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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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明探头一瞧,竟是两把钥匙,左金右银,相互纠缠。 看样子又到了生死二选一的时刻了。 这次根本不用洛月明开口,裴玄度从后面一脚将流火踹得往前冲了几步。硬梆梆道:选! 可怜的流火被踹得往前踉跄,险些一头撞到洛月明怀里,谢霜华眉心一蹙,将洛月明拽至了身旁。 洛月明笑道:来,大孝子,你选一把吧? 流火的脸色发白,有了之前的事情,竟然不敢选了。 洛月明也不催他,笑着道:别急,好好选,想好了再选。 流火更是冷汗潸然,须臾一咬牙,抓过金钥匙道:这把! 他本以为洛月明肯定会同上回一样,选一个相反的。哪知洛月明伸手接过,挑起金钥匙在流火的眼前晃了晃:谢了啊,大孝子! 流火的脸色,登时比生吞了苍蝇还要难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霜华在他的头上,看见了几缕白发。 越清规满脸惊疑:小师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裴玄度听了,冷笑道:故弄玄虚罢了,有什么可得意的! 有了钥匙,开石门简直轻而易举。待石门开启,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竟比想象中的密室还要宽敞,倒像是一座地下宫殿。 入目是一方玉台,上面放了一具棺椁,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了,四周设了灯台,烛火徐徐燃着。 洛月明抱着长剑,绕着玉台走了一圈,估摸着这蜡油应当是鲛人腊,能千年不灭,还别出心裁地捏成跪地美人的姿态,便暗暗感慨,苍墟派还挺会玩的。表叔! 流火一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棺椁行了个大礼,磕头叩罪,简直声泪俱下,我等不是有意擅闯进来,打扰表叔清净,实在是没有办法!还请表叔高抬贵手,千万千万别诈尸了! 裴玄度从他旁边经过,嗤笑一声:多大点出息,我倒是要瞧瞧,那凶尸有多厉害! 反倒是越清规心眼很好,从旁搀扶流火,温声安抚道:你放心,我们只是来寻小师妹的,定然不会擅动这里的一分一毫,既然这棺椁里藏的是贵派掌门,那我等定不会动其半分! 话音未落,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众人闻声抬头望去,便见谢霜华与洛月明站在玉台上,谢霜华单手便将沉重的棺材板掀了起来。 流火越发哽咽不止:你不是说,你们不会擅动分毫? 越清规赶紧改了话风:我指的是棺椁里的尸体! 然后,二人立马就听见洛月明的一声惊呼:呀!大师兄!这里头还挺宽敞的!哇塞,还有夜明珠啊,啊,啊!好大一颗,比鸽子蛋还大! 越清规分外尴尬:啊,这,这,这 流火哭得更大声了,自知无法阻止,只能捶地泄愤,大呼:我的老娘啊!!! 这棺椁忒深,洛月明趴在上头,几乎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里头黑漆漆的,借着明火符的光亮,便见除了半棺材夜明珠,其余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位已死多年的的八旬老汉,竟然不在棺椁之中。他正摸索得起劲儿,不知从何地探出一只鬼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这鬼手的力气奇大无比,竟将他整个人拽了进去,谢霜华惊见此景,下意识抬手一抓,好死不死地,扯住了洛月明的腰带。 而后就被一股大力,狠狠往里面一拽,二人便一同扑入棺椁中,棺材板也轰隆一声重重合上。 洛月明吓得浑身都起了层白毛汗,竟不知这棺椁里别有洞天,误打误撞碰着了机关,下面冷风嗖嗖,整个人随着夜明珠跌入了深渊。 慌乱间,大师兄扯住了他的腰带,哗啦一声,撕了他半袭衣衫,露出了白皙似玉的肩膀,以及修长的双腿 洛月明这会儿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作高处不胜寒,阴风吹得他毛骨悚然。身子还在不停往下坠,也不知要坠到什么时候。 挣扎着才掏出一张明火符,忽被自上而下的一具身子压住,差点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撞移了位置。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唇瓣一热,竟竟与大师兄亲上了!!! 脑子轰隆一声巨响。他整个人要当场裂开了。 洛月明生前还是个童子鸡,压根没搞过对象,别说是亲个小嘴了,就是小手手都没牵过! 原来原来竟是如此甘甜滋味,令人目眩神迷,分不清楚何为东南西北,何为天上地下。 身体还在持续不断地往下坠,耳边的阴风发出呜呜的怪声,周身冰冷刺骨。 洛月明浑身一哆嗦,下意识蛇一般地缠绕上去。