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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清泪自脸颊滑落,殷旧俯身,在苏叶的额角轻轻吻落。 对不住,是师尊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南珩和萧听寻立在他身后,两人脸上皆是沉冷的表情。 祁烬还是呆呆的,只是盯着殷旧和他怀里已渐趋冰冷的师兄,微张着嘴,似是想要说什么,但始终也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周崇一只手被南珩用角藏钉在地上,他痛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想要抽手将剑拔出,那把龙角剑却散发出浓郁的魔气,缭绕于剑身,让他丝毫无法使用灵力。 周崇一喜,龙角剑有魔气环绕,那定是南珩的封印破裂了。 他忍着剧痛,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挥下,那些除祟阁的杀手瞬间一拥而上,朝南珩几人包围过去。 身后杀气凛然,南珩和萧听寻蓦地回身,那数十名除祟阁杀手已顷刻而至。 两人对视一眼,便后背相抵,与那些杀手斗在一处。 眼见除祟阁的杀手也纷纷倒下,南珩却悚然听见周崇的诡笑。 还未及他多想,只听得数不清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他有些怔忪地立在原地,角藏上有的刺目的血滴落。 忽听的斜刺里一声高呼:“找到了!那魔尊在这!” 然后便是一声接一声的:“啊!就是这魔头!快,杀了他!” “对,决不能放过这个魔族余孽!不能让他卷土重来!” “啊!”一众校服各异的修士中,忽有一个青年兀的涨红了脸。 旁边便有同门问他:“阿成,怎么了?” 那个叫阿成的青年便羞恼一般,指着南珩身边的萧听寻道:“你看那不是长清派的玉清长老?!” “那些传言果然是真的!什么清正不阿的仙君,还不是要和魔族厮混在一起!真是不知羞耻!”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的话音才落,这些自四面八方赶来的各门各派的修士们,看向两人的眼神中便多了些不耻。 “呸!真是不要脸!这大庭广众的,两个人竟然贴的这么近!” “这……这,他们简直是枉顾人伦!” “我看这长清派就是祸害窝子,玉清长老和魔尊搞在一起,哎,你们再看看,那不是长清派二长老吗?他有狐尾?这,这还是个妖啊!” “我的天,热闹了热闹了!这长清派我看还是趁早散派算了!都成了妖魔窝了!” 在一众人的大肆议论声中,周崇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南珩握着的双拳,青筋暴突,他猛地抬手,蓬勃的魔气随着他的动作溢出,角藏应召而来,被他握在掌中。 “诸位说的可还痛快?” 他面目豹变,双目赤红如翻腾着的guntang岩浆:“我的师尊,我长清派,岂容你们这些杂碎置喙!” 话音砸落,角藏劈出,劲猛的蓝色和紫色灵流交错,罡风横扫,那些只会些嘴皮子功夫的仙门废物,顷刻滚倒一片。 周崇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对,就是这样,冲破封印,彻底释放出魔血,等到他完全融合,就可以动手了。 “啊啊啊啊!” “哎呦妈呀!” “妈的!老子的腰啊!” “呸!好你个不要脸的魔头!竟然不讲武德!” “对,你搞突袭算什么!不要脸!” 痛叫叱骂声不绝于耳,南珩将角藏收回,在手上悠闲的挽了个剑花,笑道:“你们都叫我魔头了,我还讲什么武德?” “你……!简直无耻!” 为首那老者胡子气得打抖,撑着剑半天才从地上爬起:“都给我上!我归墟派还怕你个魔头不成!” 话音落,他身后那些弟子修士都提剑冲上,其他几派也一拥而上。 南珩于剑锋淬上更多灵力,胸口处有什么东西热热烫烫的,似乎要冲破禁锢。 面前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已冲了上来,他烦躁的提起角藏,挥落,有guntang的鲜血喷出,渐在他的脸上、身上。 但胸中的燥热似乎缓解了一些,他便更加狠绝的将那些口出狂言秽语的渣滓捅穿,一个有一个的修士倒在他面前,他只觉得爽快极了。 身后,似隐隐传来萧听寻的声音,但是他摇了摇头,将那细微的声音抛之脑后。 快了,就快了,杀了周崇,杀了这些杂碎! 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脑中似又浮现出黑麟山为仙门百家围剿的那一夜。 黑麟山火光冲天,他的娘亲苏婉晴自瓦檐上一跃而下,与那些仙门渣滓玉石俱焚。 他那不到五岁的小meimei被自诩仙门正道的恶狗用力掷在地上,用剑刺穿,用脚踩踏! 他要他们拿血来还!拿命来偿! 胸中恨意滋长,胸口那股强劲的力量,便越发蓬勃,他猛地发力。 身后,萧听寻却拧紧了眉,苍白着脸喷出一口鲜血来。 “南珩!” 身后,萧听寻的声音却兀的撕裂了迷蒙。 南珩倏尔回归了神志,他回过头,只见萧听寻面色惨白,嘴角淌着刺目的鲜血。 他身形单薄的几乎透明,仿佛一阵风吹过,都能将他吹散。 “……师尊?” 南珩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萧听寻紧紧捂住胸口,摇了摇头:“先走,不要打了。” “可是他们……他们这么诋毁你,诋毁长清派,他们还围剿黑麟山,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