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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薛盈已经不愿搭理他了。 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站起来扭头就往回走。 陆秧秧却不能就这么把他们定在这里丢下。 虽然镇民不可能越过荆棘丛去打人,但万一他们冲里面丢石子和生鸡蛋怎么办? 陆秧秧想了想,在荆棘丛的周围设了个阵,确保了阵里两个人的安全,打算等晚上人群散了再来找他们谈谈。 然后她才转过身,去找了段峥明他们,问他们怎么突然跑到镇子上来了。 段峥明这才想起他还没跟她讲。 于是他赶紧带她走到马车前,轻轻地摸着马的后颈。马也温顺地低下头颅,向他亲昵蹭着。 我也是在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了它的不对。现在天太热了,它累了一天,体力早就耗尽,强撑着对它坏处太大,所以我就把它带过来,想找个稳妥的地方让它休息一晚。 御兽咒的驱使下,驾车的马始终未露疲态,因此陆秧秧就忽视了它真实的身体状况。 听了段峥明的话,她伸出手轻轻地在马的额上搭了搭,它果然已经超出了极限,正在用燃烧生命的方式在强撑着奔跑。 幸好段峥明的血脉中就对动物有着非凡的亲近和感应,察觉出了它的不对。不然,要是继续让马跑下去,虽然会很快赶回山谷,但到时它的生命也差不多耗尽了。 陆秧秧可并不想要这种代价。 她表示:那我们今晚就歇在镇子上吧。 正好陆秧秧还等着夜深人静后再过来跟荆棘丛里的那两个人聊一聊,大家一起住在这里,她就没有顾虑了。 听到她今晚要留在镇子上,镇民们又一次沸腾了,家里条件好些的都想邀请陆秧秧去他们家里住。 最终,陆秧秧还是决定去木今家。 木今的家在镇子上算是数一数二的大了,因此大伙听到陆秧秧要去哪儿,也就都没反驳。 木今的家人则非常激动,甚至想把主宅腾出来给他们住。 但陆秧秧可不想这么麻烦他们。 正巧木今家的后面还有个小院子,虽然不大,但完全足够他们容身,院子里还有一个可以直接通往街上的侧门,陆秧秧看到以后,觉得这里就很好,只肯在这住,要不然他们就不住了。 木今的家人只好同意,但却又开始不停地给他们送去崭新的被褥和茶具,一趟一趟跑个不停,陆秧秧好容易才把他们劝住,不准他们再来送东西了! 但是,虽然木今一家表示不会再来,可这还是在镇子里,外面人来人往,关晏鹭词的笼子不好被别人看到,所以他们就没有搬出笼子,让他继续呆在了马车里。 陆秧秧看看晏鹭词,小声地去问薛盈药熬得怎么样了。 在得到薛盈可以端去给他喝的回答后,陆秧秧马上悄悄地去了药铺的后院,给晏鹭词倒药。 她平时没怎么自己做过这活儿,手被烫了好几次,好容易才把药汤全倒进碗里。 但这只是开始,她还要把guntang的药碗端到晏鹭词跟前。 幸好药铺跟木今的家离得不远,她找了几块布垫着碗底,再左手倒右手地换着端,没一会儿就到了木今家的侧门门口。 推门时,她轻轻地向里望了望。 方为止已经进了屋,张百里出了门,唯一在院子里的段峥明也捧着饲料和水去院子的另一个角落照顾马去了,马车的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天赐良机! 不用心虚地向他们解释为什么要给晏鹭词熬药,陆秧秧松了一大口气,赶紧偷偷地捧着药碗进院钻进了马车。 一进马车,陆秧秧立刻把药碗放到了晏鹭词跟前。 但她的手指还是被烫得不轻,一放下药碗,她就用手指一个劲儿地去捏耳朵。 陆秧秧都这么惨兮兮的了,晏鹭词看着她,却突然就变得很不高兴。 他沉下眼睛:你身上又染上难闻的气味了。 陆秧秧以为他说的是药草味。 她顿时觉得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她的手指烫得那么痛,痛到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可她为了把药端过来给他喝,还是咬着牙在坚持。 要是换成以前,她的手指痛成这样,她肯定半路就把药碗丢掉了! 就这样,他竟然还敢嫌弃她身上有味道! 陆秧秧也有小脾气了! 还不是怕你死了、去给你熬药弄的! 她使劲拍拍马车的木板。 少啰嗦,赶紧把药喝了! 说完后,她觉得自己说得没头没尾的,晏鹭词不知道这药是什么、肯定不愿喝,于是压下了火气,耐着性子跟他好好解释。 这是帮你调理身体的药。 她努力放平语气,认真地跟他讲。 你之前中的毒会伤到你的内脏,虽然毒解了,但还是要好好养一养身体才行。以后我会经常端药给你喝,你不要浪费,一定要喝光。 她都这样温温柔柔的了,可晏鹭词只是看着她,始终没有伸手去碰药碗的意思。陆秧秧顿时更生气了。 阿盈可是说了,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一定要烫着喝才行,不然她遭那么大的罪把guntang的碗端过来干嘛? 她气得低下头,捡起她之前摘完后顺手放在车厢里的牵牛花种子,对着晏鹭词就砸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