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左右为难
是啊，之前怎么没想到，上官秋水的父亲上官杰将军，他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是有勇有谋，绝对可以胜任肃州城主一职。 其实还有个最重要，也是不为人知的原因，那就是上官杰之前掌管兵马大权，已经很多年了，功高过主，权利大了并不是好事，反而会遭君主猜疑，这是在所难免的。 削上官杰的军权是早晚的事情，之前莫羽无欢还头疼，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呢，因为上官杰为人固执，怕直接削了军权没法跟他交代，更没法跟他手下的几十万大军交代。 这次刚好有个完美的借口，肃州城主实在不是小官，上官杰最初接到圣旨的时候也是一怔，不知道新皇搞什么名堂，不过回头想想，自己也在边关守了好多年了，年纪也大了，是时候该换换环境了。 而且自己的爱女也早已嫁给新皇，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册封，但是他明白，秋水至少会被封一个贵妃，要是动用自己在朝中的势力的话，那么一跃成皇后也决不是难事，只要不在边关，以后和女儿团聚的机会也多了，所以上官杰虽然心有余悸，但总体来说还是高兴的。 其实上官杰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女儿，上官秋水天生心脏不好，体弱多病，让他宠爱的不行，后来跟了宁王后，他也多多少少放心了，毕竟秋水和宁王也算是相识多年，感情稳定，如果要是没有凌暖思，没有和西梁结亲，上官秋水就是宁王的正妃了。 而莫羽无欢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只要秋水在自己身边，那么上官杰这辈子都会服服帖帖的为自己效命。 而上官杰的位子则是由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猛将余国栋代替，说起余国栋那更是好控制，此人自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meimei相依为命，后来在一次巧遇下被宁王收为己用。 对宁王可是说是别无二心，而且此人英勇善战，善用兵法，比起上官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排好这些后，莫羽无欢微微一笑，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看着马车外鸟语花香，马上要到帝都了，这么迫切的回去干嘛呢？ 是想见一个甚是想念的人么？那个人，那一抹淡粉色的身影，每次出现都把自己气稀里哗啦，每次都犯下让人气的要死的错误，但是，自己却每次都舍不得惩罚她。 冒出这个念头，莫羽无欢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骨子里一向很嗜血很冷情的他什么时候变了？ 女人，爱情，不只是用来利用的么，只是自己登上权利顶峰的工具和踏脚石么？什么时候，竟然可以牵动自己的心了呢？ 想到凌暖思，莫羽无欢也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皇后究竟该谁来做？ 皇后的人选已经有很多人在虎视眈眈，这可是牵动很多利益关系的一件大事…… 早朝，大殿上，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原因很简单，众位大臣对立后意见不一，搞的莫羽无欢一个头两个大。 “袁爱卿，你有什么看法？”莫羽无欢盯着位列三公的太保袁策。 “回皇上，臣以为还是要立凌娘娘为后，毕竟娘娘才是皇上的嫡妻正妃。” 终于有一个敢伸张正义的了，那群老狐狸不是推荐将军女儿，就是丞相女儿，简直就是明着拉帮结派。 莫羽无欢嘴角微微上扬：“袁卿家言之有理。” 这时丞相轻咳了一声，立刻户部张大人忙道：“皇上，恐怕凌娘娘不能胜任皇后一职，凌娘娘年纪尚轻，论资历恐怕难以在后宫服众，丞相千金年方二九，天姿绝色，微臣以为是最好的人选。” 莫羽无欢明白，户部礼部都是丞相一党的人，不然怎敢明目张胆的推荐丞相的女儿？莫羽无欢听了也不生气，只是一笑了之，对付这些走狗，他以后有都是时间，还不急于一时。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恩，张卿家说的也对，各位还有什么不同意见么？” “皇上，微臣以为玉贵妃是最佳人选，沈大人乃两朝元老，劳苦功高，比起那些毫无用处之人，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次平乱，沈家也是鞠躬尽瘁，玉贵妃清水粉黛，贤良淑德，实在是最佳人选。”吏部孙大人声音洪亮，整个朝堂都听的一清二楚。 大家都知道他跟丞相一向是死对头，但是没想到他现在是沈渊的人，其实大家想错了，孙大人一向清廉自傲，他说的这番话也确实是肺腑之言，他一直对沈渊很敬重，毕竟同是两朝元老，多少还是很有同僚之情。 