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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有个大反派天天盯着,必须要小心谨慎。 温热呼吸打在耳畔,季昀年垂眸,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晏时秋脸上,嗓音低沉了些,“安全的。” 他忽然抬手,放在晏时秋的头顶,轻轻按了按,“别担心。” 猝不及防被摸了头,晏时秋愣了愣。 回过神,他仰起脸,奇怪的望着季昀年。 季昀年却收回了手,又直起腰,回到了刚才生疏的距离。 “走了。”他说完,离开。 晏时秋偏头,看着季昀年的背影,抬手摸了下刚才被季昀年压了两下的地方,觉得非常莫名其妙。 想不通,他没再去多想。 指纹解锁手机,他点进季昀年的微博主页,去他的关注栏转了一圈,心下了然。 一口气关注了剧组所有的主创人员。 他夹在里面,确实一点也不特殊。 《山河乱》的官博底下有季粉拦着不让嗑cp,cp粉们也没去讨嫌,抱着花絮回到自己的快乐老家群,聊了个痛快。 【我又发现一个新糖!(图片)(图片)这里季老师回头是看晏晏吧?那个角度绝对是晏晏啊,因为前面有镜头带到晏晏,他就坐在那边。】 【呜呜呜,他们是真的!】 【必须是真的,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过季老师会跟人像小学生似的斗嘴,他们一定已经结婚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季老师跟晏晏微博互关了!!!】 …… 晚上晏时秋有一场哭戏。 这个哭,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哭出来,他必须要演出难过和悲伤,但不能流下眼泪,要的是无泪的撕心裂肺。 陈杭昇跟他说完,他思考了下,便走到旁边思考怎么演。 五分钟后,他走回来,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陈杭昇说:“你不用太有压力,一遍不行就多来几遍。” 陈杭昇对晏时秋非常满意。 开机到现在,一个多星期的拍摄,除了几场特别重要必须要慎重又慎重的戏,其他戏晏时秋基本都是两三遍就过,又省心又省钱。 而且还带动了其他同组演员的上进心,大家拍摄的时候都拼尽全力,生怕不小心就被一个新人比下去。 晏时秋笑了下,“好。” “各部门准备,”场记打板,“A——” 从皇宫出来,失魂落魄地回到府邸,楚玥轩让下人拿了酒,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烛光摇曳,他的半边身体隐在黑暗里,手里捏着一只白玉杯。 楚玥轩的表情空茫一片,眼睛映不进去半点光,黑沉沉的,只是麻木的、机械的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喝到后面,他丢开杯子,直接拿起酒壶对着壶口喝。他仰着头,脖颈修长,半边脸落在烛光下,眼睛红了一圈。 喝完一壶酒,他抱着酒壶,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声音先是很轻,后来逐渐大声,笑声嘶哑,喉咙压着哽咽。 这里的笑,不是陈杭昇要求的,剧本上更没有写,是晏时秋自己的发挥,陈杭昇没有喊停,反而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他示意3号、5号机位推进,拍近景。 晏时秋虽然在笑,眼神却是在哭,那是一种极为浓郁的悲,没有眼泪,只是红了眼眶,却让观看的人,都情不自禁跟着入了戏,感受到了那份哀伤。 季昀年独自站在角落,静静注视着不远处被好几个摄像机包围的晏时秋,夜色一样深的眼睛,亮起了几点星光。这场戏晏时秋演得特别好,出乎陈杭昇意料的好,他原本以为要至少重拍三次,结果没想到一次就过了。 他直接拿着喇叭,夸了晏时秋。 晏时秋缓了好一会儿,才将完全入戏的情绪压下去,给陈杭昇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 现在已经是凌晨,后面晏时秋没戏了,但他不太想动,就继续在原地坐着,脚尖踢踏点着地,盯着一个点发呆。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见是季昀年,自然地弯起眉眼,“你还没走啊?” “嗯,”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留下来看你准备怎么演这场戏。” 晏时秋一听,坐在椅子上转了个方向,面向季昀年,好奇问:“觉得怎么样?” “很好。” 晏时秋不太满意,“没了?” “那个笑,加的很恰当,”季昀年娓娓说,“哭戏不难演,但既要一滴眼泪不流,又要让观众真切的感受到那种悲伤,不容易。 你用笑,用声音,代替了原本的眼泪,将哀伤更加衬托了出来。” 他总结:“出乎我意料的完美。” 彩,彩虹屁? 难以置信地凝视季昀年,晏时秋眼疾手快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下,“会疼吗?” 季昀年嘴角抽了下,“……你说呢。” “会疼那就不是梦,”他又伸手,手背贴上季昀年的额头,另一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对比了下温度,“没发烧啊……?” 季昀年气笑了,拍开他的手,语气凉下来,“看来不能夸你。” 晏时秋不愿意了,“那不行,我喜欢听人夸我,我刚才只是惊讶,毕竟你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夸我,得给我点时间适应啊。” 他凑过去一些,朝季昀年开了朵灿烂的太阳花,眼睛亮晶晶的,“刚才的彩虹屁特别好听,再来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