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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舟呢?”王总不紧不慢岔开话题。 “谢明舟极有特点,颜值高话题度高,但据说本人很难被驯服,黑料多,风险很大。”秘书分析说。 王总望着镜头里,那位尊贵骄傲的帝王。刚回荧幕,就敢挑战千古帝王,这种傲气的人被驯服起来为他们做事,才真正有成就感。 想到此,王总嘴角轻轻扬起:“下去拟一份合同,明天找个时间约谢明舟来谈谈。” 秘书思索了下,顾虑说:“王总,谢明舟现在的公司是明文传媒,是傅氏的子公司,我们出手会不会” 王总从容笑了笑:“你何时见过傅沉故干涉娱乐圈的事,明文传媒不过是他的众多子公司之一。他搞他的科技,我搞我的娱乐圈,互不干涉。” 秘书赞同点头:“我这就去办。” 能被他们王氏资本扶持的人,基本半只脚踏进了上位圈。 《大明春秋》剧组,今天是场夜戏。 临近最后几场戏份,原本氛围轻松的剧组也显得紧张,两位主演的情绪都拉满,一到场就开始剧本围读。 “这次,换明帝送别沈相。”徐道神情严肃说,“和上次的情绪一样,安静,沉默,但又多了点相敬如宾。” 拿下左将军和宪王后,朝廷势力渐渐朝明帝和沈相靠拢。大势当前,沈相毅然推出“重文抑兵权”之策。 此策一出,全朝反对。朝廷刚稳,但北辽之地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虽没挑起战乱,但明帝擅自抑制兵权,后患无穷。 但明帝和沈相似乎有着相同的偏执。谢明舟正是将门出身,他比谁都懂战乱的苦。他和先帝的夙愿,是要创造一座文化生平的盛世,养育更多德才兼备的人。 只有拿下北辽,才能真正推行此策。 重压之下,沈书行毅然请命去北辽,为颁布政策除去后患:“无需出兵,臣去谈和。” 云淡风轻的语调,但谢明舟知道,沈书行一定胸有成竹,才会说这样的话。 这场戏,便是谢明舟送别沈书行出使北辽的一幕。历史上两人也未料到,这竟是最后一次见面。 “准备好了?”徐导望着若有所思的两人。 谢明舟点了点头,望向同样沉默的沈玉桥,很快进入到当时的情绪。 沈书行临行前夜,夜色下的御花园清清静静。 谢明舟此时散着发,未戴龙冠,懒懒的玄色长袍,两侧的碎发随风扬起,手负在身后,抬头眺望花期正旺的凤凰树。 卸去九重殿上的威严,反而像个无拘无束的贵公子。 沈书行站在身后,望着眼前人只身扛起了帝王家的使命,越来越清瘦,也越来越果决,忍不住抬手想像以前一样触碰他的挚友。 但手抬到一半,又轻轻放下。 再走一步,就越界了。 “书行。”谢明舟未回头,淡淡开口。 “臣在。”沈书行回答。 “许久没听到你的箫声,临走前再给朕吹奏一曲。”谢明舟转过身,月色下的那双桃花眼还是旖丽惑人。 沈书行看愣了神,但很快瞥开眼。他的陛下,总爱调侃他人美,但殊不知,陛下本人才是真正的美人,引得多少人心生陶醉,却无人敢称良人。 沈书行从随从手里取下玉箫,轻轻吹奏起来。 悠扬的箫声里,谢明舟懒懒坐在石凳上,单手撑着头望着他,慢慢闭上眼。 老臣不惜以死相逼,北辽虎视眈眈。这条偃武修文的政道,他走得举步维艰。而沈相,也跟着他走得义无反顾,从少时走到加冠。 而北辽谈和,新令颁布,眼看两人的夙愿就要达成。 谢明舟目光落在沈书行的发顶,半晌笑了声。沈相自从再入朝堂后,一如既往戴着精雕玉琢的玉冠,恭敬又有礼数。 他突然很想,再给阿行戴一次他送的玉簪,但他知道,君使臣以礼,再多一步,就僭越了。 夜起微风,谢明舟歪身坐在石凳上,抬手花间的小蝴蝶扑扇翅膀,徘徊于食指和中指间。谢明舟望了眼沈书行,轻弹指尖。 蝶随风振翅,慢慢悠悠,似是随了人的心意,最终在沈书行的玉箫上,栖身下来。 沈书行抬头,谢明舟正撑头望着他,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 心念一动,箫声戛然而止。 此次沈相只身前往北辽劝降,北辽人性子野性,危机四伏,稍有不慎 “阿行。”谢明舟走到沈书行身边,唤了他的小名。 沈书行放下玉箫,却没有抬头:“臣在。” “朕命令你,”谢明舟顿了顿,“竭尽全力,平安归来。朕” 在这等你。 沈相手指收紧,掷地有声:“臣,遵旨。” 谢明舟懒懒坐回石凳,背靠在石桌边上,叹道:“阿行,你相信来世吗?” 沈书行:“陛下相信,臣就信。” 谢明舟低笑一声:“你这话说的” 沈书行淡淡笑了。 来世,愿他不再投身帝王家。 ……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场变革来临。 史书记载,明帝与沈相,如同大明时期的春与秋,明帝生而富贵命为春,沈相病弱绽放为秋。殊不知,刚好反了道。 真正凋零的人,是明帝。 “卡——!!” 徐导额角沁汗,这场送别戏,谢明舟和沈玉桥没有一方掉链子,可以说是超常发挥。通告里的“君臣分别”,台词极少,却被两人演出层次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