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梦医师 第204节
听到这句话,郑月的眼睛瞪了起来,显然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我继续说:“我们要去的地方非常隐蔽且敏感,或许有人一直盯着那里。想想看,关于鬼头山的一切,梁家伟当初是不是一直都在瞒着你?可见他也在极力隐藏这个地方。” “所以我们现在被梁家伟的人盯上了?”郑月问我。 “未必,梁家伟后来把吴海洋寄养到别人家,自己在外面东躲西藏,很可能那个地方已经被另一股势力发现了。” 说完这句话,我立刻去观察郑月的反应,如果我猜的没错,我们俩人接下来的行程将会异常危险。我现在已经通过她搭上了马爷的桥,就算郑月不和我一同去冒险,我也能找到那里。郑月没有必要和我一同趟浑水。 然而郑月的眼神反而坚定起来。 “所以如果你猜对了,我们可以通过阿莲找到躲在暗处的人?” 警察的思维果然是敏锐,我也想到了这个层面,附和地点头。 “但可能十分危险。”我用提醒的语气说道。 郑月一阵冷笑:“我是警察,会害怕危险么?” 她忽然朝我伸手,我愣了一下,也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 郑月看着我,微笑着说:“你这个年轻人还是不错的,很高兴能和你结盟。” “我也十分高兴且荣幸。” 郑月又说:“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也没有爱人,孩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活在这个世界,目前最牵挂的人就是梁家伟那个混蛋。如果我不小心在这次行动中死掉了,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梁家伟,我是因为他的事情死掉的,我要让这个混蛋内的余生都在内疚中度过。” 说这话时,郑月罕见地流露出女人特有的天真表情。 我忍不住笑了,对她说:“我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在这次行动中查到自己想了解的,然后你亲口告诉梁家伟,我已经知道关于你的所有秘密了。根据我的分析,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他的余生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郑月听完,面露不屑地道:“我才不稀罕”。 她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亮起了温柔的光。 郑月回去以后,我也去了趟厕所,方便完之后,我刚要进自己的房间,隔壁马爷所在房间的门忽然开了,我快速钻进门内,但没有把自己屋内的门彻底关死,而是留了一条缝,以便能偷偷观察是谁出来上厕所。 然而迟迟没有人从门口路过。 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悄悄探出头去,发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朝和厕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看到背影,确认是阿莲。 胸口瞬间涨出一团热气。这个和自己父亲有不正当关系的女人不知背着我们在搞什么勾当。想到我和郑月可能会因此而送命,我就恨得咬牙切齿。 必须要偷偷跟上去,弄清楚她到底要干什么。 等她走到通往一楼的台阶时,我快速出门跟上。 此时的我其实身上穿的是睡衣,不过这样更好,外面可能有些冷,但睡衣反而会对我具备一定程度的掩盖作用。毕竟阿莲之前没见过我穿这身衣服。 由于之前跟踪郑月时被发现过,我对自己的跟踪技术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不过阿莲和郑月相比,敏锐性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具体过程我不做描述,结果是我跟着她来到一个便利店的后身,全程都没有被她发现。 阿莲停下来的地方是一个胡同口,她似乎在那里等人。 我抱紧肩膀,忍着凉意陪她等了一会儿,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第368章 哑巴开口 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朝胡同里走的时候不停地四处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一看就不像好人。 当然也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 我不敢靠他们太近,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确认自己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偷偷观察。 然而我只能看到两个人在不停地交流着,却完全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尽管如此,我心里确认自己和郑月被人盯上了,阿莲暗地里出卖了我们两人的信息。 那个男人好像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交到了阿莲的手里,紧接着,他走出了胡同。十几秒后,阿莲也离开了胡同。 我在原地等了一段时间,眼见着阿莲走远后,也回到了住处。 当天晚上我由于心里装着事,根本就没有睡好,接连做了好几个特别恐怖的梦。 其中一个梦令我印象深刻。 我梦到躲在暗处的邪恶势力幻化成魔鬼的形象,抓到了我和郑月,用各种各样残忍至极的手段折磨我们俩。 我先是亲眼目睹恶魔折磨郑月的整个过程。场面过于血腥,在这里就不做具体的描述了。郑月死后,恶魔又把魔爪伸向了我,在我就要咽气时,现实中的我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我满头大汗,背心都被汗浸透了。 