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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门大,一下子周围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安嘉月嘴角一抽,不动声色地笑笑:“昨晚出去倒垃圾,被蚊子咬了。” 朱兴磊神经粗,不疑有他:“哦哦,你早说,我家有药膏,一涂蚊子包就消了。” “好,下次问你要。”安嘉月接过烧饼,立即加快脚步逃离众人探究好奇的视线。 这天晚上,他坚决阻挠了贺辰意图亲脖子的行为。 贺辰想了想,改成了亲其他地方。 一个多星期后,等到安刚伟终于又要出差前往下一个工程地的那天,他上身除了脖子,到处都是或深或浅的“蚊子包”。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安嘉月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身体,看了没几秒就臊得脸通红。 本以为自己没吃过猪rou也算是见过无数猪跑了,肯定能应对自如,实际上却屡出洋相。昨晚贺辰隔着t恤亲他胸膛,他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颤抖得像车里零下三十度一样。贺辰察觉后就不亲他了,看着他出糗的模样,笑问:“你还好吗?” 丢脸到无地自容。 但他喜欢贺辰亲他,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白天在学校的时候的时候也总往嘴里丢颗水果糖,回味昨晚的丝丝甜意。 身上这一道道印记仿佛一块块勋章,证明他也是有人爱的。 周一,清晨六点的闹铃响个没完。 安嘉月惺忪着眼从床上爬起,给他爸做了顿简单的早饭,烂糊面配咸菜,吃完后送他爸去车站。施工队包了大巴,八点出发。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安刚伟每次离家都很不放心他,仿佛他还是五六岁的小孩儿,细枝末节也要叮嘱,“在学校里要跟老师同学处好关系,嘴巴甜一点,知道吗?” “知道啦。” “家里茶几上的果盘底下,给你留了点钱,不够再问爸要。” 安嘉月无奈:“爸,你真是,自己尾款都没着落,给我钱干嘛?一会儿就给你转过去,你自己留着花。” 安刚伟拍拍他肩:“尾款的事还是爸自己解决吧,你别cao心了。爸昨天看你衣橱,一件新衣服都没有,我们家还没那么穷,赶紧买几件去,别让同学笑话。” “谁敢笑话我?你儿子将来肯定红,别人巴结还来不及。” “骄傲使人落后,你谦虚点儿。” “行行行。” 送走他爸,安嘉月长舒一口气。回程的路上,顺道去了趟许久未去的Clairdelune。 一进门,曾经的同事见了他,表情都挺微妙,孙婷婷则是直接甩了脸色,转身去收银台,理都不想理他。 安嘉月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地径直走到孙婷婷面前,礼貌地问:“婷姐,我最后个月的工资怎么还没进卡里呀?打电话给你也不接。” 孙婷婷冷淡地回:“在走流程,过两天就到。” “哦,好吧,那我再等两天,如果两天后还不到,我可能又要给劳动保障局打电话了。” “有必要搞得这么难看吗?”孙婷婷瞬间变脸,咬牙道,“嘉月,姐以前对你不够好吗?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去投诉我?” 安嘉月笑了:“婷姐,你对我有什么恩?我只是来打工赚钱的,你不按当初的合同规定,乱扣我的工资和奖金,还指望我谢谢你吗?” “我又不是针对你,以前辞职的人都是这样扣的,这是餐厅规定!” “都这样所以就是对的了?餐厅规定高于法律效力?”安嘉月懒得再与她争辩,挥手再见,“看在我们同事一场,不跟你吵,麻烦尽快把我的工资和奖金打过来,谢谢。” 孙婷婷顾忌着餐厅里的客人,有怒不敢吼,眼睁睁看着他从容离去,最终也只能狠狠一跺地砖,高跟鞋跟差点钉进地砖里。 打电话投诉的威胁果然有用,一天后,所有他原本应得的工资和奖金就进了卡里。 安嘉月算了算卡里的余额、家里的存款以及聊胜于无的股票收入总和,一共才九万,哪儿够给几十号工人发薪的?何况他还欠贺辰七八万,到现在一分钱都没还。 “哎……” “嘉月,你叹什么气啊?快上台了,赶紧再看一眼台词。”戴琳催促。 “知道啦,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安嘉月从椅子上站起,抚平了旗袍的褶子。 今天下午是期末小组作业全系评分,所有学生早早地赶到了剧院后台,化好了妆,搞定了造型,等着接受老师的检阅。 戏服都是问学校服装间借的,旗袍一般是女生穿,没有几件男生的尺码,安嘉月在男生里算瘦的了,穿着都有点紧,更别说魏武这样魁梧的身躯,裹得像个粽子。 “早就让你去定做一件吧。”戴琳说。 魏武:“定做旗袍多麻烦啊,我想着就这一次,将就下算了。” “那可不一定。”戴琳说,“听说这次评分第一名的小组,可能会在期末晚会上表演。” 魏武顿时来了精神:“真的假的?没听高老师说啊。” 两个星期后的电影学院期末晚会,是学校里一年一度的盛事,集结了全校的优秀演出,表演系向来是压轴登场,万众瞩目。到时候会有多家媒体前来拍摄报道,万一这些学生里将来出了个大明星,就成宝贵记录资料了。另外,据说许多公司的经纪人也会前来挑选好苗子,表现突出的话,很有可能直接签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