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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和唇角噙着笑,大大方方的任他们打量,对着来人的视线不时笑笑,看着好不友好。 他们早就听说了陛下给这个新科状元郎的官职是从三品的国子监祭酒。百闻不如见面,见沈清和着的紫袍玉带,眸里惊讶艳羡,脸上依旧笑意涟涟。 这位状元郎起点也太高了些,三品,哼,他们为官多年的也才爬了个五品上,每个人各思所想。 一盏茶后,到了卯时。 午门上设立有钟鼓,由钟鼓司宦官掌管。第三通鼓响过后,也就是卯时,百官按照次序排队,等到鸣钟之后,再由掖门依次入内。文官由左掖门进入,武官由右掖门进入。上朝的宫殿为紫宸殿。 到了紫宸殿,太监鸣鞭三下,示意大家保持肃静,等皇帝到来开始上朝议事。 功臣列侯,诸将军及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 沈清和站在位于从三品文官的西边,秦筠立于前首,与几位皇子同排。 即使几位皇子均着紫袍玉带,秦筠依旧是里面最显眼的一个,身形修长,清冷矜贵,相貌更是几位皇子比不得的清风霁月。 沈清和仔细打量了会儿周围的人,他位于第四排,文官首位就是谢荣。自己旁边站的是御史大夫,前面是几位尚书大人,宋零榆则位于西侧第七排,那位探花,赵临奚,则是从五品的吏部员外郎,与宋零榆位于一排。 沈清和垂下眸子,收起了浑身的散漫慵懒,神色晦暗不明。 卯时二刻,承和帝姗姗来迟。 众位行礼。 “各位爱卿平身。”承和帝坐上高处的龙椅,神色不明,不怒自威。 “谢陛下。”朝臣们齐齐席地而坐,西蜀朝臣地位比前朝高些,上朝可以允许坐着。 小太监喊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鸿胪寺卿上前一步,“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承和帝屈指轻击龙椅,“准了。” “陛下,经上报,上月镐京官员离京辞官两人,入京谢恩人数也是两人,早朝于殿外等候。”奏完后,鸿胪寺卿退了回去。 见完些来镐京述职的地方官员,已过了半个时辰。 皇帝这才看向沈清和,宋零榆与赵临奚,笑道,“今日西蜀添了三位爱卿,都是西蜀的大好男儿。吏部尚书要好生提拔些宋卿与赵卿。至于沈卿,朕见你文采颇丰,令朕很有感触。正好编写史书的大人因病辞官了,朕将编写史书之事交给你,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及编撰史书。沈卿可不要让朕失望。”皇帝的声音里满是威严。 沈清和不卑不亢,“微臣遵旨。”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 秦筠勾了勾唇。 “可还有事要奏?”承和帝的声音有些疲惫。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微臣有要事要奏。” “准。” “陛下,微臣要奏的写在折子上。” 皇帝看了一旁站的刘公公,刘公公当即下去双手接过了兵部尚书手里的折子,快步上去递给了承和帝。 皇帝看完后大怒,单手拍在龙椅上,“北疆蛮野。” 底下朝臣顿时吓了一跳,一个个跟个鹌鹑一样,能让陛下发这么大脾气的事他们不敢触其霉头。 “高卿自己告诉他们。” “是。” 兵部尚书当即道,“今早北疆边境传来消息,阳关所属广至县,凉兴县遭到北疆伏击,死伤惨重。因地处处大伾山与广武山之间,易守难攻。” “林将军带着兵马击退了北疆蛮野,距林将军传信,北疆陆陆续续sao扰西蜀边陲百姓,烧杀抢掠,已有半月余。中郎将林修竹陆续追击过几次,但北疆士兵都是闻声就逃,没有丝毫进攻的打算,仿佛小打小闹。林将军请陛下指示。” 北疆sao扰西蜀百姓,沈清和看了秦筠一眼,眸里思索。他先前不是说林修竹传信边境平稳吗?怎么会……还是说北疆要有什么动作了…… “诸位爱卿有何看法?”皇帝扫了扫底下的朝臣,问道。 谢荣率先道,“陛下,微臣认为以驱赶为主,林将军骁勇善战,战场上赫赫有名,北疆不敢轻易来犯。” “陛下,微臣附议丞相说的,由于南郡水患,西蜀实在损失惨重,不宜引起战乱。” “陛下,微臣认为该派出使臣与北疆谈判,根据十年前西蜀与北疆,南燕共同签订的停战协议,北疆违反了约定,应索取赔偿。” “陛下,微臣认为西蜀百姓安居乐业,实在不宜让百姓陷于战乱。” 这就是主和派了。 这则是主战派,“陛下,微臣认为北疆狼子野心,实在应该早日防范。” “西蜀十年前能将主意打到我们身上,如今更是欺辱西蜀边陲百姓,就意味着北疆依旧虎视眈眈,有狼子野心。微臣认为该战。” “西蜀国家富强,该除掉北疆,一劳永逸,不给北疆吞并西蜀的机会。” 主战的毕竟只是少数,战乱就意味着西蜀和平局势即将趋于破裂,谁也不想放弃安逸的生活。 皇帝听了意见后沉凝片刻,脸上不辨喜怒,“四皇子以为该如何?” “回父皇,儿臣同意谈判,北疆违反了公约,该索赔。”秦时回道。 “三皇子呢?” “儿臣附议四弟说的。”秦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