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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联同志一定要明察秋毫啊,不能只听杨青梅的一面之词,咱们真跟那件事没啥关系,都是她平日里太闹腾了,不然杨老汉他们也不会把闺女远远地嫁走哇。” 大伙齐齐喊冤,一边对掩不住得意的杨青梅怒目而视,片刻间就将她之前干的那些好事儿全抖落出来了。 完后,众人总结道:“妇联同志你们可不要被杨青梅骗了,她就不是个安分的女同志,往常在队里惯会作妖折腾,祸害了不知几家人了,老杨家夫妻虽然强制嫁闺女收彩礼不对,但估计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才会这么做。” 大伙七嘴八舌的开口,不约而同地开始偏向杨老汉夫妻那一边,纷纷将矛头对向杨青梅。 倒不是他们一心一意为老杨家那俩夫妻说好话,毕竟对方也不是啥好人,不值当他们为那两人多费唾沫,而现在之所以这样也只不过是杨青梅搞得这一出惹了众怒罢了,让大家伙决定暂时抛开对杨老汉他们的嫌弃和隔阂,默契地一致对‘外’。 这个外,当然是指又回来作妖的杨青梅。 杨青梅面对众人的围攻,起先还维持着暗暗得意的姿态,但是随着大伙的辩解,三人成虎,且人家妇联主任也不是随意就被人蒙骗的蠢货,听了许多人的解释后很快了解了具体的前因后果,rou眼可见地开始动摇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杨青梅顿时维持不住自信的状态了,特别是杨老汉夫妻稍后急匆匆赶到,被大队长要求着对妇联主任仔细做了解释,事情如何一目了然。 虽然杨老汉和杨大妈作为爹妈确实有不合格的地方,但老话怎么说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杨青梅再怎样不愿意嫁去坡坡沟,也不能将亲生爹妈告了。 所以到此为此,真相被揭开,杨青梅告杨老汉夫妻俩的事情不成立,同样她告大队长甚至全进步生产队,说他们是帮凶的言论也站不住脚。 人家妇联主任直接将其归为家庭内部矛盾上,劝杨青梅和父母和解,也对杨老汉两人警告一番,之前强迫的婚姻不算,让他们别再逼迫儿女婚嫁,不然新社会的光辉政策肯定饶不了他们。 反正是劝劝这个再说说那个,和了一次稀泥,谓之为调解。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妇联主任也怕出力不讨好,调解到最后里外不是人,所以还是让这一家人自个儿先磨一磨、处一处吧。 毕竟血缘关系在那儿,这是不可磨灭的,而她和妇联这些同志对于人家来说只是外人而已。 “好了,事情了解清楚,你们先好好解除误会,过后实在不能解决的话再找妇联调解吧,我们就回去了。”妇联主任说完就带上人离开,连大队长挽留喝杯茶的邀请都没答应。 于是事情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一群城里人呼啦啦过来,又呼啦啦地走人,颇有点落荒而逃避麻烦的意味。 “哎,你们别走啊,主任同志,你就这么走啦?!”杨青梅迫不及待地追上大喊,结果只得到人家妇联主任的一摆手,示意她别送了,回去和爹妈好好相处,以后安生过日子云云。 杨青梅:“…………” 就这?就这? 她还以为把人找过来会是一座大靠山,能够扳倒大队长和家里那对无赖爹妈,顺便再震慑一下全大队的人,结果人来一趟听大伙一顿哔哔哔就走了,就这么走了! 杨青梅大失所望,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只觉得实在憋屈的慌。 但这还没完,等她失望地转身回头时,对上的是全大队队员们虎视眈眈的眼神,一个个看着她的目光特别犀利,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活撕了她。 杨青梅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在大队长身后。 众人嘁了一下,嘘声一片,嘲讽道:“杨青梅,你不是挺能耐吗?敢一个人把全大队都告了,还想拉大队长下水,现在你知道躲大队长身后了?早特么干嘛去了!” “对啊对啊,你说你爹妈对你不好,你找来领导告他们也就告了,毕竟他们的确干了坏事,拿你换彩礼,还把你嫁去坡坡沟吃苦,但是这些事儿跟咱大伙有啥关系啊。” “哼,老杨家的人有啥秉性咱不都知道,她跟她爹妈一个样,不就是看自己过不好了,就把所有人都拖下水,让所有人都过不好,德性!”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发泄着不满,眼光要是能出刀子,估计杨青梅这时候浑身都是血窟窿了。 杨青梅被训的脸皮胀红,愧疚后悔是没有的,有的只是懊恼事情竟然没有按照她的设想发展,不然现在她也不会犯众怒被大家唾沫围攻了。 不过情势比人强,她倒是认错认得挺爽快,立马道歉道:“大队长,我错了,可我也没办法,坡坡沟那里的日子太穷了,一天吃两顿,顿顿吃不好,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才……” “你做都做了,啥也别讲了。”大队长黑着脸挥了挥手打断她那些话,然后又对她语重心长道:“既然妇联同志说坡坡沟的婚事不算,你又铁了心要回来,那就回来吧。”说完准备找杨老汉夫妻俩再叮嘱两句,却发现那两人早就溜跑了,已经不在现场的人群中。 看到他们溜走的人立马举手汇报:“队长,我刚瞧见了,妇联同志刚走,杨老汉那俩人就偷跑了,看方向八成是躲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