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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盈继续闭着眼睛:你要敢乱踢,我就把你扯着头发丢出去。 她常年敷着脸睡觉,早就练就了说话时唇峰不动的本事。就算被陆秧秧挤得往旁边动了动,脸上的绿色糊糊也一点都没掉。 陆秧秧:我睡觉可老实了,从来不踢人! 陆秧秧说着,在薛盈旁边躺好,望着上空雪白的墙面。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总算放松了下来,开始能够正常的思考。 她想不明白,她明明设好了咒术,为什么晏鹭词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她的旁边睡着。她的咒术有那么容易就被破解开吗? 她侧过头:阿盈 薛盈:你再说话,我也一样扯着头发把你丢出去! 陆秧秧马上闭嘴!然后又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太困,安静下来的陆秧秧没多久就睡沉了。 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等她醒过来,旁边已经是空的了。 她一脸迷糊地下了床,眼睛半睁半闭地到院子里打水洗脸,期间不小心撞到了门框,还顺便跟在案桌前练字的方为止打了声招呼。 方为止这个人,一年四季,无论身在何处,每到五更就会起床开始练字,就算是天寒地冻也不会变,陆秧秧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终于把脸浸到了冷水里,一个激灵后很快恢复了精神,咕嘟咕嘟漱完口,边活动着筋骨边走回了屋子。 屋子里,段峥明已经开始吃起了早饭。 热腾腾的粥和好几屉晶莹剔透的蒸饺摆在桌子上,陆秧秧看着看着肚子就开始叫。 阿盈呢? 她走过去。 还能在哪? 段峥明喝了口粥,向着屏风后的小屋扬了扬下巴。 睁开眼就去捣鼓她的脸了。 见陆秧秧想去找她,他赶紧摆手:你可别过去,我刚才就挨了她一顿骂,说是她没打扮好前不准别人进。 他摇着头,真是想不懂。 你说她长得又不丑,成天描眉画脸的,非要打扮得跟登台唱曲儿的似的才肯见人,光脸上的粉儿都有几斤重了。 经段峥明这一提,陆秧秧才发现她好像也很久都没见过薛盈素着脸的样子了。 不过薛盈长得本来就贵气明艳,就是很适合这种浓色勾勒的妆面,如果她也有阿盈这么好看,她肯定也每天都要画成那样! 见段峥明吃得香,陆秧秧忍不住也坐下拿起了筷子。 什么馅儿的蒸饺呀? 鲜虾rou的。每个饺子里都至少有一个虾,吃着可劲道新鲜了。 见陆秧秧啊呜一口吃掉一个,他笑呵呵地问:好吃吗? 陆秧秧大口嚼:嗯。 段峥明就爱看陆秧秧这么大口吃饭。像薛盈那种一小口一小口没两下就说饱了的,他看着就发愁。 他笑着给她舀了碗粥:那就多吃点。昨天晚上在那边没好东西吃吧? 陆秧秧咽下虾饺又喝了一口粥:我昨晚吃了海中帝王。一整只。里面的蟹膏满当当的。 听完她的话,段峥明刚喝进嘴的粥就全噎在了嗓子眼,好半天才咕咚咽下去。 他纳闷:那小崽子对你挺好呀。 陡一听人提起晏鹭词,陆秧秧想他的念头又一次止不住了。 她按住心口。 好个屁! 她才跟他分开多久就开始想他? 连个早饭都不让人安心吃完! 在心里骂着,她往嘴里又塞了一个鲜虾饺,站起来向外走,脸颊鼓囊囊地挥手:走了。 段峥明:这么急? 陆秧秧转过身,嚼着饺子指了指心口,一脸的气哼哼。 段峥明马上就明白了,抬手让她快走。 都吃上了一整只海中帝王蟹了,也没啥可担心的了。 赶紧走了也好,剩下的虾饺就都是他的了。 刚走进晏鹭词的院子,陆秧秧就听到一阵东西咣当落地的声音。 等她走到屋子前,里面更是已经翻了天了,到处都是水渍和泡沫,小兔子浑身的毛湿答答地贴在身上,正在逃命般地乱跑,但已经吓得后腿都快使不上力了。 陆秧秧:你在干什么? 晏鹭词:给它洗澡。 他披着一身由白色羽毛织就的披风,冷漠地坐在高处的架子顶上,如同一只漂亮高傲的白鹭,边说边继续用灵力卷着泡过澡豆的水往小兔子身上拍。 小兔子一个飞跃,奋力地想要躲开,正好将身上的澡豆水溅到了正试图绕开打滑石砖的陆秧秧脸上。 陆秧秧及时偏开头闭上了眼睛,可等过一会儿睁开眼睛后,她还是在鼻尖上看到了好几个小小的澡豆泡沫。 你就放过它吧,它都快被吓死了。 陆秧秧用手将泡沫蹭掉,还是觉得脸上黏糊糊,只能又一次打了水去洗脸。 刚打好水,她顿了顿,看向院外。 有人要来了? 晏鹭词院子的位置很是幽静,能通往这里的只有一条路,因此一听就能听出这次的动静是朝着这里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