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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快看看,好东西啊,我家婆娘送来的还没这个好呢,又厚实又保暖。” 镇远侯也是勋贵出身,吃穿用度当然与普通士兵不一样,但棉衣一上手他就摸出与普通的棉布不同,格外细滑平整。 “朝廷这次怎么如此大方,这一批衣物得花不少钱吧?” 送东西来的官员上前见了个礼,高谈阔论将大家好一顿夸,“侯爷领着众将士保家卫国,才让我等能有太平日子,这些棉衣都是各家各户捐赠出来的,并没花朝廷的银子,这一批是一万五千套,后头还在赶制,下一批预计过十天半个月也能送来了。” 镇远侯表示不信,“什么时候达官贵人们也如此大方了?就算捐钱就算了,还会捐棉衣?一万五千套做了多长时间了?” 那官员一脸得意地说:“您怕是还没看到最新一期的报纸,上头列明了朝廷收到的善款,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为了赶制这些棉衣,沈大人发动了全城的女眷,这些才花了几天时间就做好了,下官离京的时候,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下一批数量只会更多,沈大人说了,务必要让每个将士们都穿上暖和的棉衣,我们无法代替将士们上战场杀敌,只能做好后方保障工作,让将士们无后顾之忧。” 不少士兵听到这话眼眶都红了,尤其是新兵,他们本就是受了报纸的感染才积极参军的,来了后吃了不少苦,还亲眼看到不少同袍死在战场上,说不后悔是假的,但见到这些厚实的棉衣以及听到这番话,他们总算觉得这趟来的值了! “下官还带了不少长安城兵士的家书,也不知如何找到他们,不如就交给侯爷代为转交。” 镇远侯点点头,“有劳了。” 他去翻看了那些大袋子,发现果然都是非常新的棉袄,上手摸着也格外暖和,虽然不是全部用细布,但已经非常不错了。 “咦,远儿,我瞧着这个怎么是咱们家的族徽?”镇远侯无意间看到一件棉衣下摆绣了个简单的图案,与他们的族徽非常相似。 曹世子接过一看,震惊道:“父亲,这就是咱们家的徽记啊,连这纹路看着也眼熟的很,似乎是母亲身边大丫鬟的手艺。” 副官大笑道:“那真是巧了,还未告诉侯爷,此次朝廷官员府里也帮了不少忙,镇远侯府的女眷应该也亲手做了棉衣,有些人家就在衣裳上做了记号,说是万一家里人看到了,也知道这里面有她们的一份功劳。” 镇远侯许久不曾回京了,对家人的思念在此时达到了顶峰,摩挲着那个族徽红着眼眶说:“是,她们功劳甚大,等大军凯旋,本侯一定上书给她们请功!哈哈……既然只有一万五千套,那先分给前锋营,晚上宰十只羊,大家好好饱餐一顿,明日就去把那群龟孙子赶回草原去!” “吼吼!侯爷威武!皇上威武!” “必胜!必胜……”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一点沈嘉上一世就知道,尤其当长安城外的百姓也得知可以帮忙制衣后,不少闲置在家的妇人都来帮忙,一套还能领十文钱工钱,只要做上十套,今年过年就能裁衣吃rou了。 富贵人家的女眷做了几套就不耐烦了,到后来反而是普通百姓成了主力,她们没日没夜地赶工,速度快的一天就能缝制一套出来,中途要不是没有棉花了,说不定一个月就能赶制出十万套棉衣出来。 这天,长安下了第一场雪,杨森在夜里到沈府找沈嘉,问他:“嘉嘉,你觉得姐夫办个制衣厂如何?” 沈嘉以为他想接这次的生意,摇头说:“此时离过年还有段时间,冬日农闲,民妇就能在年前赶工完毕了,暂时不需要制衣厂帮忙。” “不不,我不是要抢这次的生意,是嘉嘉你给了姐夫启发,让我看到了女子的价值,我仔细算了一下,像你这样从外头购进棉布和棉花,再请人制衣,成本比他们自己出去买布买棉花自己做还便宜,如果我办个制衣厂,明年就做一批棉衣出来运到各地去卖,成衣可以款式多样,还不用他们自己动手,价格也不算太贵,应该会有人愿意买的。” 沈嘉听明白了,棉花和棉布大批量进价,价格比市场价低不少,工钱也不算高,一套棉衣成本价还不到五十文,确实比百姓自己做便宜,但这生意也不是稳赚不赔,“这次是朝廷急需,商家也没抬价,甚至因为是军资,价格比平时低了一成左右,如果你要做这笔生意,成本价还得算上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首先场地费就不少,运费也得加一些,成本就得到七八十文了,你定价也不能超过一百文,太贵了普通百姓买不起,富贵人家又嫌弃这普通的样式,也得好好合计合计才行。” 杨森听到这里热血已经冷却下来了,抓了抓头发说:“这么一说难度也不小,如果做的量少,成本价降不下来,如果做的量多,万一卖不出去就积压下来了,哎。” 沈嘉见他有些失落,小声说:“姐夫如果真有这份心,试试也无妨,至少我能保证,明年你的货如果销不出去,我会替朝廷买下来,只不过价格恐怕得压一压,至于再以后,你就得自己想办法了。”总不能一直靠他的关系帮他卖货,那就不叫做生意了。 杨森咬咬牙,说:“好,我回去仔细算算,再与你jiejie商量商量,如果做就得好好做,肯定不能给你添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