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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 “闭嘴!”赵璋怒喝一声,情绪失落地问:“你们从未当面质问过朕,甚至都没问朕这件事是否为真,就妄自动手,这是身为家人会做的事情吗?” 赵璋是心痛,他知道身在皇家是无什么亲情可言,但亲生母子与亲姐弟之间总该是不一样的吧? 赵雅愣了片刻,抬头问:“如果我们让你远离沈嘉,你能照做?” “当然不能!”赵璋斩钉截铁地回答,“朕希望你们能将他当做家人,他是朕要共度一生之人,你们就算接受不了,也不该害他!” “荒唐!”长公主怒喝道:“一个以色侍人之徒,凭什么让我们接受?” 赵璋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他无法改变皇姐对沈嘉的看法,更无法令她们接受沈嘉,罢了。 “算了,不提这事,高荀所作所为完全出于私心,皇姐不过是被他利用了罢了,但你肯定不会相信。”赵璋见长公主急于反驳,阻止她:“不要把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朕不希望自己的皇姐蠢钝如此,高荀朕是一定不会放过的,高家朕也会重新安排继承人,皇姐日后就在长公主府休养身体,无朕旨意不得出府半步,宫里也不要来了,母后身体本就不好,你还是别拿琐事烦她了。” 赵璋说完,喊了人来带长公主回府,任由对方如何解释,一个字也不想听。 等御书房安静下来,杜富成才悄悄走进来,低声问:“皇上,太后派人过来,说要见您。” “不见,对外宣称太后病了,让皇后过去侍疾,等过几日,以养病之名将她老人家送到西山行宫,以后就在行宫养老吧。” 杜富成从不认为皇上冷心冷血之人,凭他对沈大人多年的执念就知道,皇上是重感情的,可太后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让皇上做出如此不孝之事,此事若让外人知道,还不知道会闹出何事来。 “皇上,不如就让太后在慈宁宫养老吧,送出宫不太妥当,会落人口舌。” 赵璋犹豫了会儿,点点头,“那就如此吧,把把慈宁宫所有伺候的人都换了,你亲自督办。” “老奴明白。”杜富成亲自去选人,然后带着人浩浩荡荡前往慈宁宫,皇后已经过来了,并且带来了半个太医院的太医,连洪院使也在。 他在门外等候了片刻,只听好几位太医都说,太后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受不得累,更受不得刺激,以后得卧床休养才行。 在来的路上,杜富成就听说了,慈宁宫发生了一件大事,伺候太后多年的老嬷嬷竟然在宫里行巫蛊之事,从她床底下挖出了一个人偶,上面贴着太后的生辰八字,插满了银针,皇后娘娘彻查后发现,这位老嬷嬷的女儿昔日竟然是死于太后之手,她隐忍多年,不过是想潜伏在太后身边伺机报复罢了。 太后听闻此事,当下就吐血昏迷了,这才有了里面那一幕。 杜富成不得不佩服这位皇后娘娘,手段又狠又准,办事效率极高,难怪皇上会放心让她管理后宫。 等太医散了,魏锦容走出来看到杜总管带来的人,朝他点点头,然后大声说:“太后受了惊吓,身体不适要卧床休息,慈宁宫所有下人都得接受盘查,谁知道这里头还有没有隐藏着不安好心之人!” 杜总管忙附和:“皇后言之有理,皇上也是担心有人害了太后娘娘,命老奴重新选了可信之人来照顾太后娘娘。” “很好,那这里就交给杜总管了,本宫去给母后煎药,哎,也不知母后醒来后有多伤心难过。” 太后伤心难过是必然的,外人以为她是为被心腹之人背叛而伤心,却不知她是因为母子成仇而难过。 可惜了,她如今的一言一行都传不到外头,外人所打听到的消息都是魏锦容命人传出去的,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呢? 这边太后刚病,那边就传出长公主因为忧心太后,且过度思念亡夫而病倒了,太医来了一个又一个也不见起色。 最后皇上竟然下了一道圣旨赐婚给长公主,将她嫁给了高家旁系的一位鳏夫,那鳏夫二十七岁,死了原配,膝下一子一女,与长公主还算般配。 据说,那位高家旁系长相与先驸马有五分相似,性情也相似,皇上如此用心良苦真是令人感动。 也有人说,长公主再嫁回高家有些不妥,不符合规矩,但皇上如此看重长公主,且也不算太出格,众大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高荀被刺客掳走,皇上本就觉得愧对高家,将长公主嫁回高家,也算是给高家的补偿。 赵璋这一系列的动作真是太犀利了,快准狠,但是沈嘉却知道,赵璋心情绝对不好过,所以连着好几日都让他留在沈府。 初二那天,沈菁、沈菱都带着人回娘家拜年,然后就在沈家住下了,毕竟那件事还未了解,沈芃也还没走出阴影,她们都不放心的很。 于是,她们发现,沈嘉与那位赵老爷的关系匪浅,两人竟然同住一间房,而那房里只有一张床,那……细极思恐,三姐妹同时去找沈老夫人,想问问她是否知道此事。 沈母尴尬地笑笑,“这事啊,我当然知道,小事而已,他们关系向来好,以前又不是没一起住过。” 当年在保宁府沈家,赵璋确实经常住在沈府,也都是和沈嘉住一起的,那时候大家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以为师兄弟俩感情好,有无数学问要探讨,秉烛夜谈多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