紧紧圈住大师兄的脖颈,而后双腿一抬,环住了大师兄的腰肢。 大师兄的身子僵硬得很,脊梁骨都挺得直直地,下意识要伸手将人推开,哪料眼前忽然一闪,他惊觉有危险,伸手一招,长剑入手。 揽紧洛月明的腰,铮得一下,竟划到了石墙,原来周围竟是有石墙环绕的。谢霜华一不做二不休,一招钧天,在半空中架起了一条绳桥。 洛月明的后背才一沾到绳桥,整个人就清醒了那么几分,惊觉自己正被大师兄死死压在身下。 赶紧抬头,正欲说什么。 砰的一声,从上头掉下来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将他撞昏了过去。 好死不死的,他这么一晕,就如同一条咸鱼,软趴趴地挂在绳上。更加可怕的是,他怀里一直揣着的血藤,似乎察觉到洛月明此刻无暇防身,竟暗戳戳地搞起了小动作。这里像是个无底洞,入目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谢霜华的双眸在黑暗中显得尤其明亮,正抬头环顾四周,欲寻生路。 哪料才一低头,便惊见小师弟的衣衫中似有什么东西作祟,眉心一蹙,抬手欲擒。 哪知那血藤寻着味儿,一路摸索至了洛月明的聚阳之地,在上头缠绕着。 谢霜华那抬起的手,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尤其见到那处的擎天之势,更是惊骇得面红耳赤。 宛如碰到了烫手山芋,嗖得一下将手缩了回去。狠狠转过身子。 血藤在上面缠绕了一会儿,跟小蛇似的盘着,可能觉得洛月明跟个死人似的,没什么意思,转而又往下游走 洛月明隐隐约约,察觉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一刻不停地在身上作祟,可身子沉得要命,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下意识便以为,定然是大师兄的心魔又发作了。 既惊且怒地想,这不行,这不可。 哪知,事情竟然超出了他的想象。那血藤宛如一根冰冷的手指,而自己就似那传说中的河蚌rou,被血藤作祟了片刻,倏忽要钻进汪洋大海。 就在这一刹那,洛月明恍然梦醒,挣扎着伸手一抓,将血藤抓住,吓得浑身濡湿,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才要大松口气,忽察觉到大师兄还在身旁。 脸色唰得一下通红无比,忙抬头一瞧,恰撞入一双猩红眸子中。 只这么一刻,他便知道,自己今夜得完。 作者有话要说: 从明天开始,没有特殊原因,就是每天日六,冲鸭! 第32章 大师兄能生我气吗? 那抓住血藤的手腕, 竟被大师兄一把攥住,直直往自己脸上逼,谢霜华冷笑道:说了让你毁掉, 为何不听? 大大师兄, 你你醒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 那血藤就被粗野地塞入他的口中, 几乎是瞬间就分岔了无数枝干, 竟生生缠着了他的唇齿,让他根本说不说半个字来。 洛月明又惊又急, 下意识手脚并用往后面退, 可二人本就在一条纤细的绳桥上,他这么一动, 那绳桥立马摇摇欲坠。 险些一头扎下去,自身后伸开一只手臂, 将他狠狠扯了回来。待洛月明再回过神时,下巴就被人钳住,受迫抬脸与之对视,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倒映出了他此刻的狼狈模样。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淡定,淡定, 方法总比问题多, 身为一名合格的穿书者, 任何时候都得保持镇定,急也没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舌头被血藤缠得死紧,在他的喉咙口作祟不止,引得他想吐。 此刻有口不能言, 有手不能写,真真急死个人了! 谢霜华步步紧逼,抬手抚摸着他的侧脸,低笑道:月明,你跑不了。 洛月明:!!! 这句话难道不是原文小师弟出言调戏大师兄的? 怎么就攻受颠倒了呢? 这心魔究竟啥来头,竟然如此厉害的? 洛月明欲哭无泪,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正当他几番欲生欲死时。 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他的眼睛,而后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压成了跪趴的姿势 完了 恍惚间,洛月明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是一只河蚌精。正躺在河边晒太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熊孩子,用石头抵着他的河蚌壳,还用小树枝使劲往里戳。 戳得他蚌rou乱颤,痛楚难当,几乎魂飞魄散之余,那熊孩子竟然还将他丢入了煮沸的锅里。 气得洛月明恨不得追打熊孩子十八条大街,可河蚌是没有腿的啊,在太阳底下,瘫着一堆软rou,几乎要被guntang的礁石烤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霜华才从睡梦中醒来。 