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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刚下过雨,路上还是湿湿滑滑的,高跟鞋一滑,温妧开始了今天的第十三次崴脚。 因为从来没穿过高跟鞋,路面又湿滑,所以她从学校到这里短短一点路,已经崴了十二次脚,幸而她反应地够快,没真正跌到地上。 可这次不同。 温妧有强烈的感觉,马上她就要和路面亲密接触了。 就在她闭上眼睛打算顺其自然时,腰突然被一双长臂环上,她跌进了那人的怀抱,浓重的檀木香争先恐后地钻入她的鼻尖,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人guntang的呼吸和藏在黑衣后规律有力的心跳。 温妧抬头,却不太能看清那人的脸,那人裹得严严实实,一副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黑色鸭舌帽遮住他的眼睛。 但温妧知道他是秦肆。 好烂俗的英雄救美戏码。 可温妧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温妧有点愣怔,直到男人温热的呼吸声拂上面颊,带着点点笑意:“要在我怀里呆多久?” 她的脸瞬间涨红,慌慌张张地从秦肆的怀里站起来,然后礼貌道歉:“不好意思,秦老师,那个我......” 秦肆将帽檐往上抬了抬,露出狭长的桃花眼:“我知道,没事。” 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平淡懒散,听不出任何语气。 温妧暗暗松了口气。 可却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郁闷。 可能刚刚把她拉起来,在秦肆眼里,和在下雨天扶老奶奶过马路是完全一样的性质。 “走了。” 秦肆重新压下帽檐,迈开长腿走进西餐厅,可脑海里却不停地浮现刚才女孩的身影。 被风吹拂到唇角的乌黑的发丝,嫣红的唇,清凌凌的鹿眼,抹胸裙上那只有粉色罩纱遮掩的白皙皮肤,短裙下笔直修长的腿...... 无一不在刺激着秦肆的神经。 温妧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走到餐厅,和服务员报了名字,服务员查了下预约单,露出一抹有点奇怪的微笑。 “您好,这边请。” 温妧也没想太多,跟着服务员的指引上了二楼,走到了最里面的包厢。 “餐点是已经订好的哟,祝您二位用餐愉快。” 服务员鞠了个躬,礼貌说完套话便离开。 二楼的灯光不似一楼一般敞亮,反倒昏暗地有点暧昧。脚下是大理石瓷砖,灯光洒下,落了几道光影,顺着纹路向外蔓延。耳边是听不懂的外文歌,暧昧又缱绻。 温妧觉得事情不太对。 她刚想劝秦肆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吃饭,秦肆就已经伸手将包厢门打开了。 门敞得特别开,几乎和门框呈九十度直角。 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里面的灯光要比外面还要暗上几分,白色毛绒绒地毯上铺满了血色玫瑰花,包厢左侧是一个看起来就很软的沙发,右侧是一个白色圆桌,上面放着两盘牛排和一束玫瑰花,墙上还挂着个镂空金色酒架,斜放着两瓶酒。 有那么一瞬间,温妧想着如果可以,她想换个星球生活。 如果尴尬有十级的话,温妧觉着她现在正处于十一级的位置。如果可以,她想把白姝和段微一起拉过来感受一下尴尬。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解释她为什么会订这个包厢。 如果解释说,她全程没有参与订餐厅这件事,对此毫不知情的可信度是多少? 温妧代入了一下秦肆,觉得可信度为零。 毕竟哪有想好好感谢人的,结果连订餐厅都自己不参与的呢? 她飞快地抬头瞥了眼秦肆,又飞快地低下头。 男人面上没什么表情,极浓密的睫毛垂下遮掩住眸中所有的情绪,神情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看起来秦肆不太高兴的模样。 纠结了整整三分钟,温妧决定破罐子破摔:“秦老师,这包厢真不是我订的。” “嗯。” 声音低沉,配上这暧昧的灯光,莫名有些缱绻。 温妧抬头,有些不解。 这算是信,还是不信呢?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太重要,她也没打算让秦肆信一个她自己都不信的答案:“那秦老师,我请你在楼下吃?” “不用,我觉得这包厢不错,氛围有点,”秦肆勾唇,低头思索三秒,点评道:“缠绵。” 温妧彻底呆住了。 不过既然秦肆都这样说了,温妧也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坐在沙发上,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安静到极点。 温妧率先打破沉默,她将带了一路的白色袋子递给秦肆,道:“秦老师,真的特别感谢您,如果不是您,我当时可能就死了。您放心,那笔钱我一定会尽快还您。” 说完,温妧站起身,深深地朝秦肆鞠了个躬。 “不客气。” 秦肆接过袋子,头也没抬,语气硬邦邦的。 扫了眼白色圆桌,上面只有个两个小圆盘,放着两块牛排,还有个白色透明花瓶,里面盛着水,插了两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许是太过新鲜,上面还残留着露珠。 “那秦老师,”温妧说:“我们去吃饭吧。” 秦肆扫了眼圆桌上没有任何热气的牛排,懒散说:“我不爱吃牛排。” 这倒是真的。 在秦家尚是名门时,秦小少爷的嘴是出了名的刁,不吃这不吃那,弄得秦家的阿姨都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