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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昀年的余光撇过去,又不动声色收回来,夜色朦胧,晚风温柔,昏黄的路灯照在地上,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走到巷口,季昀年的助理林杨已经在等了。 坐上车没多久,可能是车里太舒服,加上拍戏太累,晏时秋忽然觉得有些困了,眼睛都睁不开,脑袋一点一点的。 过一会儿,他脑袋挨在玻璃上,睡了过去。 橘色灯光照耀下的马路空空荡荡,两边的建筑迅速向后倒退,路灯透过窗户,光影明灭。 季昀年偏头,静静注视着睡着的晏时秋。 见他似乎睡得不舒服,总是会撞到头,便坐过去一些,伸手绕过他的肩膀,轻轻将他的头揽过来,枕在自己肩膀上。 林杨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这一幕,诧异不已。 下一瞬,季昀年便抬眸扫过去,林杨连忙把打量的视线收回,目不斜视认真开车。 车子一路平稳开到了酒店。 车一停,晏时秋就醒了过来。 但发现,现状有点尴尬,他怎么靠到季昀年肩膀上了?? “醒了?”季昀年的声音响起。 晏时秋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坐直身体,非常淡定,面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醒了。” “那下车,到了。” 季昀年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率先下车,又扶着车门,等晏时秋下来,关上门,然后弯腰对林杨交代了两句。 “走吧。”他转身,对晏时秋说。 晏时秋跟上去。 电梯里,他盯着季昀年的肩膀看,不解自己怎么靠上去的,他坐的离季昀年那么远,够不到季昀年啊。 他抿了抿,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季昀年忽然开口。 晏时秋看了眼向上跳的数字,斟酌说:“你肩膀还好吗?” “嗯?没事。” “我怎么靠到你身上的?”他顺势往下问,一点弯都没拐。 季昀年手插在口袋里,把玩刚才晏时秋又还给他的那颗糖,“你脑袋在车窗上撞来撞去,我担心你撞出脑震荡,影响拍摄进度,好心借了你肩膀。” 晏时秋听完,没有特别诧异,这才是对的。 他就说,他跟季昀年虽然一起坐在后排,但各自坐在两边,中间还空出一个人的位置呢,他怎么也不可能主动靠上去。 只不过,季昀年的关心为什么还是这么别扭? 他觉得好笑。 也真的笑出来。 “谢谢。”踏出电梯时,他对季昀年说。 季昀年却不怎么高兴了,凉凉地看他一眼,快步离开。 晏时秋:“?” — 拍摄的时间过得很快,往往回过神,已经是晚上,然后又是新的一天。 很快,迎来了季昀年的最后两场戏。 这天,影视城的天气依旧炎热,天朗气清,午后连一朵白云都找不到,气温更是飙到快四十度。 安墨下了朝,心中不顺,便从马车上下来,准备走一走。 他走在街道上,前方似乎有热闹可以看,身边的百姓都顺着他来时的方向赶,唯有他逆行,格格不入。 从人群中出来,他瞧见不远处一个摔倒的老人,赶忙走过去扶起他。 “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人看见他的官服,惶恐的要给他下跪,安墨连忙拦住他。 这时,一队官差气势汹汹冲着他们走过来,将安墨和老人围了起来。 为首的官差说:“安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安墨看着他们的官服,心下已经了然,他松开老人的手,让他先离开,而后淡声问:“你们是大理寺的衙差?” “是。” “因何抓我?” “请您协助一起命案。”他给身后两人示意了下,他们立刻走到安墨身边,要扣住他,却被安墨拂开了手。 “别碰我。” 安墨仰首挺胸,他站在阳光底下,眼底落满光,毫无畏惧,“我自己走。” 长镜头拍着季昀年走进大理寺,大理寺门缓缓合上,最后的空境定格在“大理寺”三个字的牌匾上。 “咔!” 陈杭昇站起来,“这条过了。” 大门打开,季昀年从里面出来,林杨上前给他递毛巾,他擦了汗,没看见晏时秋的身影,问林杨:“晏时秋去拍戏了?” 他刚才还在。 林杨愣了下,“好像跟傅柏青走了?” 季昀年手一顿,想起自己几次撞见他们说笑时的样子,又问了一句,“他们去哪了?” 林杨摇摇头。 也是。 林杨是他的助理。 季昀年拿走小风扇,又把毛巾重新递给他,走到休息椅,坐了下来。 刚坐几分钟,晏时秋就跟傅柏青一起回来了,傅柏青不知道在说什么,手舞足蹈的,晏时秋吃着甜筒,看着他笑。 晏时秋笑得非常好看,眼尾弯着,像一轮小小的月牙,他的瞳孔颜色比较浅,光线落进去,呈现漂亮的琥珀色。 季昀年突然站起来,朝他们走过去。 林杨刚准备给他递杯水,见状:“……” 看到季昀年走过来,晏时秋停下脚步,等他过来后,就拿出一支冰淇淋,塞进他手里,歪头一笑,“香草味的。” 季昀年微微一怔,低头看冰淇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