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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沈嘉上来,他们都好奇地看过来,沈嘉的相貌太惊艳了,就算是同性,也免不了多看几眼。 “咦,似乎是那位才名远播的沈状元。”有学子惊唿一声,然后往前跑了几步,一副想上前拜会的样子。 “沈状元?沈嘉?户部郎中沈大人?”同行的人也都站起身,朝沈嘉喊道:“可是沈大人?” 沈嘉停下脚步,朝他们拱拱手,“正是在下,各位有礼了。” 沈嘉在朝廷上的官职不高,但在年轻学子心目中的影响力可不小,他年轻有才,深得皇上重用,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仕途坦荡,如果能结识,对自己的前途可是大有帮助啊。 “沈大人,若不赶时间,不如坐下来一起喝杯酒吧,这酒是浩贤兄自己酿的菊花酿,最应景了。” 沈嘉想了想,觉得人多才有意思,于是答应下来,他走过去,立即有人将主位让出来给他,还贴心地替他摆好酒杯和餐具。 刚才邀请沈嘉的年轻人叫柏宴,风度翩翩,一头长发披散在脑后,穿的是最普通的月白色布衫,连腰带都没绑,看着就有一股魏晋风流人士的风雅。 “大人今日怎么没上朝?” 沈嘉回答:“今日陪母亲妻子来相国寺上香,特意告了假。” “沈大人孝心可嘉。”学子们纷纷赞誉,虽然他们觉得沈嘉的重点肯定不是母亲,而是他的娇妻。 外人不知他们夫妻的真正关系,只想着娶到那样的如花美眷,沈大人肯定是喜欢的,新婚燕尔,自然舍不得分开。 沈嘉只是笑笑,问:“刚才你们可是在做诗?” “是,我们以秋日为题,随便赋诗一首,都是下等之作,不敢在沈大人面前献丑。” 沈嘉琼林宴上一首登科后令多少学子心潮澎湃,恨不得也能高中状元,打马游街,一日看尽长安花。 沈嘉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谦虚地说:“不敢当,其实在下做诗水平十分一般,不如先看看你们的佳作。” 柏宴将已经做好的几首诗递给沈嘉,忐忑地等着他评论,但沈嘉看完只说了个字:“好”,并没有多余的点评,大家便觉得这是自己的诗作入不了沈大人的眼,所以对方才如此敷衍。 但实际上就是沈嘉觉得他们写的诗都很好,意境美,对仗工整,用词也无可挑剔,反正是比他好的。 大家怕在沈嘉面前丢脸,接下来也不做诗了,边喝酒边谈论学问,偶尔会说一说国家大事,沈嘉以前总觉得读书人是最难搞的一批人,他们忧国忧民,心里恨不得装下全世界,眼高手低,又总喜欢评论朝政,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仿佛全天下就自己最好。 好在顾忌着沈嘉在场,他们也没说太过的话,向沈嘉求证了皇上遇刺的事情,然后就说起了今年的秋闱。 明年又是春闱了,因此今年的秋闱也格外关键,这里有个现成的官员,他们当然不放过,问了好多关于秋闱的事情。 沈嘉如今是户部官员,科举的事情与他没多大的关系,因此只能给出一些自己的建议,尤其是怎么度过贡院的那几天,他真是太有经验了。 大家听他说如何将蔬菜制作成蔬菜干,加上调料包变成一碗热腾腾的蔬菜汤,听他说如何做最简单的方便面,只要加上烧开的水放进调料包和rou干蔬菜干就是一碗丰盛的面条大餐,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 “其实大家都是觉得有希望才会去参加考试,但为什么许多人的成绩都不理想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考场发挥失常,而失常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环境不适应,吃喝拉撒都憋屈的很,考试自然也就没办法专心,我再给你们一个建议,你们可以提前做几次考场模拟,就是那种完全一模一样的模拟,找个封闭的院子隔出相同大小的隔间,在里面生活几天,出几套模拟题做一做,对你们临场发挥会有帮助的。” 众人恍然大悟,居然还可以这样,这个法子一听就非常有用,模拟一遍,自己就能知道自己的底限在哪,哪里不足就补哪里,可比对着厚厚的书籍有用多了。 众人纷纷给沈嘉道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沈大人这些建议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沈嘉也希望每个有学问的人都可以正常发挥,让朝廷录用到更多的人才,否则十年寒窗苦读毁在现场发挥上,可真够憋屈的。 他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告辞,“家父家母还在寺里等在下用午膳,先告辞了。” “沈大人再会。”大家亲自将他送下山,然后一个个也不聚了,纷纷回家去准备模拟考的事情,以及制作简易耐放的食物。 沈嘉回到相国寺,路过小树林时看到两个穿着灰色短褐的男人挑着柴火往相国寺走,他还给两人让了路。 那二人经过沈嘉身旁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敬畏,然后脚步匆匆地跑了。 “这二人下盘很稳,似乎是有功夫的。”潘默突然说了一句。 沈嘉笑着说:“也许就是力气大练出来的,他们成天挑着担子走来走去,下盘肯定要稳。” 潘默想想觉得有理,也就没把这二人放在心上。 到了寺里,沈母的贴身丫鬟正在找他,看到沈嘉出现松了口气:“老爷,老夫人他们就等着您回来开饭呢,快跟奴婢来。” “让他们先吃就好了,一家人哪来这么多规矩?”沈嘉加快脚步走回去,吃饭的地方设在内院的一间接待室里,摆了一张八仙桌,沈母他们果然都在,就等着他回来开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