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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74节

    大事件准备来了,估计三十万这样(兴奋搓手)

    第78章 、闹事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中,这位号称京城第一纨绔的瑞王世子爷头一次感受到了,来自纨绔之间的参差。

    想他瑞王家的小石子,生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过,四书五经兴许不太行,但这吃喝玩乐当属大毓第一名。然而今日却是真真实实见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且那人还是自己那埋在书中的好友,这就伤人了些。

    “你们这都不行啊。”

    白小郎君似乎是上了手,一把比一把兴奋,赢的多输的少,手上的银票碎银堆成了小山厚,赢到最后觉得没趣,便将赢下来的银票随意将腰包中一塞,将站在一旁的友人也推到了赌桌前。

    “世子爷,不玩玩么?”

    “啊,玩。”一直在身后围观的龚风猛然醒悟过来,瞥了眼桌对面虎视眈眈的荷官,轻咽一口唾沫,“你这些,都给我玩?”

    “昂。”白季梓拍拍他的肩,转身向外走去,“算是打你的报酬。”

    青年微微一怔,看着桌上的银两呆了一瞬,随后便意识到——

    这年头打人还有报酬这一说的么?

    **

    出了门后白季梓便在周围随意晃了晃,倒也没去多远,只抓了个店小二问清楚茅厕在何处后便头也不回地向那处奔去了。

    “可恶可恶,这一大清早的喝什么绿豆粥。”

    赌坊的茅厕又矮又小,设在一个偏僻处,周围亦是阴沉沉的,若是无视茅厕中那足以将人熏晕的“香味”,倒是个议论坏事的好去处。

    少年捏着鼻子起了身,艰难空出一只手系腰带,一边系这该死的带子一边咒骂这赌坊老板的吝啬。

    因着空出了一只手的缘故,一向身手灵活的白季梓动作也缓下来了不少,待他准备推门出去时,却发现如何也推不开了

    就在他打算使些力气踹开时,却听到门外似乎传来了什么说话的声音,但断断续续的听不大清楚,只能判断似乎是关于什么人的。他动作微微一顿,也停了下来。

    门外两人似乎是在密谋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门里还堵着个人。白季梓透过门缝从其中小心看去,便看到一高一胖两个男子。

    “哥......准备好了......十日后动手.....一定要成功.....”

    “.....娘娘.....淑华......”

    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大清,正当白季梓准备装作无事发生推门而出时,却听到那两人应当是离门口近了,声音的更压了些。

    “她必须死。”

    必须死?谁必须死?

    慢着......这大毓上下不就一个贵妃娘娘么,但是她没家世没权势,空有美貌,到底有什么暗杀的必要。

    不过既然同李姒初有关,那还是记着点吧,不论是什么情况,回宫后告诉她一声便是了。

    待门外人声消失后少年缓缓开了门,见门外人空了后才缓缓回到了赌坊处。

    他这一趟去大抵有一炷香的时间这么长,回来的时候龚凌已经将手边的银子输了一大半,正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牌。

    “不打了不打了,这什么破手气!”

    “唉,世子爷,你这可就不上道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来来来,咱继续啊。”

    青年深深叹了口气,抬眼瞥见白季走了进来,便欢喜地同他招了招手:“子慎,你牌运好,你来同他们打几把。”

    “牌九?”白季梓一挑眉,正好对上对面赌徒戏谑的眼神,随意活动了一下手腕,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来,打呗。”

    牌九对这位前纨绔而言不算什么,且他今日手气极好,摸了几回都是好牌,一口气赢了对面人三局,乐的龚风差点抱着他脖子往脸上就是一口。

    对面人本以为是个毛头小子,还想着要放放水,哪知这几局下来差点将底裤输了个干净,脸色也渐渐臭了起来。

    “你出老千!”

    男人猛地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绕到白季梓面前猛地揪起他的衣领吼道:“好你个小子,胆敢在你爷爷面前出老千!当老子是瞎么?”

    “不是么?”

