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迟霜听话的躺了下去,鹿辞离她远了点,躺在靠边缘的位置,睡吧。 别搂搂抱抱的,也不准给我盖被子,还有,早上自己回去,别吵醒我,我有起床气。 好。迟霜全都应下来了。 迟霜躺在里面,面对着鹿辞。 鹿辞躺在外侧,背对着她。 鹿辞睡不着,她觉得今天的迟霜很奇怪,好端端的跑来看她的手,又非要抱抱她,还说做了跟她有关的噩梦。 会是什么呢? 鹿辞正想着,身后突然一暖,迟霜紧紧地贴靠着她,手臂自然的环住她,搭在她的小腹上。 ? 迟老师? 鹿辞侧头看了一眼,感觉迟霜呼吸平稳轻柔,像是睡熟了。 鹿辞想躲开,但是,她已经在床的边缘了,再往前就要掉地上了 鹿辞往后拱了拱,迟老师? 迟霜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弓起了腿,紧贴着她的腿,将她能动的空间进一步的缩小了。 迟霜?鹿辞又叫了一声。 迟霜晃了晃头,下巴抵着她的颈窝。 迟鹿辞叹了口气,放弃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睡吧,不怕了。 迟霜睫毛轻微眨动,好看的唇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第21章 迟霜,再见 鹿辞难以入眠。 除了关系极亲近的朋友,她很少跟人同床共枕,也不会让对方离她太近,更不会纵容对方动手动脚。 没有人抱过她,她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被人抱着睡觉,会这么安心。 鹿辞试着放松下紧绷的身体,向后倚靠着迟霜,让自己完完全全的投入她的怀抱。 迟霜的身子很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颈间,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人贪恋。 她试着握住迟霜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 许久之后,她挪开了迟霜的手,下了床。 穿好衣服,来到酒店外,刚一出门,就被寒风吹了个通透。 她精神一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种熟悉的寒冷才是属于她的,那种温暖和美好,从来都不是她该觊觎的。 她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沿着路沿,缓缓向片场走去。 四周空荡安静,她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余光看到地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这才是她熟悉的感觉。 天边渐渐泛了白,她驻足欣赏了一会。 来到草场的时候,有牧民已经开始放牧了。 鹿辞去了马厩,喂马儿吃了些东西,把马牵了出来,轻轻抚着它的鬃毛,牵着它走了一会,而后上了马,慢悠悠的骑着。 迟霜来到草场,远远的看着她。 鹿辞看见了,只当没看见。 时间飞逝,一转眼,鹿辞来到地球已经二十多天了。 这段时间,她几乎是掰着手指数着日子。 明天就是她的发热期,不过让她苦恼的,可不止这个。 过来,怎么回事,怎么总是不在状态?她是会吃人吗?怎么老躲着她?白桦把鹿辞叫了过来,指着迟霜问。 啊?问你话呢。白桦气鼓鼓的叉着腰。 迟霜,过来。 迟霜闻声走了过来。 抱她。 嗯???迟霜一怔。 嗯,抱着她。白桦指着鹿辞,示意她动作快点。 ??等等!鹿辞往后退了一步,导演? 站这,不许动!白桦指着身前的草地,圆瞪着双目盯着鹿辞。 鹿辞抿抿唇,看着迟霜。 糟糕了,今天早上,她已经隐隐约约又能闻到迟霜身上的酒香味了。 在发情期来临时,能闻到她的alpha的信息素,这应该是被alpha标记过后才会有的症状,可迟霜明明不是alpha,只是咬过她的腺体,也会对她进行标记吗? 迟霜走到鹿辞面前,张开手,鹿辞冲她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干嘛呢?抱啊,抱一下都不行?后面床戏怎么拍?你们这都在一个套间住了一个月了,怎么还这么生分? 导演。鹿辞走过去把白桦拽到一旁。 迟霜站在原地看着鹿辞,眸色暗了暗。 自从那晚她赖在鹿辞床上睡了一觉之后,鹿辞对她反倒更疏远了,像是刻意在躲避着她,等她睡了才会回房,早上她还没醒,鹿辞就已经去片场了。 连在片场时,态度也冷淡了下来,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看到鹿辞冲导演鞠了一躬,迟霜知道她这是说通了导演,便转身走向了休息室。 