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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桥陆续带黎空走了几个地方,村庄大部分都变了个面貌,唯独一些标志性的建筑作为传统特色保留着,包括顾桥烧完又被重建的神庙。 顾桥似笑非笑地说:“找个附近的客栈住一晚,明天再上山。” 村庄清冷,偶尔会接待到外来的游客。顾桥和黎空找到村里唯一一家客栈定了房间,两个男人言行亲近,老板频繁地看了好几眼。 顾桥拿了钥匙和黎空上楼把行李放好,桌上有一本小册子,基本都在宣传当地所谓的山神信仰,他看完只觉得好笑。 到了晚上顾桥就不太老实,他今晚格外热情,像条美人蛇似的缠着黎空,人还没从浴室出来,他就直接闯进去。 黎空被顾桥咬得有些疼,平时的顾桥上嘴归上嘴,可调情的意味居多,此刻的顾桥有种不顾一切就要做起来的疯狂。 黎空被顾桥压在冰凉的瓷砖墙面,流水从他的头顶冲下,甚至冲进顾桥的眼睛里。 他握着顾桥的后颈安抚:“娇娇,怎么心情不好。” 顾桥像一只发了疯被黎空抱在怀里安抚的小兽,他咬着黎空的唇缓慢舔舐,哑声说:“哥,你就在这里抱我。” 顾桥厌恶这里的一切,所有人的思想都是愚蠢顽固的。 因为信奉山神,所以严苛的要求大家禁止宣扬关于性的一切,做起那种事都跟偷鸡摸狗一样,事后还要冠冕堂皇的继续宣扬他们追求的圣洁赤诚,当然这只是其中他厌恶的一点。 顾桥把手挂在黎空脖子后往下压,彼此的唇蔓延出一丝血腥的气息,顾桥舔了舔,他恶劣地微笑:“哥,抱我。”不光要黎空马上抱他,顾桥还要黎空把窗户打开了。 人人避之不及的东西,他就是要大肆的宣扬,在他们虔诚敬拜的神庙附近,做这种与神旨相违的事情,大概神和所有的村民都会气得睡不着觉吧。 顾桥不知道他们气到哪种程度,他记仇又幼稚,总之自己很爽快。 第二天顾桥去退房时,老板面色铁青,有口难言。顾桥像只吸完人气的妖精,出发前特意化了点淡妆,眉眼的妆容勾勒得明艳漂亮,挑了最闪碎钻耳钉戴着。 顾桥坐上车,笑眯眯的:“哥,昨晚我叫的声音够大吗。” 黎空扶着方向盘的手差点打了个滑。 顾桥追问:“够不够浪,听起来马蚤不马蚤?” 只要不是聋子应该都能听到一点吧。他嗓子都叫哑了, 黎空无奈:“娇娇。” 顾桥无辜眨眼:“我嗓子还疼呢。” 黎空握紧方向盘,对顾桥有意而为之的使坏除了纵容只剩奈何不得。 车开到山脚熄火停下,顾桥从车后拿出一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祭拜用的东西。 这座山并没有成为荒山,甚至修出了方便人上下山出行的小道,碰上雨水频发的季节,植被繁密,小道横生了不少拦路杂草。 顾桥说:“我只有偶尔过年回来看姨妈时才到山上清扫一下坟地,后半面的山基本都被当地人用来种植水果了,另外一边就都是墓地,说是风水好,死了人都挤着往一个方向埋。” 步行约莫四十分钟,顾桥停在他母亲的墓前熟练地先做清扫工作,黎空搭手,两人把蜡烛祭品摆好。 顾桥拉着黎空的手,他们的手指都沾了些泥渍,却不分彼此的交握。 顾桥对母亲的爱恨情绪其实没有那么浓烈,在对方畸形地养育了他十余年的幼时光阴里,身为一名母亲,她没有叫过一次顾桥的名字,每当顾桥产生些许疑惑,母亲就抱紧他,甚至摔着他一遍遍的告诉顾桥他是个女娃,把他当成记忆中早就病逝的囡囡。 畸形的养育方式造就了顾桥对自我认识的障碍,封闭的环境根本容不下他怪异的思维,从而遭受冷眼嘲讽,暴力对待。 细数种种,顾桥没怨过这个生他养育的女人,她的一生同样是个悲剧,在封建的环境下从生到死都做不了任何改变。 爱也好,恨也罢,浓烈的情绪对自私的顾桥而言都是十分吝啬的,所以他不会付出任何感情。 不过人生在预料不到的时候总会出现意外。 顾桥神色淡淡的牵着黎空在墓前停留,直到时间差不多了,眼看有准备下雨的趋势,顾桥就催促黎空下山。 沿返途的路步行十几分钟,微凉的细雨落在身上,顾桥钻进黎空撑开的伞底,手被对方揣进衣兜里捂严实。 黎空说:“下次别在室外停留过久,手太凉了。” 顾桥看着他:“一年就今天这一次。” 黎空脚步一停,眼神凝固在顾桥血色褪去泛白的唇上,人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胃疼了?” 顾桥正准备笑着糊弄过去,黎空肃穆又心疼的眼神让他心虚。 顾桥避开目光:“有一点儿,估计受凉的缘故。” 黎空:“什么时候。” 顾桥抬眸。 “娇娇。” 顾桥:“清扫坟前那会儿。” 他们在山上待了将近两个小时,黎空叹息,把伞交到顾桥手里让他握着,膝盖微微一屈,直接把顾桥稳当的背了起来。 “带你快点下山,开车去镇上的医院看看。” 顾桥:“行李箱里有药。” 黎空难得坚持:“吃完药也得去检查。” 顾桥抿唇:“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