    他嗤笑一声,在男人手腕上轻轻一捏,膝盖猛地一顶将他撞在赌桌上,轻轻松松地摁着他,玩儿似的:“你真不是瞎么?”

    男人虽是这附近一带有名的小混混,但也只是个混混罢了,同白季梓这等从小在文熏鞭子下长大的不同,于是只这么轻轻一打,他便卸了力,只能干瞪眼。

    周围人见状也乱了起来,赌坊虽鱼龙混杂闹事的也多,但这位哥可是他们这一带出来名的地头蛇,如今老大被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混小子这样欺辱,那能了得?!

    几个脸上有疤的青年对视一眼,默默从身后掏出刀,趁着白季梓不备就是这么一捅——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雪亮刀光一闪,下一瞬便见那刀刃被少年轻轻巧巧地捏在了指尖,剑眉轻轻一扬,只这么一勾一带,便将刀从他手中夺了过去。

    “你——”青年一语未罢,下一瞬便只觉腹中重重一疼,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一时间房中烟雾四起,赌客们也乱成一团,吵什么的都有,趁乱抢银子的有,甚至还有偷偷在桌下放机关等着出老千的。

    然而白季梓并不在乎,他是待烟雾散去后随意拍了拍手,他拍拍手,轻啧了一声,转脸问道:

    “啧,梁老板,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

    他将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小混混扔到地上,从他手中夺过刀也一齐甩到地上,冷笑。

    “你的客人要杀我咧,老梁。”

    少年人虽瞧着年纪不大,但眉眼之中已有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杀气,老梁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将那几个蓄意闹事的小混混给干了出去。

    也不瞧瞧这位爷是什么身份,那瑞王世子爷的朋友,那身份能低?这也敢惹,指不定回去路上脑袋就掉了。

    “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不懂事。”牙垢吾皇的中年人嘻嘻地走上前头,自掏腰包塞了点银子到白季梓手里,笑道,“一点心意,公子看不上也不打紧,就当是小店给公子赔罪了。这样,眼下也快到辰时,小的在这附近设了宴席,不若两位留下,给小的赏赏光可好?”

    龚风微微一怔,转脸看向白季梓。

    “那也行,唉老梁你这回可不能藏私啊,上回我来找你讨酒你都不许,这回,怎么说,好歹也拿点酒出来给爷爷我陪个罪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白季梓冷哼一声,扯了扯嘴角,也不打漫不经心地接过梁老板手中的银两,咧嘴一笑:“老板如此上道,倒是好说。”

    左右是几个杂碎,随便解决几下就完事了。反正他从前在洛阳也没少因为这档子事同那些个人打来着,寻滋闹事很正常的嘛,没什么什么要紧的。

    少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再满脸堆着笑的梁老板身上轻轻一拍,笑了:

    “既然梁老板盛情难却,白某恭敬不如从命咯。”

    ***

    所谓的宴席自然不是像宫中的那十里场流水宴,八百十个菜的,也没什么胡人美女相伴,左右不过是一方小小的圆桌,几坛子酒,还有几个涂着厚重脂粉的女人在其中游走罢了。

    白季梓默不作声地推开一个企图往他身上粘的女人,随意给她塞了点银两就将人赶了出去。

    “怎么,这粉桃可是咱春香楼头牌,小的今儿个是为了给公子赔罪才特意请来的。若是公子不满意,那我.......”梁老板顿了顿,瞥见那咱饭桌上扭成一团麻花的女人,又瞥见那来一个赶一个满脸写着嫌弃的小公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啊,常有听说这富贵人家有些公子哥便是好男风的,也有在家中养着美貌亵童的情况,这位小公子是世子爷的好友,想来也是那位权贵人家的公子哥,私底下养些郎君玩玩,也正常。

    于是他招手对店小二嘀嘀咕咕了几句,刚想塞银子,下一刻便被坐在一旁的世子爷扯住了。

    世子爷面上发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宇之间似乎还多了几分急不可耐,莫不是....莫不是....