鹿辞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口一揪,扭过头去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她。 晚上,鹿辞早早的回了酒店。 迟霜见到她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但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开口。 迟老师。 嗯。 这段时间,我心情不太好,如果影响到了你,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迟霜稍显意外。 我这两天状态有点问题,跟导演请了个假,一会我就走了。 去哪? 鹿辞摇摇头。 你晚上要是再做噩梦,害怕的话,就开着灯睡。 还有,这两天下了雨,夜里凉,你自己注意点。 迟霜直皱眉,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 别的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就这样吧。鹿辞起身,手腕被迟霜拽住。 你要去哪? 鹿辞闻言轻笑了一下,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怎么?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稍微关心你一下,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收回。 鹿辞拂开了迟霜的手,拎起了包,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扶着门把手,回头看了一眼。 走了。 注意安全。迟霜道。 嗯。 鹿辞冲她笑了一下,推开了门。 迟霜,再见。 时至深夜,酒吧里,人声鼎沸。 鹿辞坐在角落,下压帽檐遮挡着面容,拎着酒瓶,一口一口的喝着。 小jiejie,你是在等人吗?一个女孩坐在她身旁,拄着脸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没有。鹿辞淡声道。 那,约吗? 鹿辞笑了笑,想起那一晚,自己也是这样去勾搭迟霜的。 也不知道当时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jiejie,下雨了,在这坐着不冷吗?女孩哼哼唧唧道。 鹿辞望着窗户上噼啪砸落的雨滴。 想起前天晚上,也是这样的大雨,打在窗户上,吵得她睡不着,伴随着雨声而来的,还有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和一副耳塞。 jiejie?我冷,咱们去暖和的地方喝不行吗? 鹿辞看向那个女孩,这撒娇的模样,映在她眼底,却变成了迟霜的脸。 她想起迟霜做噩梦的第二天。 她洗完澡出来,看到迟霜又赖在了她的床上,抱着枕头跟她说,我昨天做了噩梦,害怕。我胆子小,嗯,特别小。 明明是个很强势的人,却偏偏露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jiejie?女孩拽了拽她的袖口。 鹿辞便想起迟霜总是把袖子递过来,让自己拽她的袖子撒娇给她看。 你到底约不约? 鹿辞又开了一瓶酒,这就不耐烦了? 没有,可我真的好冷,想让jiejie抱抱。 可这话传到她耳朵里,却变成了迟霜那句,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想抱抱你。 鹿辞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迟霜,就像一颗种子,已经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第22章 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迟霜还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脑中不自觉的回想着鹿辞看她的最后一个眼神。 心口突兀的跳动着,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与不安。 房门被人轻轻敲响,迟霜眸色一亮,起身去开门。 但瞧见推门进来的是江芙,又明显有些失望。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鹿辞没在?江芙往床上看了一眼。 嗯。 去哪了? 请假了,出去散心。 哦。江芙点点头,若有所思。 怎么了? 没有,没什么。 小霜,你对鹿辞还没死心吗?这段时间,鹿辞对迟霜故意疏远的态度,江芙全都看在眼里,她总觉得鹿辞是在欲擒故纵,故意吊着迟霜,以这样的方式,让迟霜割舍不下她。 