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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首辅摆摆手,身后的侍女行了礼退了出去,还替他们关好门。 徐首辅起身穿好衣物,背对着他说:“没什么麻烦,不过是对沈嘉沈侍郎起了好奇心。” 柏宴嘴唇动了动,他很欣赏沈嘉,尤其是上回一起并肩作战,让他将沈嘉引为知己,要不是两人身份所限,他一定会主动结交这位朋友。 他尽量平静地问:“沈侍郎怎么了?他不是受伤最近都在休养么?” 徐首辅回头看着他问:“你在东宫可有听说什么消息?承恩殿离东宫并不远,沈嘉为何要留在宫里养伤?” 徐柏宴想了想,疑惑地问:“祖父在怀疑什么?我随太子殿下去探望过沈大人一次,他伤在背上,据说是皇上担心他所以才执意留他在宫里养伤的。” “宫里可有什么流言?” 徐柏宴表情顿了一下,宫里确实有一些奇怪的风言风语,但他不觉得那是真的,于是摇头说:“孙儿不曾听说。” “算了,也许只是老夫敏感了,等童游回来再说吧。”正在这时,书房门被敲响,进来的正是去查消息的童游。 “大人,属下回来了。” “嗯,有消息吗?” “是……”童游看了徐柏宴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当着大少爷的面说。 柏宴心知他的消息与沈嘉有关,并不想离开,反而去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到窗边,“你们谈,我看会儿书。” 作为徐家的嫡子长孙,徐柏宴从小都在这书房混大的,徐首辅一般都不会避讳着他,这次也一样。 童游便将自己查到的消息说了,“沈大人日常除了上朝去衙门,偶尔会与同僚应酬,出入的都是正经酒楼,从不去青楼妓馆,而且从不超过戌时回家,大家都说他与妻子恩爱非常,既不纳妾也不收通房,除了太后赏赐的两名美人,沈大人从未收过别人送的美人。 属下买通了沈府一名下人,那下人只在外院打杂,但他透露说,沈大人夫妻感情并不好,从未见二人同进同出,倒是沈老夫人格外喜欢儿媳妇,为了证明这一点,属下在京城几家首饰铺子成衣铺子都打听过了,沈大人从未送过妻子东西,也从未有人见过他们一起出门。” “这倒是奇了,不过柳县主是宫里出来的,沈大人看不上也正常。” “属下还查到,沈大人好几回都与皇上微服出巡,沈府那下人还说,有位姓赵的公子常去沈府,经过他的描述,确定是太子无疑,然后属下便问了皇上是否也去过沈府,没想到对方竟然说,这位赵老爷神出鬼没的,他还真见过。” 柏宴忍不住插了一句:“皇上与沈大人关系好是满城皆知的事情,皇上微服去沈府并不奇怪吧?” 童游点点头,回答道:“属下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沈府经常能接到皇上的赏赐,可见受宠程度,但属下还听说,沈府的下人并不知道皇上和太子的身份,只当是贵族老爷和公子对待,甚至除夕那天,两位也是沈府吃的午膳。” 徐首辅都要羡慕了,自从皇上登基后,沈嘉可是唯一一个能让皇上一再魄力的官员啊,有年少同门之谊就是不一样。 “就这些?”徐首辅有些不满意,这些消息能说明什么? 童游继续说:“还有,您让查的高荀与长公主的事情,属下查到了一点东西。” “别卖关子,直接说吧。” “是,属下从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人那打探到,长公主对高荀……有那方面的意思,据说驸马成亲没多久就与长公主分房了,两人感情一般,后来病了就更没什么感情了,但长公主一直没提要回京的事情,应该就是因为高荀。” “荒唐!”徐首辅笑骂一句,摇摇头,怀疑长公主会被嫁到瓦刺就是因为这件事被皇上知晓了。 如果是这样,那沈嘉可能还真没什么问题。 “属下还打听到一个消息,但没有实证,只是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说是高荀才是幕后算计沈嘉的那个人。” “哦?什么理由?” “属下猜不到,户部那边打听过了,两人相处的时候挺和谐的,从未红过脸,私底下也没什么交集,按理不该有深仇大恨的。” 徐首辅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来,至于他之前的那点怀疑,也找不到一点证据。 “祖父,朝廷中的消息向来是虚虚实实的,高荀和沈大人能有什么仇恨?肯定是有人道听途说的,高荀是被刺客毒害的,强行和沈大人联系起来说不通的。” 徐首辅脚步一顿,“刺客?你们不觉得这批刺客来的莫名其妙吗?从头到尾也没见过一具刺客的尸体吧?锦衣卫也没交代刺客是为何而来,难道是,刺客是假的?” “可高大人失踪是实打实的事情,高府也一直派人在找的。”柏宴反驳道。 “再查,再派人去蜀州查一查沈家的底,别惊动了怀安先生。” “是,属下这就去办。” 柏宴很快也离开了,走到半路看到三妹带着两名丫鬟往府外走去,因离得远,他也就没过去打招呼。 “沈大人,内务府那边来人了。”许然跑进来告诉沈嘉。 “请进来吧。”沈嘉坐着没动,几天没来,公务积压了一箱子,说是堆积如山也不为过,偏偏他对工部的事情了结的还不够透彻,处理起来有些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