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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女人,我是男人。” 他合上书,漠然地抬起眼: “我二十七岁了,身体不苏醒,是生理疾病,有什么问题?” “……” 竟无法反驳。 “而且,伽利略,好奇和反叛,是最危险的两样东西,引诱人偷尝禁果,打开不能打开的盒子,推开不能推开的门。” 他把书放回书架,转过身,微微笑了一下。 月光落下来,覆盖在他身上,让他那双黑色眼眸看上去更加冷寂又冷清,精致五官被光影切割,一面亮、一面暗,无端让人心惊: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真的想阻止她,而不是欲擒故纵,想引诱她打开我的门呢?”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杀 晚上别等更,早点睡,第二天再来 这次更新是修改,那句,既不可理解又不可理喻,是李敖的 第39章 有时她觉得建筑是活的。 废弃的城市,像废弃的躯体。南京经历过三次屠杀,白骨成聚如丘陇,他们杀的不是人,他们杀的是南京。白人登陆了美洲大陆,2500万人死于种族灭绝,他们灭绝的不是印度安人,他们灭绝的是美洲。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种动物,是人这样可怕的东西。 狼会留着羊繁衍,羊会留着草栖息。只有人类,互相灭绝。 …… 陈利亚好像很忙的样子,藏书馆之后就再没看见他。地上铺着长毛地毯,李维多半躺在上面,慢慢翻着那本《罗马共和国的衰落》。窗外上海灯火通明。一个死去又重生的城市。道路像巨大的欲.望的管道,从南至北,从东到西。 晚上九点,她例行接到壬羡的电话。这个美人说自己正在美容院做海藻面膜,因为脸上“又有了一条干纹”,而且她的睫毛松了,想再种一次,她的皮肤不明亮了,要再做一次。 “钱够么?” 李维多漫不经心地戴着耳机,对何壬羡和郑阿二,带着对常人没有的耐心: “不够,我提前把上次的钱还你。” “不急。” 何壬羡说话声音不知怎么有点含糊,还有点沙哑,情绪却很高的样子: “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我在出差。” “在哪出差?” “公司附近。” 何壬羡“哦”了一声,半晌: “那你不能和我一起脱毛啦?也对,你身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毛,连下面都没……等等,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全身激光永久脱毛?说好一起的呢?” 李维多:“……” 她什么时候和她说好了这种事?而且她下意识觉得,在这个房间里谈“下面”毛不毛的问题,有点危险,容易放出什么不得了的怪兽。 但隔壁不至于听到她耳机里的声音吧。曹品说过这间公寓里的所有墙壁都是隔音的,她还特意选了隔音好的降噪耳机。 “我可真羡慕你。” 何壬羡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一旦成为完美主义,就会在所有方面成为完美主义。抗衰,减压,塑形,美容,没完没了,我连拉屎都时刻准备着香水和眼线膏。有一段时间,因为王元说我的毛色太黑,我每次做.爱前都要用蜜蜡给下面脱毛,哪怕我心里知道我不仅不爱他,还有点看不起他……真是作孽,你知道蜜蜡脱毛有多疼吗?” 李维多:“……” 不,她不想知道。 “可你就不用。” 她声音忽然轻下来,大概是按摩师给她按得太舒适,她快睡着了,前言不搭后语,语气越来越低,像她平时喝酒后的梦呓。 身边还有细微的风声,也不知道是在哪家按摩馆: “你不用,维多,还记得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学校春游住帐篷,我帐篷里有蛇,跑来抱着你一起睡么?那时天气太热啦,你带我去河边洗澡,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就像金针菇一样,又细又白,在月亮下发光,连胸都是……” “……” 李维多手抖了一下,明智地扯开这个话题: “你声音不大对,好像哑了,喉咙不舒服?喝酒了?” “没有。” 何壬羡嘟囔着说: “深.喉了。” “……” “超爽哦,就一点点疼,想试试看吗?” “……” 不,她错了,她就不该和何壬羡扯任何话题! 一墙之隔。 他卧室的长毛地毯是定制的,过长的毛容易缠结,过短的毛不够柔软。把卧室一分为二以后,他的地毯也一分为二。 陈利亚坐在地上,手边是一张实木的小几。茶水咕噜噜沸腾,他平静地翻过一页书。 背后玩具熊看着他的侧脸: “Leah,你在想什么?” “格拉古兄弟党争苏拉独裁和马略改革。” 他侧脸淡漠似雕像: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玩具熊:“金针菇?” 陈利亚:“……” 玩具熊:“或者喉头菇?” 陈利亚:“…………” 玩具熊:“您的肾上腺素又增加了,和刚才一样,为什么?想吃金针菇又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我能吃火锅,我也会觉得烫金针菇很好吃。” “……我是不是最近给你的数据量太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