这是现在年轻人太常用的手段了。 嗯?迟霜一怔,轻笑。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怎么就认准她了呢。江芙有点着急。 芙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跟你说她出去散心了是不是?那你知道她去哪散心了吗。 嗯?迟霜一蹙眉。 江芙抿抿唇,沉默了一瞬。 说。 酒吧。 她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跟了她一段路,看到她进了一家酒吧,跟里面的人,相谈甚欢。 迟霜怔住,霍然起身,去卧室拿了一件衣服披上,带我去。 小霜,都12点了,说不定她已经跟人去江芙住了口,被迟霜那具有强烈压迫性的目光注视着,不敢再说。 去开车。 江芙叹了口气,想着让她亲眼见到,或许也就死心了,便转身出了门。 jiejie,都12点了,你不困吗?小姑娘还不死心的死磕着鹿辞。 鹿辞看了一眼桌上堆满的酒瓶,又瞟了一眼女孩。 你真的不是在等什么人吗?女孩问。 鹿辞抿抿唇。 在等人吗?她也不知道,但这一刻,她真的有一点点想看到迟霜。 她贪恋迟霜身上淡淡的酒香味,想念她给予她的温暖。 jiejie,你喝醉了?女孩看着鹿辞泛红的面颊,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用不着。 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发热期的到来,可她却不想跟眼前这个女孩做,她甚至在想,如果硬扛一次,会是什么后果。 但一想到当初,那些人故意诱导她进入发情期,逼她说那些难以启齿的话,摆出那些令她作呕的姿势。 鹿辞不安的耸了耸喉咙,放弃了这个想法。 jiejie?你的脸好烫呀!女孩伸手摸了一下鹿辞红润的脸颊。 鹿辞猛地一蹙眉,眸中泛着森森寒光,我允许你碰我了吗? 女孩被她看得一个激灵,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鹿辞又坐了一会,感觉体内燥热开始上涌,隐隐有些压制不住的时候,才坐不住了。 环顾了一周,酒吧里,也就眼前这个小女孩能看入眼了。 鹿辞暗叹口气,狠心掐断了心底的那颗小种子,起身去买了单。 女孩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不错眼睛的盯着她,舔了舔唇,对着鹿辞的身子,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女孩正看着,突然感觉到有一道带着强烈压迫感的目光,周围的空气蓦地低了几度,甚至明显能感觉到连呼吸都有些吃力,女孩愣愣的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她无暇顾及女人的容貌,只觉得已经快被她那凛冽的目光看得窒息了。 鹿辞握着手机的手蓦地一抖,身子发软,几乎完全倚靠在了吧台上。 浓郁的酒香裹得她喘不过气,但却没有带给她安心和温暖。 这感觉,就像是顶级alpha释放的信息素威压,对她有着致命的压迫力。 鹿辞艰难的扭过头,看到的是迟霜蕴满怒意的眸子,她不可能有信息素,所以这种压迫感,是来源于她的气场吗 鹿辞想开口,想让迟霜先消消气,但是话到嘴边,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连动动手指都很费劲,四周的空气变得冰冷,仿佛逐渐凝固,让她有了一种濒死的窒息感!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迟霜。 周围的空气变得很稀薄,能闻到的,只有迟霜身上浓郁的醇香,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让她感到害怕,眼眶渐渐红了。 直到她的身子瘫软的滑坐在地上,那种强大的压迫感才骤然消失,鹿辞什么也顾不上,只大口大口贪婪的喘息着,喘得急了,还咳了几声。 迟霜压下心底的怒火,走到鹿辞面前,看着她面色发红,满头细汗,红着眼眶,还在喘息,在轻咳。 迟霜蹲下身子,伸手搂住她的腰,鹿辞躲了一下。 迟霜这才发现,怀里的人身子guntang,还在微微发抖。 迟霜把衣服脱下,盖在鹿辞身上,将她抱了起来。 路过那个女孩的时候,迟霜睨了一眼,俏目生寒。 我、我什、什么都没、没干,真的、真的! 迟霜这才收回了目光。 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迟霜的语调冷冰冰的,也没有看向鹿辞。 要什么解释?鹿辞喘了喘。 正常的生理需求,可以吗? 迟霜沉默了,抱着鹿辞的手臂收紧了些。 为什么不来找我? 腻了。鹿辞没看她,说这话时,是含着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