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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无酌一把将剑塞入林子砚手中,“蓟若白背叛蓟家,背叛宿北,死不足惜!今后,只要你听话,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蓟家的一切,宿北的楼主之位,都是你的!” 林子砚皱着一张秀气的脸,见他这癫狂的模样,也没敢惹他,只好道:“你先放手,好疼……” 蓟无酌深深地呼吸着,渐渐缓过神来,才如梦方醒般放开了林子砚,跌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 林子砚揉着肩膀,没敢说话,只在心底一遍又一遍捋着方才蓟无酌说的话。 可这人说了这么多,似乎未曾有一句提到他娘。 那他娘……又在哪儿? 他也不知蓟无酌是有意还是无意,怕问了,他又像方才那般发疯。 蓟无酌缓了许久,才抬起头来,见林子砚还在揉着肩膀,“哼”了一声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明日起,跟老张去cao练场。” 林子砚:“老、老张?” 这时,厅外走进来一个中年人,正是之前的那马车夫。 他向林子砚行了个礼,面无表情道:“见过公子。” 蓟无酌站起来,对林子砚道:“今日便算了,明日早些起来,跟他去cao练场。”这一身的书生气,怎么当一楼之主?! 他说着便要往外走,又忽然听见林子砚小声道:“我想……吃烧饼。” 又是烧饼!蓟无酌憋着火气想,当初离开大延时,林子砚就是揣着两个烧饼,一路上什么也不吃,就顾着啃烧饼。后来烧饼吃完了,又饿得不行了,才肯吃饭。 “老张,”蓟无酌不耐烦道,“去给他买。” 老张:“是。” 街上熙熙攘攘,叫卖不断。江屿行戴着斗笠,越过人群,坐在了一家面摊前。 桌旁,赵奉“呼噜呼噜”吃着面,见江屿行坐下,问道:“怎么样?” 江屿行摇摇头,“还是没消息。” 他们到北祁京都已好几日了,却仍旧寻不到林子砚的半点踪迹。 “别着急,”赵奉劝道,“这才几天,再找找,会有消息的。” 他转头对面摊老板道:“再来碗面。” 江屿行没胃口。他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宁,昨夜不知为何,还梦见林子砚骂他yin贼,拿着匕首要扎他,吓得他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烧饼,热乎的烧饼咯……” 江屿行听见叫卖声,抬头看去,却骤然瞳孔一缩。 只见,那日赶着车等在三里亭外的马夫,走近一个烧饼摊…… 这天夜里,林子砚披着衣衫坐在窗前,看着天边的月亮发呆。 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睡都睡不踏实。 我到底……忘了什么? 房内的烛火忽然晃了一下,林子砚还未回头,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唔……” “嘘,”身后,那人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是我……” 不知为何,林子砚眼眶骤然就湿了。 温热的泪顺着颊边淌入江屿行掌心,他一下子慌了,忙放开人,抬起袖子给他擦眼泪,“怎么哭了?” 然后,他就见林子砚唇齿动了动,开口道:“采、采花贼?” 江屿行:“……” 第34章 怎么又翻旧账 江屿行一愣,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后,“什么采花贼?” 林子砚眼底还蓄着泪,呆呆地抬起手,指了指他。 江屿行嘴角抽了抽,一把掐住他的脸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 他只当林子砚是同他开玩笑的,也没在意,捏了捏他越发瘦削的脸颊,皱眉道:“怎么又瘦了?那老东西欺负你?” 林子砚愣愣地看着他,心想,我是不是……该喊抓贼? 可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他似乎好委屈,委屈得一见着这人,就好想抱着他哭一场。 “怎么了?”江屿行见他眼眶又红了,忙道,“没事,别怕……” 林子砚却忽然一把推开他,磕巴道:“你、你是不是……扒过……我衣衫?” 江屿行额角一跳,好端端,怎么又翻旧账? “是我不对,”他无奈道,“出去再说,大不了我也给你扒……” 林子砚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红,气道:“yin贼!” 江屿行:“……” “胡说什么?”江屿行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喊“yin贼”,喊得他一口气梗在心口,“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又是采花贼,又是yin贼的?我招你惹你了? 林子砚默默后退了几步。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说。”他说着就要去拉林子砚,不料那人一躲,贴着窗口道:“不许过来!否则,我……我就喊人了!” 江屿行人都傻了,三个多月不见,这人脑袋摔坏了? 不对劲,他又一想,林子砚今晚怎么奇奇怪怪的?说胡话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跟见了仇人似的? “出什么事了?”江屿行眉头紧锁,“为什么不走?那老东西要挟你?” 我为何要跟你走?林子砚抓着窗沿,见江屿行这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禁想,难不成,他扒我衣衫,是我……自、自愿的? 他这一想,脸更烫了,烧得热腾腾的。 江屿行见他没说话,以为他真是受蓟无酌要挟,跑都不敢跑,顿时心都软了,温声道:“别怕,我带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