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页
“你的血，跟我记忆中，一个地方，的味道，一样，”蛛王磕磕巴巴地说，盯着黎虞，迷茫逐渐被记忆中的本能取代，虽然没有苏敏彦那么疯狂的眼神，但也过激。 “你知道那些研究所在哪里吗？”黎虞顺着他的话问。 “研究所有剩余的冥兔血。”乌娄郁不是很开心。 “冥兔……”蛛王眉头紧皱起来，记忆里画面的东西混乱，让他一时无法整理。 有白大褂走动。 被层层保护在一个容器里面的血，那是源。 亮着白色灯的实验台。 恐怖又压抑的嘶吼声。 绝望的牢笼。 死亡的尸体与新生。 所有生物在绝望里都希望源给它们活下去的洗礼。 …… 蛛王一脚迈出，踏裂天台的水泥地，蜘蛛网状的裂痕在他脚下出现，他的竖瞳失去理智的光亮，迷离着，诡异的执着感在周围掀起一阵狂风。 乌娄郁对黎虞道：“还是干掉他吧。”这样黑兔子也一起干掉。 黑兔子看出乌娄郁的心思，道：“你不要做梦了。” 乌娄郁眼神核善地看着它。 蛛王走过来，没有神采的紫眸倒映着黎虞的模样，黎虞拦下乌娄郁攻击的动作，他想从蛛王的传承记忆里面挖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黎虞主动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黑兔子在他的肩膀上，黎虞感觉到奇妙的体验，对方仿佛一分成二，一个在他的肩膀上，一个正在朝他走过来。 苍白修长的手掌抚在蛛王脸颊上，蛛王停住动作，微微俯下身，贴紧黎虞的手，眼里浮现孩童的依恋感，没有神采的紫眸看着黎虞，一眨不眨，病态的扭曲追逐感从那双紫眸里彰显。 乌娄郁幽怨地看着黎虞，不善地看着蛛王。 黎虞想要知道蛛王传承记忆里的东西，身体的本能忽然自己在行动，他双手捧住蛛王的脸，把他的头弯下来，自己的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嘴里哼出不知名的安抚韵律。 “让我看看，关于实验室的画面。”黎虞轻声道，诱哄一般的呢喃语调，指尖凝聚出生气，输送给蛛王。 黑兔子还待在黎虞的肩膀上，这种时候，它觉得自己应该下去，但动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黎虞施展能力，所以它没敢动，身体僵硬，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与声响。 这种情况下，两种心跳更加明显，黑兔子下意识看向距离非常近的蛛王的脸，用于形容建筑的鬼斧神工这个从，黑兔子觉得用在蛛王身上也可以，因为蛛王本来就是像东西一样被有目的地塑造出来。 黎虞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状态，他像是上帝视角，站在蛛王混乱的记忆之海之上，那些传承记忆像胶片一样杂乱地飘荡，黎虞想要关于永生组织研究所的信息，他刚刚用言语引导了蛛王，现在靠近他的记忆胶片都是关于研究所的。 黎虞飘到其中一个胶片前，精神力探入，看到的画面让黎虞生理不适。 那些实验可以用毫无人性来说，把妖魔融合进人体中，再在实验体里植入咒印，掌控成功培育出来的人造妖魔。 没有利用价值的失败品被毫不犹豫地销毁。 黎虞收回精神力，反胃感让他没有立刻去看其他的记忆，缓了一会，黎虞看到一个游离在这附近胶片外的胶片，他想换个心情，于是飘过去，精神力探入那个胶片。 这是关于蛛王诞生的记忆。 黎虞看完后，恍然大悟，难怪蛛王对蛛母一点都不关心，直接表明蛛母不是他的母亲。 蛛母几乎复制了研究所的手段，把植入的咒印改为剥离心脏，蛛王的记忆里还藏有作为人类个体被蛛母进行实验的恐怖回忆。 这个记忆也让黎虞心情压抑，本来想换换心情，没想到又是压抑的记忆。 黎虞有些同情蛛王了，记忆里全是痛苦的记忆，精神体痛苦，身体也痛苦，这还没疯，毅力过人。 黎虞感叹完，继续去看研究所相关记忆。 看第二个，黎虞看到蛛王说的源，那是一团被层层咒印包住或者说封印在透明容器里的血液，透过记忆，黎虞也能感觉到那团血液上的召唤感。 这是蛛母的记忆，黎虞可以感觉到蛛母的记忆，那是一种朝圣的希翼感，求生的渴望与渴求。 卑微的祈求，祈求给予生的资格，给予他们活下去的力量，让身躯不朽，能从实验室里踏出去。 黎虞差点被那种强烈的祈求给同化，他把精神力收回来，心有余悸。 那团血液，确实就是冥兔血，研究所的人看来是把冥兔血当成兴奋.剂一样的东西在给那些实验体用，虽然那些血液不足以再造出一个他，但可以影响后续的实验体，有概率让那些实验体获得冥兔的一些力量。 现实中，黎虞睁开眼睛，红色眼睛满是沉重和疲惫。 难怪苏敏彦他们会有那种扭曲的狂热。 吞噬弱者，臣服强者，若他强大，他们臣服，若他弱小，他们会吞噬他。 想想都挺毛骨悚然的，不知道有多少组织的实验体潜伏在暗处，遵守这个本能。 有利有弊吧，黎虞的手放开蛛王的脸，往后退了几步，思索起来，组织给实验体埋入咒印防止的怕就是以后对付冥兔，怕他们本能对冥兔臣服。 现在组织不知道他是冥兔，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