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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团儿妈哭笑不得地听着闺女的彩虹屁,抬手捏捏她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顿顿吃rou,你就不腻?” 青团儿莫名奇妙道:“吃rou会吃腻?” 青团儿妈一副服了的样子:“成,做给你吃。不过家里没白糖了,明天我去供销社买点。” 青团儿软糯地应了一声:“好~” --------- 第二天早上,青团儿妈早早地就起床了,cao持了早饭,喂饱一家老小之后,她就背着篓子出了门。 她昨天和闺女约定好了要做红烧rou就不能食言,供销社的白糖紧俏,每天只放一点点供应,她得早点去排队。 再者,铁贵兄弟昨天帮她打听了一下,说是她弟弟现在顶了她爹的班,现在在县汽运站做售票员。 她决定去找找他,问问他为啥来给她家送东西。都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都这么些年不往来了,突然又送柴火又送罐头的,让她心里直犯突突。 她走进汽车站直奔售票口,可惜扑了个空。 青团儿妈跟售票口的大姐打听道:“同志,请问沈秋收在这工作不?” 县汽车站的人流不多,大姐闲着也愿唠上几句,她打量了下青团儿妈,然后问道:“你是?” 青团儿妈含糊道:“我是他亲戚。” 售票大姐道:“我看你背了个篓子,就像是走亲戚的,沈秋收他家里有事儿,今天请假回家了。” 青团儿妈道了声谢,刚想离开,售票大姐就露出一副你咋就不再多问几句的样子,她见青团儿妈木讷,就主动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都倒了出来,这八卦憋久了容易内伤:“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他家远方亲戚?” 青团儿妈点点头。 大姐道:“是沈自立那边的亲戚,还是尤桂花那边的?” 沈自立是青团儿妈的爹,尤桂花是青团儿妈的后娘。 青团儿妈真心不想知道他家那些破事儿,奈何被售票大姐拽得死死的,她只好答道:“沈自立那边的。” 售票大姐凑近青团儿妈的耳畔道:“那你肯定不知道。秋收他娘,三天两头的装病闹妖,非逼秋收把工作让给他meimei,你说她脑子是不是有泡!这好好的工作不传给儿子非要传给闺女。” 青团儿妈:“......” 售票大姐继续说道:“我看他那meimei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看就是个妖精托生,就算再给秋收两个脑瓜子估计都玩不过人家,前几天她还攒唆着沈自立两口子把秋收给赶了出来......” 另一边,沈自立家。 尤桂花躺在床上假装哼哼,她好不容易瞅准时机把老头子打发了出去,又托人把秋收从班上叫了回来,为的就是说服儿子把工作让给他meimei。 秋收的meimei秋麦,最近跟化工厂书记的儿子处上了对象,这亲家要是结成了,她尤桂花可就是领导的亲戚了,以后的好日子先不说,光是走在外面她就展扬,所以尤桂花对这事儿特别上心,还忍痛给闺女置办了好几身衣服,为的就是不在书记儿子面前丢份儿。 后来,秋麦回来哭诉说,想请对象回家吃饭,可是她都这么大了,还跟父母兄弟挤在一起,怕被对象见到笑话。 然而,这时候条件差,家家几乎如此,一个屋子中间拉个帘子,四代同堂的比比皆是。 尤桂花想着书记家里条件肯定好,怕秋麦对象到家里来看不起她们这十几平的房子,顺带看低了闺女,于是把儿子赶了出去,给闺女用木板硬隔了个单间出来。 秋收抱着行李在汽车站睡了几天之后,厂领导看不过眼,给他安排进了个八人宿舍。宿舍也就十几平,秋收去之前已经是满员状态,再多塞了一个人,更是雪上加霜,室友们都是怨声载道的,秋收只能默默受着,因为这住处是费了领导不少面子才得来的,毕竟现在没有商品房,申请宿舍也很难。 没过几天,秋麦又回家哭诉,说自己没有工作,嫁过去怕对象家里笑话,尤桂花不愿意了,工作是那么好找的?她不也一样没有工作吗? 但秋麦又说她和书记儿子结婚后,会替她哥还有几个表哥安排好工作时,尤桂花动了心思,惦记上了儿子的工作,先把工作换给麦秋,到时候再给他安排个更好的不就行啦? 可是,她家那死老头子死活不同意,于是才有了把沈自立打发出去的那出。 秋麦给她哥倒了杯水后,跟她妈使了个眼色。 尤桂花心领神会地卖惨道:“秋收呀,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看我和你爹,我们都想死你了。” 秋麦搭话道:“对呀,哥,娘想你想得都生病了。” “娘,我错了。” 说完这句,秋收就闷闷地坐着不再开口说话了,只剩下尤桂花母女在那唱双簧。 尤桂花简直要被儿子给木囊死了,干脆也不煽情了,掀了被子就坐了起来。 “秋收,我就问你,都说了这么多次了,你给个死话,到底同不同意把工作让给你meimei?” 秋麦简直要被她娘给蠢死了,哪有一上来就这样硬逼的,她哥回头还不得恨死她,她赶紧亲自解释道:“哥,你也知道我正在和书记的儿子谈恋爱,他父母都是有工作有身份的人,我就想着我要是也有了工作,人家肯定会高看我一眼。哥,我知道你从小最疼我,你就行行好,先把工作让给我吧,到时候我嫁过去了,再给你安排个更好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