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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陈玉珂此时心急如焚,想立马回去将此消息与爹娘分享,也被桂心琴逗笑了,从来没有小娘子会约她上酒楼喝酒的,就连家人都不知道她其实好这杯中之物,当下应了下来。 素衣一宿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乌黑的眼圈去帝师府苦等,眼瞅着午时都过了还不见祖父和父亲回来,心下惶急,不由走到二门处徘徊,忽听墙外传来马车行驶的声音,连忙让小厮去探。 “小娘子,老爷和大郎君回来了。”看到陈敬之和陈玉材一起穿着官袍走进来,张妮娘激动地朝里面大喊,之前在书墨斋容王世子说的话她也听见了,正替陈家担心,如果陈家有甚么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该怎么办了,这是张妮娘第一次切实感受到自己和陈家的关系。 “爹,大哥,你们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们,一个饷午了,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陈玉珂看到陈敬之父子俩进来,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回到家看到只有阿娘一个人在家做着绣活打发时间,却不见平日早该下朝的陈敬之父子俩,陈玉珂还以为发生甚么事了,心里自然着急,却又不敢单独将此事告知阿娘,怕她受不了。只能打发张妮娘去外面守着,她在书房等他们。 “珂丫头?怎么啦?可是有急事?如果下次有急事可以让人去找阿爹。”陈敬之喝了不少,此时有点傻头傻脑地乐呵呵地道,他还没见过这个小丫头着急的样子,平日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怎么喝酒了?”陈玉珂闻到走近的两人一身的酒气,嘴巴一张更是喷出一股nongnong的酒气,“妮娘,你守着屋子,我跟阿爹,大哥,说些话。如果阿娘来了,你警醒些。” 陈敬之父子俩双目满是疑惑,看到张妮娘关了门出去后,更是诧异,“何事如此行事?” 陈玉珂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将语速放慢,她知道自己一着急,这结巴就更严重了,缓缓地将今日在书楼遇到诚亲王和容王世子之事告知阿爹和大哥,“阿爹,容王世子说,阿娘是太后的亲生女儿。而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诚亲王的。之前在轩辕荣楼,曾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又在皇恩寺,遇到张皇后,和元钦大师。此事,我曾经跟,阿娘说过。” “只是未曾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关系。如果容王世子,没有撒谎,当然,他也没有撒谎的理由。” “你没有告诉你阿娘,这件事阿爹得想想,想想。”陈敬之虽然震惊,但是毕竟在朝摸打滚爬了几年,早不是吴下阿蒙。 他转了几圈,如果说先皇是阿南的阿爹,这事就好办了,不过是一段风流轶事,传出去,也就给人添个话题。 可是林太后成了岳母,这事就不好办了,也不知是老丈人给先皇戴的绿帽子,还是先皇给老丈人画了一片草原。 奈何,他平日所结交的多是清流一脉和寒门出生的同僚,世家之事所知并不多。 “外公明日就到,阿爹可要派人去,城门迎接。”陈玉珂虽然不忍心阿爹着急,可是总得将所得知之事说出来。 一听吴猎户要到,陈敬之提起来的心就落了一半,林太后既然暂时没有寻理由降罪下来,万事自然只能等老丈人过来问清楚再作打算了。 “阿爹,明日我休假去城门迎下外公和云娘。至于这件事,我觉得你还是告诉阿娘为好,毕竟之前珂娘既然已经跟阿娘提过一些,阿娘心里应该也是有准备的。” 当年因为他死在战场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阿娘却受不住打击疯了一段时间,陈玉材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是不能回避的。 晚食过后,陈敬之对两人道,“你们先回去,阿爹有些话要对你们阿娘说。” 吴氏诧异地看了一眼丈夫,转而对两个孩子道,“听你们阿爹的。” 出了院子,陈玉材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褡裢递给张妮娘,对陈玉珂道,“这是大哥之前在西城存下的红狐皮,本想托人做一件大氅,可是云娘嫌弃西城那边的人手艺没有皇城的好。我这次进城就特意带了过来,让人做了,你等会回去试试看,是否喜欢。” 陈玉珂心里顿时像喝了蜜一样甜,连屋子里陈敬之会对吴氏说甚么都忘记去想了,看了一眼妮娘手里的褡裢,“大哥在外面,辛苦了,还惦记着我。” “你是我阿妹,我自然该惦记你。只是莫要总是熬夜看话本子,就不怕伤了眼睛?”陈玉材伸手揉了一把陈玉珂的头发,“或者大哥改日到异族人开的店里给你买块那种对着可以将字放大的镜子,你就不用那么累眼了。” 额!陈玉珂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哪个人嘴巴那么不牢,大哥才回来几天,就知道她夜里熬夜看书,居然还要给她买放大镜看书。 一想到她拿着放大镜看书的样子,陈玉珂就觉得好笑。 第二天一早,陈玉材就出城门去迎接吴猎户和陈海云。 陈玉珂还没等到外公和二姐归来,就先等到了桂心琴下的帖子,邀她明日去平江酒楼喝酒,她最近得了一壶玉叶春,想找人一起品尝。 “这桂娘子倒是像个郎君一样。”张妮娘伸头看了看帖子的内容,咂舌道,村里的确也有些村妇会喝上二两,可是这多数是陪自家汉子喝的,这种邀小娘子喝酒的却是从未见过的。 陈玉珂乐得当下拿笔回了两字——必约。必定赴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