睡觉本来是为了解乏,我却腰酸背痛,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舒服的。 早上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坐到了一起。 马爷仍然滔滔不绝地讲话。感觉他仿佛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可以找人交流交流。 然而我已经知道他和阿莲的关系,心中结了好几个疙瘩,此时根本无法像之前那样,以轻松自然的状态去面对他。 有时候知道太多东西,对人的心理反而是一种负担。 我偶尔偷瞄阿莲,她还是一副沉默寡言的状态,和昨晚给人的感觉判若两人。 我的视线不敢在她的脸上停留太久,心里却暗自思考,如果能和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我真想让她领教一下我犀利的眼神,把她心里面的污浊全照出来。 马爷说的没错,我们今天走的几乎全是山路。 我早年听过一首歌,名叫山路十八弯。高昂的歌声把山路的婉转崎岖描绘得淋漓尽致,然而真真实实走山路的时候,才发现歌曲也不过就是歌曲而已,妈的真正的山路是要人命的。 这盘山公路几乎是五秒一小转,十秒一大转。我脑袋时常顶在前面的坐位上,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晃散架了,五脏六腑翻腾得几乎要错位。 郑月更是不济,途中已经记不清几次停车下来吐。 某一次吐完,郑月直说:“老了,老了,果然还是老了。人老了不中用了,之前来的时候我还能坐在车里唱上歌,没想到这次连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马爷和阿莲则好得很,状态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尤其是马爷,感觉这条山路他完全靠双腿跑上去都没问题,身体素质连年轻人都比不了。 人都说常年生活在山里的人身体素质好,这回算是彻底领教了。 我整个人在车里被晃的已经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肚子很饿也不敢吃东西,吃了估计也是白吃,一路晃起来,也都会吐出去。 身体就要到达极限的时候,我们的车在一条山路的尽头开下坡去,最后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车刚停下来,我立刻就下车,在里面多一秒钟也待不了。 我刚在地上站稳,已经先我一步下车的马爷点了一根烟,用手指着远处一段连绵不断的山脉对我说:“那里叫做虎头山。” 我抬头去看,没觉得哪里像老虎。 马爷继续给我科普称,这里最高的地方海拔有一千多米,最高的那座山的头像老虎的头,所以叫虎头山。 马爷说虎头山是一座十分著名的野山,虽然没怎么开发,但并不是特别的危险,很多十里八乡的路客来到此处,都想去爬一爬虎头山,领略一下优美纯粹的自然风光。 可尽管大家都说不太危险,这山里死的人可多了,前几年还有几个艺术学院的学生进去写生,到现在还没出来。 说完这句话,马爷看着我问:“怎么样,你们俩要不要过去爬一爬,有我在,保你们平安。” 我想都没想就立刻摆手:“还是算了吧。” 马爷笑了笑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以后有机会再说,这次就算了。” 马爷笑着抽了一口烟,然后说:“翻过虎头山,我们离目标就近了。” 我原以为翻过虎头山就到了,没想到马爷只是说更近了。 我忍不住问马爷,距离鬼头山还有多远的路要走,结果马爷轻描淡写地来了句:“还不到一半。” 我顿时就觉得眼前一黑,有点暗无天日的感觉。 我的表情把马爷逗笑了。但他笑着笑着表情就严肃起来,忽然问我:“你们为什么要去鬼头山呢?” 这个问题瞬间点燃我的警惕,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接着快速观察马爷的表情,试图穿透他老练的外表,去洞悉他内心深处的状态。 然而我没有察觉到他眼中的狡猾,或许我之前的想法是对的,这对父女,有问题的只是女儿,马爷也被蒙在鼓里。 关于刚刚的问题,我给出了比较敷衍的回答,称只是带郑月去寻找一样十分珍贵的东西。 马爷并没有继续深入地问。这样最好。 郑月这个时候也已经下来了,脸色苍白如纸。今天属实把她折腾够呛。 我不由想,如果我再晚十年找到郑月,让她和我出来折腾,她恐怕要死在路上。 站在外面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她的气色好了一些。 马爷的女儿阿莲忽然生硬地问:“你俩是什么关系?” 阿莲好像破除封印一样,首次讲话,我和郑月都愣了一下,郑月随即很自然挽起我的手说:“这是我男朋友,之前没太好意思同你们介绍,毕竟我这个半老徐娘找了个小鲜rou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 马爷听后立刻说:“那有什么?年龄根本就不是问题。” 我觉得马爷这句话格外有深意。 阿莲忽然又问:“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我立刻想到郑月之前和我描述的,她在厕所里的经历,心脏刹那间紧了一下。 第369章 奇怪的姿势 阿莲不知道受谁的指使,正试图摸我和郑月的底。 我心说这个丫头还是年龄小,从来不开口,一问话就这么生硬。 别说我和郑月本来就是敏锐的人,就算敏感度只是大众的平均水平,被她这么一问,也难免会觉得奇怪,产生警觉心里。 郑月已经知道我撒谎是什么水平,抢在我前头说道:“我们俩是来这是做地质考察的。” 还得是人家郑月,这个谎撒的真有水平,表情自然不说,职业选的也好。 阿莲略显生硬地把“地质考察”这几个字重复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马爷忽然问:“我说,你们两个休息过来没?咱们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