此话一出，学士府的人当然都站在沈渊这边，坚决推荐玉贵妃，这让沈渊有点意外，他没想过为女儿争什么皇后，可能是大家比较看的起自己吧。 而武将那边，坚决力挺上官秋水，上官杰虽然已经不在掌权军事，但是那些将领还是很敬佩上官大人，所以力挺上官秋水。 那么目前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分为四派，第一派是丞相派，丞相的人都力保他未出阁的女儿，据说是帝都第一才女，而且是绝色佳人，只是年纪有点大了，十九岁。莫羽无欢知道，丞相把自己的女儿留到现在未嫁就是在等待新皇选妃。 第二派是沈渊一派，虽然如今已经被新皇架空，剥夺军权，但是人脉比较广，所以力保玉贵妃的人也不在少数。 第三派是上官杰一派，清一色的武将，全部力挺秋贵妃。 而最后一派也是最可怜的一派，只有两个大臣推荐，那就是凌娘娘一派，虽然人数少，但是职位却很高，位列三公的太保和太傅大人都忠贞不二的力保凌娘娘，袁太宝是因为做事向来如此忠贞不二，而太傅陈大人是皇上的恩师，所以也是很理性的分析，同意凌娘娘当皇后。 一时间，也分不出个所以然，莫羽无欢大手一挥：“退朝，明日再议。” 自从皇上回了宫，凌暖思和上官秋水就被接到了宫里居住，说来尴尬，上官秋水已经被封为秋贵妃，赐居宫殿，皇上亲笔题字——秋水伊人。 风光进宫还有玉贵妃，据说是皇上的红颜知己，皇上与她相恋多年，玉贵妃赐居宫殿——玉露瑶池，皇上金口玉言，可见对玉贵妃的宠爱。 而凌暖思则暂时被安排到了旧居惜鸾殿，说是旧居，大家都知道，凌暖思和宁王没成婚前，就一直居住在惜鸾殿，所以这次也算是重回故居。 “公主，皇上太过分了，不给我们册封也就算了，竟然居所也不给，玉贵妃和秋贵妃都是皇上亲笔题字，尤其是玉贵妃，玉露瑶池，字面隐含玉贵妃名讳玉瑶二字，简直是莫大的恩宠。”宝儿进了惜鸾殿，一边打扫一边抱怨。 “宝儿，别把这些看的太重，皇上自有分寸。”凌暖思微笑着安慰宝儿，与其说是安慰宝儿还不如是安慰自己，她不是个注重功利的人，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皇后，她只在乎从今以后要有很多女人还和她分享夫君。 “公主，您说皇上会不会也封给您一个凌贵妃当啊？”宝儿心血来潮的问着。 还没等凌暖思回答，一边的贝儿就忧心忡忡的说道：“不会封贵妃的，南羽国规，后宫等级封为八级，其中贵妃只有两人，如今秋贵妃和玉贵妃已经占满了名额，所以……所以咱们娘娘应该不会封为贵妃。”说道最后，贝儿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她都觉得凌娘娘可怜，不过她坚信皇上会给娘娘一个合理的身份，说不定是皇后呢？虽然机会很渺茫。 “贝儿，你说分为八级，有哪八级？”凌暖思到是对八级嫔妃很感兴趣。 “回娘娘，后宫中皇后最大，视为一级，仅一人。其次是皇贵妃，地位仅此皇后，视为二级，也是一人。贵妃两人，分为东西二妃，地位相等，视为三级。三夫人视为四级，人数有三，在以下就是嫔，人数有四，视为五级，在往下就是美人，视为六级，人数有八。在往下是才人，地位仅次于美人，人数也是八人，视为七级。最后一个是女官，视为八级，人数十六，地位比较地下，只比宫女大一点。”贝儿一口气介绍完。 也让凌暖思对这南羽国后宫嫔妃的制度有所了解，简单的说就是一皇后，一皇贵妃，东西二妃，三夫人，四嫔，八美人，八才人，十六女官。 听着等级和分派，应该是嫔以上就是级别较高的，看来玉贵妃和秋贵妃等级果然很高，莫羽无欢真的是——很爱她们了么？为什么想到这些心里就有点莫名的心疼呢？ 玉贵妃和秋贵妃恐怕只是一个开始吧？以后会有更多的女人进入这个精致的牢笼，和她一起分享那个男人的宠爱吧？ 恍惚间已经是深夜，屏开了左右，拿着一壶酒，独坐凉亭，迎着冷风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不知道何时起，她也会用酒精麻醉自己了…… 忽然一件斗篷暖暖的披了上来，回过头，看见那一张俊美邪魅的脸庞。 “王爷，是你啊？”醉眼朦胧的凌暖思看着眼前一身金黄龙袍的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头道：“抱歉，现在应该叫你皇上了，你是皇上了。” 莫羽无欢没有说话，而是在凌暖思对面坐了下来，随即也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口咽下。 看着凌暖思，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关于皇后的位置，本该属于她的，但是现在却不敢给她封位，朝中那些大臣惟恐天下不乱，为立后之事吵得不可开交。 而从他利益的角度来讲，也确实要找一个重臣之女来做皇后，这样就可以均衡朝中势力，在将他们各个击破，他的天下，是不允许有瑕疵的。 本来内定的人选应该是白丞相的女儿，这样就可以取得白丞相信任，从而更加容易找到罪证搬倒他，但是如今，看见凌暖思这个样子，他——于心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