    到底是认识这么多天了,于是他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然后轻轻拍在了那战战兢兢的店小二说手背上。

    “你这,再多喊几个人过来,记得一定要好看的——”

    “行了行了。”

    白小郎君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周围慢腾腾地打了个哈欠:“吃饭就好好吃饭,找那么多人来干什么,行了行了,你也别紧张,我又不会做什么。”

    说罢便往嘴里塞了块排骨,边搅边倒:“我其实挺好相处的,是吧,世子殿下。”

    “是是。”

    一想起今日那小公子一拳打飞两个人的模样,又瞥见他那眼熟的不行的功夫,他就觉得一阵汗颜。

    虽说是那两个地痞流氓惹事在先,但梁老板还是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以至于剩下一段时间都在思索着自己有没有得罪这位小公子。

    不会错的,这是文家的功夫,若是没看错的话他腰间还别着文家独属于的玉佩。瞧着小公子年纪约莫不过弱冠,又谈吐不凡,听闻文老将军膝下有一小孙子,只怕便是这少年没跑了。

    惹了文家的人,别说是做生意,就是他老梁的头能不能好好在这脖颈上待着,这都是一个问题。

    龚风显然没有这样的担心,只是见友人不悦,他也没说什么,随意给了点碎银便将那一直艰难营业的几位青楼女子请了下去,一时间厅内喧闹声少了不少,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叮当声。

    “公,公子.....”他紧张地搓了搓手,瞥见小公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情绪,心也踏实了不少,“来,尝尝。不瞒您说,我老梁别的不行,这酿酒的功夫可是一绝。我这往后没去成了,我就在这儿找个地儿酿酒算了。来,公子,尝尝。”

    白季梓皱皱眉,闻了闻,小尝一口,也笑了。

    “不错不错,当真是好酒。”

    “那是自然。”龚风哼哼唧唧地夺过酒壶,给自己满上了整整一大碗,“我就说吧,老梁请咱吃饭,那重头戏不是饭,不是女人。”

    青年铛的一声敲在这酒碗上,朗声笑道:“是这酒啊!”

    白季梓眼神微微眯起,接过小二给自己倒的酒,一饮而尽。

    不错不错,刚中带点柔,柔中带点酸,酸中还带了点说不出的甜头,让他脸上的巴掌印有些说不出的疼,眉头一皱,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他那死的透透的爱情,还有那心如海底针的未婚妻。

    一个字,惨,两个字,很惨。

    他做错了啥啊,李姒初不喜欢他让他来找自己退婚他也照做了,她东西丢了他也帮着找了,她说自己是异世之人要同他打赌证明他也陪她玩了,现在自己打赌输了又来怪他,还将新仇旧账一起扯上,多少年前的老黄历都翻出来了,说不过就开始打人,挠的他胳膊上都是印子。

    “这到底是退还是不退啊.....”

    退就直说嘛,大家好聚好散,扯个四五年的,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结果又掏出来鞭尸一阵,真是吃撑了的。

    酒上了头,人的情绪也就渐渐上来了,他看着酒杯中的自己,那是越来越难过,心中委屈的不行,眉头一缩,眼眶渐渐热了起来。

    “子慎,你咋了你。”

    一转脸,便看见龚风笑吟吟地坐在他身边,显然也是喝高了,一张脸红到脖子根,说话都打着结。

    老梁早就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一旁的几个店小二见他们都醉倒了胆子也大了些,倒了点酒正在偷偷尝着鲜。

    “没啥,就,就心里不痛快。”

    李姒初说的事情他是不懂,也不明白她为啥丢了个破东西就大惊小怪的,不过媳妇喜欢陪着玩就是了,哪知道光是陪着玩还不行,他还得将这事放在心上,若是表露出几分不在意......

    少年打了个酒嗝,委屈有些想哭。

    “不痛,不痛快?说!哥,哥帮你,嗝,解决!”世子爷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拍着白季梓的肩膀道,“不痛快就和哥说!哥,哥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