才一起身,便惊觉身旁有人。 小师弟瘫软在地,衣不蔽体,看起来极为狼狈不堪,身上纵横交错着红痕。更为可怕的是,那血藤吸足了精血,竟从筷子,成了眼下的小儿手臂粗。 只一眼,谢霜华的脑子就轰隆一声炸开了。 惊怒之下,一抽长剑,将血藤劈成了碎片。这仍旧不解恨,怎么能解恨! 他养在身边十多年,精心教导,视作为亲弟弟的少年,竟然有朝一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一根一根来历不明的血藤破了无情道? 这事传出去,谁会相信? 谢霜华与心魔共存一体,记忆却无法互通,此刻他衣着齐整,面上的潮红早就退得一干二净,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白璧无瑕,谪仙之姿。 怎生能想到,就在不久前,便是他抱着湿漉漉的小师弟,在绳桥上万般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肆意妄为,极其不可描述。 便连他血藤,也是他亲手做下。 谢霜华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场景。甚至都不敢伸手去碰小师弟,生怕洛月明醒来后,羞愤之下无颜苟活。 忽听一声嘤咛,洛月明痛楚难忍,竟要醒转。 谢霜华恐他接受不了,一狠心,索性抬手封住了他的记忆,而后捏了个清洁之术。 可即便如此,那处战况惨烈,无法解释。 无何奈何之下,谢霜华只得闭眼,替他敷药。 恍恍惚惚,早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洛月明是被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勾醒的,双眸还没睁开,先兔子似的耸了耸鼻子,顺着香气,脑袋往前扎了扎。 直到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低吟:月明,别动。 他才恍然梦醒。 醒来时便发现自己伏在大师兄的背上。 怪不得那样香。大师兄流了些汗,又湿又润,热腾腾的,又背着他不知走了多久,两人贴得紧密无间,倒颇有几分暧昧。 洛月明晃了晃脑袋,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谢霜华脚下微顿,侧眸轻声询问:月明,你好点了么?身上可还疼? 疼倒是不疼。皮糙rou厚的,上哪儿疼去。 但大师兄既然这么问了,那肯定疼,必须残废,走不了路。 大师兄,呜,疼死了! 双臂往大师兄脖颈上一环,洛月明的手从他前胸一拂,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衫,似贴到了皮rou上,惊人的柔韧。 心里一个卧槽,暗想大师兄这么大的胸肌,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明知色字头上一把杀猪刀,洛月明仍旧鬼使神差地又揉了揉,纳闷极了:大师兄,这是修无情道修成的? 谢霜华的身子一僵,下意识要将人甩出去,转念想起小师弟此前受辱种种,又颇为心疼。 听到此话,抿起了薄唇,摇头道:月明,不得无礼。 洛月明心想,这怎么就叫无礼了呢? 他打小只听说过男女有别,可从未听说过男男有别。 谁小时候穿开裆裤那会儿,不都是泡在一个木桶里洗澡?你给我搓搓,我给你搓搓。 当即便一本正经道:大师兄,你此前不是还说我,从小到大一直把我当亲弟弟对待? 这话谢霜华的确说过的,没法否认,遂点头:是,我一直将你视为幼弟。 那兄弟之间,这怎么叫做无礼?俗话说的好,长兄为父!洛月明理不直气也壮地狡辩,爹,儿子方才不小心摸你几下,你能生我的气? 谢霜华听得愕然,险些将人从背后甩出去,他不是没见过断袖,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 甚至都在心里反思,自己到底是怎么教出了这么个小混账出来。 当初是怎么捡了这么个东西回来的。 小混账见他没吭声,眼巴巴地探着脑袋去瞧,见大师兄面白似玉,唇似含丹,先前被血藤卡着嘴了,此刻嘶嘶抽着冷气:大师兄,你是不是趁着我昏迷,把我揍了一顿? 谢霜华: 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 小混账伏在他背上,淡青色的一蓬。看起来有些可爱地探着脑袋。 大师兄,这里是何地?二师兄他们呢? 现在还不是饱暖思yin欲的时候,人命关天,先出去再说。 谢霜华听了,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幸好小师弟没察觉,遂摇头道:不知,你我从棺材里跌入深渊,我破了阵法,将昏迷不醒的你带了出来。 顿了顿,他低头看了一眼满地森白的枯骨,浓眉紧蹙:看来此地葬送了不少人。 也是这会儿洛月明才瞧清,二人脚下都陈列着什么东西。 不宽不窄的一条地道,布满了数不清的枯骨,一直往前延伸,还不知道通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