,口中才发了吃痛声。听见谢霜华道:看样子是个男修,应该是服用了孕灵丹所致,你看这里 伸手指了指水镜,神色坦然自若,谢霜华淡淡道:这里是龙巢,般来说,龙族都居住在四海中,不与外族同婚,又是神族,修的乃正道,决计不会与个凡人如此痴缠。还将人掳来此地,筑巢围困,吞下孕灵丹,怀有身孕。 洛月明听着,觉得有这么几分道理。但原文中没有出现过什么小龙啊,唯出现过的,并且只是提了那么只言半语的,唯有谢霜华的来历。 早先便说了,谢霜华乃神魔混血,其父是魔界至尊,其母是上界的神官。关于神官这种天界公务员,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不是收破烂的。 主要是魔尊的本体,的的确确就是条千年蛟龙,蛟龙性yin,不受四海待见,藏身于魔界,占地为王,因此也算是恶名昭彰。 只是让洛月明觉得很困惑的是,倘若这画面上的蛟龙就是大师兄的父亲,那这老蛟龙岂不就是根烂黄瓜,家里都有如花美眷,身怀六甲的娇妻了,居然还在外头勾三搭四。 甚至男女不忌,将个男人掳回龙巢,倘若只是时兴起地玩玩,那也就算了,可肚子都搞大了,怎么可能只是玩玩? 难不成,大师兄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洛月明的神色立马就古怪起来,偏头看了看大师兄,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月明,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没什么! 有了方才说谎被当场拆穿的经历,他这回故意打了几个顿,满脸认真地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周围有点闷热,流了身汗,粘腻得让人难受,要是能寻条小河,然后进去洗洗就好了。如果大师兄能跟我起洗,那就最好不过了。 谢霜华听了,又笑道:好吧,那我就知道了,你又在乱想什么? !!!洛月明赶紧摇头否认,我没有乱想啊!大师兄冤枉死我了! 你撒谎后,又极力装作若无其事时,就会跟方才样,说些不相干的事情。月明,你说说看,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洛月明: 敢情大师兄还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居然将他的小动作摸得清二楚,不愧是深入探索过他身体的男人,就是不般。 但也不能直接说啊,大师兄,这是你爹,那个是你爹在外头睡的野鸭,你阿妈怀你的时候,被你爹绿了。 或者是大师兄,咱们现在看的活春宫,就是你爹和他那个糟心的小情人。 他的脑子得被狗啃多少口,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甚至觉得,偷看老丈人在外偷腥,实在忒不道德了。 于是乎,洛月明捧着大师兄的脸道:别看他们,看我! 二人四目相对,谢霜华瞧着他几乎开满了海棠花的脸,这花原本只有巴掌大,现下几乎覆盖了整张脸,日后还会继续蔓延,直蔓延至全身。 到了那时,洛月明便会在蛊虫的作用下,逐渐成了只会吞咽男人阳气的炉鼎。 谢霜华不想要什么炉鼎,只想与眼前的少年结为道侣,两个人长相厮守,永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