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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太太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吵吵闹闹沸反盈天的。她老人家就在一片嘈杂中扯着嗓子跟安良唠闲嗑儿:“儿子干嘛呢!咋也不知道给爸妈打个电话?” 安良往被窝里缩了一点:“上了一个礼拜的班了,累死我了嘛!回家就想睡觉了,我这会儿都在床上了。” 安老太太发出嗤之以鼻的一个音节:“呸!你那狗德行我不知道?不知道跟谁在外面玩儿呢吧?不到凌晨我看你都不会回家!” 安良笑了笑,他从前是这样,但是眼下温香软玉就在他们家客厅里,傻子才出去招蜂引蝶:“我真在家呢,您听我这边多安静啊!您那边在干嘛呢,拍新一部的乡村爱情么?怎么这么吵?” 安老太太的声音很洪亮:“警校行政这块聚餐呢!你朱阿姨说好久没看见你了还有点想你呢!明晚上回家吃饭不?” 卧室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洗完澡的秦淮赤裸着上身走了进来。 安良用嘴型说了一声“我妈”之后继续跟他妈扯闲篇儿,秦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自己坐在床边握住安良的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不回来了,陈奇跟周文也明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呢!”安良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提到秦淮的名字。 秦淮握着他轻轻摇晃的手突然一顿。 愧疚之情铺天盖地地压倒了安良,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一看秦淮此刻的脸色。 安老太太是认识陈奇和周文也的:“你们这几个孩子,一个有对象的都没有!天天一起吃饭能吃出个啥子来嘛!年轻人,要多出去社交,见见旁的小姑娘,没准儿就有看对眼了的呢!” 安良心里想这可真是不劳您费心了,我看对眼的这人此刻就坐在我床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呢!他打着哈哈敷衍他妈:“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再说。我困了就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安良有点儿不敢去看秦淮的脸色。他知道自己这件事做的不地道,换做是谁在一段交谈中被明目张胆地无视,心中都不会好受。 秦淮的声音很温和,似乎根本没听见安良刚才说的那些话:“睡觉前想不想喝牛奶?喝的话我去给你热一杯。” 安良没有作声,他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对不起。” 秦淮笑了,他拍了拍安良的手背:“没关系,你不需要道歉,我都明白的。” 他的声音带了一点纵容的笑意:“况且…我还在追你呢,被追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听见这句话后安良便也跟着笑了,他摇了摇头拍了拍身侧的床:“不喝牛奶了,上床陪我躺着吧。” 秦淮从善如流地上床,将安良整个人半搂在自己的怀中,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吻着他的额头。安良在巨大的满足感中连声音都变得懒顿了,许多个念头像是海平面上朝生暮死的泡沫一样浮起来又沉下去。最后他选择了最紧要的那一句问话:“明天吃什么?” 搂着他的秦淮发出了一声轻笑:“陈奇他们不是晚上才来吗?那明天下午一起去买菜好不好?” 安良哪儿能说出一句不好?事实上他就这么半躺在秦淮的怀里,觉得自己整个人泡在一罐甜腻的蜂蜜之中,于晶莹剔透的糖浆之中将自己裹成了半透明的一颗琥珀,连脑子都不会转了:“你说什么都好。” 秦淮摸着怀中人光裸的脊背:“对了,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我爸的二审定在了下个周三,到时候我师父也会去听庭审。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听见他说起正事,安良的神智总算清明了几分。他反手握住了秦淮的手:“当然能。你…还好吗?” 秦淮的身影在他微弱的床头灯光下看上去是一尊冷漠的俊秀的雕塑:“尽人事,听天命。” 这句带着宿命意味的谶语说出了口,安良的心中便是猛然揪紧了。他看着眼前的秦淮,连语气都是怔怔的:“我其实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但是我也不敢问你。” “你在我面前有什么不敢的?”秦淮偏头在安良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说话间吐息温热呢喃:“你问就是了。” “你爸当年为什么要杀了你妈?”安良眼一闭心一横,将这句困扰了他许久的疑问脱口而出。 秦石明杀了秦石汉这件事虽然骇人听闻,但是刨根究底的也许确实能被旁观者发现其中的隐情。但是秦石明杀了自己的妻子,自己儿子的母亲这件事,安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他最想不明白的其实是秦淮对于这整件事情的态度。按照常理来说,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的父亲杀了,身为人子即使再怎么偏袒父亲,也绝不会对于母亲的死无动于衷。秦淮在艾萍的墓前那样冷漠的状态,本身就是不对劲的。 他这一句话刚问出了口,就明显感觉到秦淮搂着他的手臂微微一僵。 可是安良还没来得及自悔失言,秦淮就已经开口了。他的声音平稳地听不出什么起伏,就仿佛安良问的并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这件事情要说起来,是个很复杂的故事。” 他低头吻了一下安良的眉心:“你确定要听吗?” 秦淮的故事其实并没有那么长,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给安良讲一个童话故事。 在他的口中,艾萍生前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女人的容貌是命运的诅咒还是恩赐,也许直到她死的那一刻才会被揭晓答案。艾萍出生在一个非常贫穷的家庭,秦淮说的那个镇子安良知道,是离重庆主城区很远的一个贫困县下面的小镇,那里的人要是想走出来,摆脱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就要死死地抓住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机遇:高考,打工,或是当兵。对于女孩子来说,可供选择的路便更少了,只剩下了打工这一条。于是二十岁的艾萍就带着自己惊人的美貌和对世界一无所知的懵懂,离开了家乡来到了县城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