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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陆秧秧的心中冒出了一个答案。 可那个答案太令人心惊,陆秧秧连想都不想,就把它从心里挥开了。 不可能,不可以。 一个来路不明、捉摸不透的疯子,除非她也疯了,不然绝不可以 晏鹭词。 发出声音,陆秧秧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抖,连吸气的力量都快没有了。 但她怔怔地看着前方,逼着自己问下去:你如果真的熬不过去,我去帮你找个女人来,好不好? 如果晏鹭词说了好,那她就去找一个女人,帮他解开药性。以后,他们之间就只有惑心术了,她就可以不用再像现在这样总是被他扰乱心绪、慌张又无措,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 陆秧秧这样想着,这样对自己说着,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眼眶里有眼泪开始堆积。 而本来兴奋到颤栗的男孩在此刻也猛地停住了,眼睛里闪烁的光点仿佛在一瞬间凝成了冰花。 你要是敢,我就把她们全杀了 话未说完,药性再度涌起,他难受地蹙着眉,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打湿了。 可他还是红着眼睛咬着牙,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威胁她: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陆秧秧的眼泪啪嗒就掉了出来。 发觉自己掉了眼泪,陆秧秧觉得丢脸极了,马上抬手想要把它擦掉。 而看到她的眼泪,被药折磨了太久的男孩子眼神一暗,终于忍不住guntang地贴了上去,蛮横地抓住她的手不准她擦,随后就亲上了她的眼睛。 陆秧秧本来是能躲开他的。 可他靠得那么近,眼睛水洗过一般,眼角晕着发艳的红,令她一瞬间就想到了那朵他曾经画在额头上的妖艳诡异的花,一时间竟然有些头脑发昏,什么都给忘了。 但晏鹭词一点都不会亲人,额头亲一下、鼻尖亲一下地到处乱亲,而且还没轻没重。他的嘴唇又沾到了她的眼泪,陆秧秧都觉得自己像是在被热情过头的小狗舔脸一样,根本就不舒服。 她忍了忍,最后还是在晏鹭词想要亲她嘴唇时把他甩开了。 晏鹭词没有生气,而是专注地抿了抿嘴唇:是咸的。 陆秧秧的脸忽然就热了。 她结巴了一下:你是狗吗! 听到她的这句话,男孩子的眼神凶了一下,明显不开心。但因为还在被药性煎熬,他的凶也是软软的,莫名就显出了一种可爱。 他毫无章法地又胡乱凑了过去,凭着本能地抱住陆秧秧蹭,弄得一身的汗却还是没能让自己的燥热缓解多少。 我好难受 他又开始在陆秧秧的耳边叫,更像一只打滚撒娇哼唧个不停的小狗了,可怜得睫毛都沾上了汗。 陆秧秧被他叫得手脚发软,心里又开始不自觉地发慌。 她想把他先推开,但不知怎么回事,她的手指就触上了晏鹭词的睫毛,帮他碰掉了上面的汗珠。 晏鹭词的呼吸滞了一下,眼巴巴地望向了她,眼神里全是直白的渴望。 你帮帮我 他的喉结滚动,又难耐地贴过去亲她的耳朵,像是在哄她,又像是在求她,你帮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秧秧真的有点晕头了,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都想不明白。 她迟疑地问:我要怎么帮你? 男孩子在她的脖颈处摇头,汗水把她的脖子都弄得潮乎乎的。 陆秧秧咽了下口水:我也不知道 晏鹭词声音低低的:我真的好热,好像要烧起来了。 陆秧秧的话又说不下去了。 我是不可能跟你做什么的我只能想到一个办法,我也不知道这个办法到底能不能解掉药性 看着被药性催得开始失神,却因此美得越发夺魂摄魄的男孩,陆秧秧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但她的心跳却响得她都快要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她把手伸了下去。 但在她碰到晏鹭词前,她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对晏鹭词、也对跟自己说:你要答应我,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晏鹭词没有出声,他甚至都烧得有些意识不到陆秧秧要做什么,以至于陆秧秧最开始都有种她在犯罪的错觉。 但晏鹭词很快就兴奋了起来,脖颈后仰着绷起,小尖牙晃在外面,但总算还记得把她拉进怀里,小心地不让自己手腕上沉重的镣铐撞到她。 感觉到自己被护住,陆秧秧看向晏鹭词的脸。 男孩子的眼睛已经完全被猩红占据,红色的眼睛湿漉漉的,涟漪般的水光一圈圈粼粼地漾开,比她在山谷宝库里见过的所有的宝石都要漂亮。 他的呼吸声也是湿润的,听着他的声音,陆秧秧总觉得自己也被潮湿的水汽弥漫了。 过了好久,陆秧秧才意识到,那潮湿的水汽原来是她的眼泪。 她居然又哭了。 这次的眼泪掉的无声无息,还是松弛下来的晏鹭词先发现的。 他低头亲掉她脸上的泪,喘息着还不忘露出小尖牙笑话她。 你可真爱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