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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躲我这来有何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同意也没辙吧?” “可不是,我这假期也没剩几天了,家里急着要把这亲事定下来,这次因缘巧合一家人都在长安,他们就想趁机把事情办妥了,那姑娘家也正好是长安人。” “这不挺好,以后回来探亲还能聚一聚。”虽然两人是同一届的,但以后天南地北离得远,也许几年都见不到一次。 陈子安摇头说:“我上任的地方偏远贫困,以后要是仕途不顺说不定就得在那终老了,仕途顺利的话也必定辗转各地,姑娘家跟着我岂不是要吃苦?” 沈嘉对他这话不赞同,“你可是堂堂官老爷,去地方也是做官的,跟着你怎么会吃苦?那按你的想法,那些嫁给平民百姓的姑娘都不要活了。” 陈子安瞪了他一眼,凑过来问他:“你可真不仗义,之前你可没告诉我你与皇上是旧识啊,当初因为你留在翰林院我还为你担心过呢,早知道如此,我还托人找什么关系,直接找你不就好了?” 沈嘉尴尬地笑笑,“那会儿……我与皇上之前闹过矛盾,他当时没一脚把我踢走就算不错了。” “难怪你那时候一副良心不安的模样,定然是你得罪过皇上了,皇上真是宽宏大量啊。” 沈嘉点头表示赞同,心里却想:那位宽宏大量的皇上也不知道来了没有,今天他提了报纸的事情,只要他感兴趣应该就会来的。 “对了,我今晚不回去了,在你家躲躲,要是家里有人来问,记得帮我打发了。”陈子安以前和沈嘉相处就比较随便,后来自己撇下他外放后还愧疚了一段时间,直到沈嘉被皇上重用,他那点愧疚才烟消云散。 “这不好吧,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沈嘉话音刚落,外头就急忙忙跑进来了一个小厮,敲门问:“老爷,外头有陈大人的家人来寻他,说是家里出事了,让他赶紧回去。” 陈子安坐着不动,小声说:“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替我回绝了吧,我才不回去。” 沈嘉推了他一下,起身去开门,对门外的小厮说:“把人请进来吧,我问问出了何事。” “问也白问,肯定是骗我回去的。” “万一真有急事呢?”沈嘉摇头表示不赞同,顺便提醒他:“在官场,万事切莫大意,我知你性格坦率,不擅长算计,但也别被人算计了。” 陈子安坐直身体,表情严肃地说:“我此次来还真有事想请教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于御史一案涉事的官员都有谁?” 沈嘉表情一顿,盯着他问:“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陈子安才刚入仕一年多,想不不太可能参与其中,但如果是他的亲属,他也是不能容忍的。 “就是心里有些怀疑,你知道我的职责就是监察地方官员,我看过县衙的账本,总觉得有些不对,当地卫所也有派人来调查过,把账本带走了,我就好奇想知道那知县是否也参与其中。” “那县令叫什么名字?” 陈子安吞吞吐吐,半晌才说了对方的名字,“薛青。” 沈嘉摇摇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见陈子安放松地叹了口气,笑着说:“看来你与这位薛县令关系很好啊。” “不不不,我没有,就是……”陈子安在沈嘉揶揄的目光下微微红了脸,咳嗽一声说:“好吧,我孤身一人去了那穷乡僻壤,身边连个伴都没有,这位薛县令确实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我们……”陈子安悄悄瞧了沈嘉一眼,小声说:“你别笑话我,我与他……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也是我这次不想娶妻的原因。” 沈嘉愣住了,陈子安以为他会厌恶自己,退开一步说:“也就是寂寞难耐,一起搭个伴,他的妻子远在涪陵。”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啊?什么打算?”陈子安疑惑地问。 “你不是为了他都不想娶亲了么?那你们感情应该很深厚吧,就没想过以后?” “不不不,也不全是为了他,主要还是因为离家太远,而且我再过一年半也许就调任了,到时候两人分开,再说亲也真诚些,我们……以后肯定是要分开的。”陈子安面容发苦,看得出来是极不愿意的,但他知道自己和薛青不可能一直在一起,两人仕途也是走不一样的路子。 沈嘉还要继续问他,就见小厮带着人来了,一脸焦急的模样,看到陈子安连礼数都忘了,拉着他就要往外跑,“安少爷快跟我回去吧,大老爷被官府抓了。” 陈子安拖住他问:“怎么回事?被哪个官府抓的?因为何事?” “小人也不知,一听到消息就来找您了。” 陈子安见他不像说谎,心里也急了,跟沈嘉告了别就急急忙忙跑了。 沈嘉想了想,让潘辰跟过去看看,如果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帮一帮,最好能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潘辰这一去到夜里也没回来,沈嘉吃完晚饭回正院,看到里头亮着灯,知道赵璋已经来了,只好将担忧先放在一边。 “今日来的有点早,正事都处理完了?” “来看你也是正事。”赵璋一本正经地回答,惹得沈嘉笑了起来。 他见赵璋身上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绸缎长衫,连块玉佩都没挂,便问:“你穿的这么朴素是准备出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