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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死的孩子按规矩是不能葬进祖坟里的,狗蛋的尸体在家里停灵了一个晚上就匆匆在山上找了个地方葬了。 狗蛋妈天天以泪洗面,狗蛋爹对大儿子秦更生是失望至极,他心里清楚,这事儿谁也不怪,就怪他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儿子。 弟弟就这么死了作为哥哥的秦更生表现得一点也不伤心;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也不能替伤心的母亲做些活计,狗蛋爹的心彻底冷了,一句话也不愿意跟儿子多说。 秦更生真是恨死青团儿了,恨不得画个圈圈诅咒她,但他又没这本事,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再说,秦更生的两个同学,因为心虚,回家都做了噩梦。明明青团儿没对他们做什么,可是他俩总是觉得那小童也对他们施了法。 人在神经质的情况下非常容易受伤,一受伤,又会变得更加神经质。 好巧不巧的是,其中有个同学不小心跌了一跤,摔了个骨折。 这把两人都吓到了,不得不把事情和家人交代了,他们的家人一听,赶紧找人去小山屯打听。 没想到的是,小山屯的人添油加醋把事情学得是那么邪乎。 没办法只能买了东西登门道歉,不过,全被青团儿妈给扔了出去。 她家不是缺这点东西的人家,缺的是那口气。 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灰溜溜的跑走了。 正好撞见了从县里采购回来的许建设和青团儿。 青团儿一看其中一人面相,便笑了。 印堂发黑,这是要倒霉了。 中午,桂芳非要让付守仁父子去她们家吃饭,后来干脆就把饭菜端到青团儿家一起吃,美其名曰一起吃着热闹。 桂芳炒了盘鸡蛋木耳黄瓜,里面大手笔的放了六个蛋。还有份炒腊rou和不少干粮。 青团儿妈用闺女带回来的豆腐做了份小白菜炖豆腐,又做了份土豆炖豆角。 加上许建设买的包子,大家吃得很是丰盛。 付守仁道:“买房子的事儿,我跟村长商量过了,他让我今晚带着钱去他家。” 桂芳道:“多少钱?” 付守仁:“五十块。” 桂芳:“这价钱到也公道,不过那房子要收拾起来怎么也还得几十块。” 青团儿奶奶道:“我看那房顶的瓦都得换换,还有护院的围墙也得重新修修。” 铁贵道:“你们父子俩先安心在我家住着吧,等秋收结束后,我上山砍点木料帮你们一起弄弄。至于瓦片,得拿着队里批的条子去县里的砖瓦厂才能买得到。” 付守仁道:“那就麻烦铁贵兄弟再让我借住几天,瓦片到是好说,明天我去县里找找关系,看能不能给办了。” 青团儿道:“起个砖瓦房得多少钱?” 铁贵:“那得看你想起个多大的,不过,最少也得个两三百。” 青团儿道:“那我家也起一个呗,大瓦房肯定要比土培房暖和。” 青团儿妈掰了块rou包塞进闺女嘴里:“你可拉到吧,瓦还好说,这砖你以为这么好买呀,咱村这么些想独立的后生们都排着队等买砖呢。” 原来是县里的砖瓦厂就那么一家,还供应了附近好几个县乡,供应严重不足。 想盖新房子的人都得领条子排队。 青团儿道:“那咱们先领个条子排队呗,哪天排到我们了再起。” 付守仁道:“要是真想起房子的话,我帮你们去问问。” 青团儿妈:“她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不用理她。” 青团儿有些憋气,所以哼哼唧唧的不说话,她随手抱起小狐狸撒气,没想到摸到了它新长的绒毛。 她惊喜道:“哎呦,你的屁屁终于不再秃啦。” 小狐狸瞪了她一眼,干嘛叫得那么大声,现在大家全都知道了。 付守仁问青团儿家借了两块腊rou,晚上的时候他先提了一块去山西村村长家买了房子,并找铁贵做了见证人,立了字据。 后来又带着许建设和另一块腊rou去看他的好朋友春根。 春根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付守仁,很是高兴,当他得知付守仁在山西村买房而不是小山屯买房的时候有些不理解。 “守仁哥,这咋还去山西村去住了呢?” 付守仁道:“正好遇见了就买了。要不然回到小山屯每天看着以前的老房子睹物思人也挺难受的。反正离的也近,时不时的还能过来找你喝杯小酒。” 付守仁的两个弟弟是得疟疾去的,他爹是在林场打工的时候出意外去的,他娘接受不了打击,没多长时间也病故了。 这些春根是知道的,于是他对付守仁道:“唉,这人呀,年纪一大就爱想以前的事情,保持点距离也挺好。” 付守仁:“咱不说这个了,等我把房子弄好后请你去做客。” 他又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建设。” 上次来的时候,付守仁没提过自己的老婆孩子,问起这事儿来他也是支支吾吾的,春根只当是他在外面没有成过婚,如今突然蹦出个这么大的儿子,春根有些意外,但也由衷高兴他不是个孤家寡人。 付守仁这次也没瞒着,把他们父子失散的事儿讲了,又把他妻子去世的事情说了说。 春根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老哥,现在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