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页
“好酒好菜啊,今日沈侍郎初上任,本官就破例一次,该吃吃该喝喝,但过了今日,可就不允许上衙时间饮酒了。” 众人高兴地应下来,工部几位大人都是穷抠穷抠的,请客吃饭都只是普通的饭菜,可吃不到如此上等的席面。 而且他们刚才可是看见了,那是酒楼掌柜亲自来送的饭菜,对沈大人的随从都点头哈腰的,原本说要记账,结果那随从说现在沈大人调到工部了,不能再记户部的账,那掌柜竟然直接说这单免单,算是他送给沈大人升迁的贺礼。 这可真是大礼了,他们也给沈嘉送过贺礼,但基本都是一百两之内的贺礼,而这样档次的席面恐怕得好几百两呢,真是豪气啊。 吃了一顿大餐,下午大家也没心思做事了,聚在一起谈天论地,说的最多的也就两件事,一是西北大捷,二是长安城下发现的密道。 有专业的人下去看过,说:“那密道必定是前朝留下的,甚至更早,里头埋葬着不少尸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就在刚才,还有百姓在自家的地窖下面发现了一处密室,里头的尸体还新鲜着呢,因为此事,百姓们人心惶惶,都不敢再往地下挖了。” “可不是,这要是自家的地盘里挖出尸体来,那可真说不清是谁做的案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不是因为之前有人挖出了宝物,所以许多人便想试试运气,没想到运气有时候是霉运。”说话的官员拿余光看了眼正在闭眼打呼噜的乔尚书,显然挖出宝物的那个人就是他。 沈嘉好奇地问:“挖出了什么?”能让一部尚书都喜欢的东西肯定不是普通货色。 “嗨,咱们也只看了一眼,似乎是把宝剑,有些年头了,这样的东西我们可不敢碰,说不定带煞呢。” 陈勉也点头附和:“宝剑再如何也是凶器,这样的东西咱们文官还是少碰为妙。” 乔尚书的呼噜声停了,闭着眼说:“老夫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什么煞气啊,那东西至少是一千年前的玩意儿了,你们就不好奇它为什么会被遗弃在密道里?那密道最多不超过五百年。” “定然是有人带进去的呗,也许是逃难的时候掉了。” “这说法不合理,什么样的人会在逃命的时候把保命的武器掉了?八成是剑的主人遇害了。” “可是在宝剑的附近并没有发现尸骨啊。” “那也有可能是剑主人受了重伤,坚持逃了一段后才咽气的。” 大家对于这样的故事总是格外上心的,不少人甚至怂恿乔尚书将宝剑拿出来检验检验,说不定是史上有名的武器呢? 乔尚书又响起了呼噜声,众人齐齐“切……”了一声,显然是习惯了这位老大人的saocao作了。 沈嘉浑身轻松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大家不分尊卑畅所欲言,就像是开了一场茶话会,这种感觉在户部是不可能有的。 户部的官员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做事麻利,脑子精明,性格油滑,想要这样聊天是不可能的。 真好,他想。 ?作者闲话:昨天发表的文放在草稿箱忘记发了,好郁闷,今天两章合一章发。 第一百二十章 半路救人 当天放衙后,沈嘉还有心请工部的人聚一聚,人情往来是官场必不可少的,他不准备做孤臣,也做不了孤臣。 不过大家中午吃了他一顿大餐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只说下次有机会再回请沈大人,今日就免了,毕竟大家也都忙。 回家的路上,沈嘉想到赵璋喜欢吃东街头卢老头家的烧饼,便让马车拐个弯去买几块烧饼回去。 卢老头家的烧饼皮薄馅大,rou是纯正的猪rou馅和羊rou馅两种,赵璋这样的贵胄原本是不吃猪rou的,只因在蜀州时,沈嘉没少怂恿他吃,渐渐的也就爱上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处巷口,斜巷里冲出了一个少年,后头跟着几个手持木棍的大汉,眼看那少年就要撞在马车上,护卫急忙上前捞人,抓着他的衣领呵斥:“哪来的小兔崽子,走路不长眼吗?” 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被抓住了衣领提起来,气得手抓脚踢,抬头瞪着抓他的侍卫,“快放开我!” “嘿,你知道自己冲撞的是谁家的马车吗?”沈嘉出门还是很低调的,并没有像有些高官那样摆出仪仗,一辆外貌普通的马车,一个车夫几个侍卫而已,这样的阵势长安城里随便一个富家公子出门都比不过。 后头追来的大汉见到此也不怂,走过去朝那侍卫说:“兄台,这小子是我们要找的人,请还给我们吧?” 沈嘉的侍卫都是暗卫出身,如何会将几个打手看在眼里,只说:“他现在在我手上,还不还还得看我心情。” 马车帘子掀开,何彦露出脑袋看过来,不耐烦地问:“怎么回事?马车怎么不走了?” 那侍卫赶紧松手,一本正经地回答:“何管事,有个孩子差点撞上老爷的马车。” 何彦往少年那瞥了一眼,突然“咦”了一声,指着他说:“带过来我瞧瞧。”别看何彦年纪不大也没官职,但随着沈嘉官职越来越高,他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在沈府里也是人人巴结的管事。 侍卫不明所以,但还是重新提起那少年走过去,旁边的几位大汉却不干了,叫嚣着:“你们想做什么?这个人是我们的,你们最好快点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