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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祈懊恼得很。他嘴巴抿紧,眉毛下压,跟自己生气。就是这样,看起来也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严戈嘴角勾了勾,又问他:“还有昨天中午,你装醉之后说的那些话。你知道后来我妈说我什么吗?” 陶祈不清楚。他转头看严戈,眉毛向上扬起,眼睛睁大,催促般看着他。 严戈说:“我妈把你那些话当真了。她觉得你还这么小,我还折腾你,把你带成那样。昨天下午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禽兽。” 这部分是夸大了。严母虽然对臆想中儿子的禽兽行为感到痛心疾首,但是并没有直接骂严戈,而是是不是用打量渣滓的目光看着他。 严戈在这种目光里强颜欢笑一下午,现在突发奇想就要拿这个来逗陶祈。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觉得自己还是挺严肃正经一个人,但是自从见过陶祈一秒钟切换演戏状态,就觉得这小孩儿本来的样子特别有趣,禁不住想多看一看。 陶祈并不知道实际状况,真的以为严戈被严母这么骂了,一时间看着严戈的眼神都带着愧疚。 倒是把早上起床那会儿的事忘光了。 陶祈觉得严戈以往在严父严母和弟弟meimei心里的形象应该是光辉伟岸的。或者没这么夸张,但也绝对正直。现在被他这么一通演下来……以前的形象恐怕连个边边角角都剩不下来,这不,都被自己的亲妈觉得禽兽了。 虽然不能说是陶祈的错,但他自己觉得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 陶祈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办法可以补救,只好说:“以后我会往乖巧方向努力的。” 黑历史就忘掉吧。 严戈看他一眼。陶祈眼里的心虚都快溢出来了。 “还有晚上的牛鞭汤。”严戈说。“后来我妈我爸都给我添了。我猜,因为你的话,他们大概怀疑我肾虚。” 陶祈:“……” 肾不虚,真的。陶祈以他的屁股沟发誓。 一时间,早上起床时背后温暖的躯体,臀缝里摩擦的物件……种种被暂时遗忘的记忆和触觉又重新翻涌起来。 陶祈觉得一股热气从脚板直冲天灵盖。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脸红了。 明明刚刚才忘记了,好不容易觉得心里自然了点,严戈这么一提,所有的感觉瞬间复苏,记忆回笼。 陶祈又不敢看严戈了。 虽然都是男人,知道这种事情在早晨起床的时候很正常,甚至不是出自主观意愿,严戈也对此毫不知情…… 但是陶祈知道自己的臀沟被严戈摩擦过啊!就隔着几层衣服! 这让他无法自然而然地面对严戈。 现在一想,说不定还有自己昨天晚上给他盛牛鞭汤的原因。 陶祈这么一想,又在脑内疯狂打自己的爪子。 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严戈不时观察陶祈的表情,见他一时脸红一时懊恼,看着自己的眼神又开始躲闪起来,隐约觉得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大概和牛鞭汤有关。陶祈的反应又这么大…… 严戈眼神沉了沉。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猜测大概是他做出了什么冒犯之举,让陶祈很不好意思。 小孩儿脸颊泛红,固执地把眼神挪开,却强作镇定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让严戈觉得又可爱又可怜…… 严母对陶祈的形容还是很准确的。他确实是个“可怜又可爱”的“男朋友”。 严戈想了想,决定赔礼道歉。 大人有大人的处理方式,严戈知道陶祈正在为此事尴尬,就不会去刨根问底非要弄清楚,然后再行赔礼。他想着避开这件事,从其他方面入手,给予陶祈一定的补偿。 当对别人的爱好和习惯一无所知的时候,金钱大概是最好的办法了。 严戈本来就打算跟陶祈就假扮男朋友这件事签个长期合同,他想了想,打算把薪酬提高一些。 严戈猜测陶祈家里的条件并不好,这或许就是他做这份兼职的原因。 一个大三学生,做兼职无非是两种原因。一个是手里钱不够,一个是为了增加社会经验。 陶祈就读的学校与严戈毕业的学校是同一所,在国内排名不错,许多公司都愿意招收这所大学的实习生,如果要学到点东西或者增加社会经验,公司比这类兼职要好得多。 而手里钱不够,可能是因为花费过大,也可能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 昨天在商场门口见到陶祈的时候,严戈就仔细看了他的穿着。虽然干净整洁,也不乏年轻人的活泼朝气,却都是很普通的衣服。陶祈身上的没有什么饰品,看起来应该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男生。 这样一来,陶祈家庭条件不好的可能性非常高。 在做自己“男朋友”这段时间,陶祈不能接其他扮演的兼职,相当于除了这份工作没有经济来源。严戈打算拟照自己公司正式员工的薪资来给他发工资,以免小孩儿吃苦。 就算是学长对学弟的一点小小的照顾吧。严戈这么想着。 他侧头看了眼脸上还带着点红潮的陶祈,没再说话,让小孩儿自己一个人冷静。 车子进了市区,严戈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半。 今天是周日,本来不用上班。但是最近公司正在进行的一个项目与国外有合作,国外公司的老总信仰□□教,周五周六休息,周日已经是工作时间。双方公司都想尽快促成这次合作,严戈又无所谓休息日加不加班,就把视频会议的时间安排在了周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