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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南越那边的,陈玉珂笑了笑继续低头看玉佩。 “丑媳妇终究要见婆母的,不是说好了一切有我吗?到时候如果我阿娘真的为难你了,你就当没听懂。” “嗯,为了避免麻烦,你要不最开始就当听不懂大穆语好了,反正我和你说话也可以说南越的语言。” “是不是?昭哥……”男子将女子手里的孩子抱了过来,举得高高的,那男童顿时高兴地哇哇大叫起来。 陈玉珂诧异地看着这一对,居然还有这样的男子?现在大穆的好多男人都讲究抱孙不抱子,以孝为天,哪有抱着孩子教妻子和婆母相处之道的? “哼,桂青彰,如果你阿爹阿娘真的容不下我,我就带着找昭哥回南越去,我阿爸阿妈可舍不得我。” “真的容不下你,我跟着你走,行了吧?” “那就说好了,当我们南越的驸马多自由自在呐!”苗青儿高兴地打圈儿,“老板,给我拿十双绣鞋,不,还是二十双吧!你们家人多。” 桂青彰只要媳妇高兴就行了,随便她怎么折腾都行。 他跟着曾原离开平江府已经不止十年,南越土著民风彪悍,多次久攻不下,他们在南越打了大大小小的仗不下百场。 曾原虽然手下不多却是能搅动整个南越,cao纵战争风云。看得桂青彰热血沸腾,从不后悔跟着他离开平江府,尽管大大小小的伤痕早就布满全身。 后来他因机缘巧遇娶了其中一个族的族长之女,借助妻子族里的力量,他们将南越给打散了又整合。 最后岳父成了南越之王,妻子成了公主,这次进京正是为了接受大穆皇帝轩辕烈焱的宣封。 原以为桂家还住在平江府的柳巷,桂青彰就没有跟曾原一同进京,而是绕路回了平江府。却被留守的仆人告知,桂府一行早就在今年初进京了,只好又带着妻儿往皇城一路走来,因为有孩子在,走得倒是慢了些。 来的途中,从驿站接到曾原的来信,陛下透露他的赏赐将等阿爷回京后一起赏下来。 桂青彰当年离开平江府,跟着曾原出生入死,除了实在是不想读那些子曰老子曰之外,为的不就是能一展所能吗?现在即将要功名成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他觉得倒是不枉费他穿了这趟。 看到苗青儿在那里念念叨叨的样子,越发地觉得妻子的可爱,如果她真的不能适应京城的生活,回去未尝不可。他来大穆十四年,只在大穆待了四年,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 陈玉珂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桂青彰,这个居然就是桂伯舟提起的远走他乡的二堂哥,满脸的胡子,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倒是浑身的气势,就算是已经收敛了,站在他旁边还是觉得逼人。 桂青彰何其敏锐?陈玉珂的一眼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扫了一眼确定不认识,“你认识我。” 陈玉珂摇了摇头,老实道,“不认识,听过。桂十三郎……” 哦?十三弟的小红颜吗? 桂青彰忍不住又扫了一眼陈玉珂,书上倒是说了他有个妻子,只是记载不多,也不记得叫甚么名字了。 “彰哥,认识的?”苗青儿一脸好奇加警惕地盯着陈玉珂看,这个小娘子长得真好看。 桂青彰摇了摇头,“你可选好了?选好的话,我们直接回去,门外阿欢他们估计等着急了。” 这次回来并不是仅仅只有他们两人,还有桂青彰和苗青儿的一些随从,此刻正站在外面东张西望的,就差造成交通堵塞了。 苗青儿闷了片刻,摇头,“我也搞不懂这些,反正买了,不喜欢就算了。” “你可是南越的小公主,谁敢不喜欢?就算不喜欢又怎样,他们只是我的亲人,跟你又没多大关系,咱们好好儿过日子就是了。”桂青彰将儿子放到肩膀上,拉着苗青儿就朝外走出去,走了几步就哎哟地叫了起来,原来儿子着他的头发正往外扯。 “臭小子,敢扯你老豆?” 陈玉珂连忙低头,生怕桂青彰看到她脸上的震惊。她来这十四年,从来没有听人叫过自家阿爹老豆的。只有在那个时代的广东、港、澳一代有这个叫法,难道现在的南越也是这样叫? 可是桂青彰身上的气息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陈玉珂咬了咬唇,终是没有上前。 上前又能怎样?难道老乡见面泪汪汪吗?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呢?一不对劲可能就将她抹脖子了都有可能。 陈玉珂缩了缩脖子,她不敢冒这个风险。 外门的夕阳射进来的光打在陈玉珂的侧脸上,一脸的晦涩。 第二天,陈敬之上朝去了,陈玉珂正懒洋洋地裹在被窝里,张妮娘就跑了进来,“娘子,吴举人上门了,夫人让你过去。” 陈玉珂哀嚎了一声,她只想睡懒觉,但是还是马上起来洗漱换上见客的衣裳。多年未见小正太,她还是蛮想念的。 “所以,你们是打算如果考中了,能授官在京就留在京城了?”陈玉珂还没到门口就听见自家阿奶高兴的声音。 吴骢谦虚地道,“如果有机会外放,为百姓多做些事,也是佳事。只是阿奶毕竟年龄大了,跟着我奔波劳累的,该是孙儿的不孝了。” “如果你给阿奶生几个大胖孙子,阿奶就算是骨头埋进黄土了都要跟着你走。”余大丫笑道,“到时候我就学你秋香阿奶一样,阿敬去哪,就跟到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