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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总管见皇帝时不时往沈嘉那看一眼,眉头越皱越紧,揣摩着圣意问:“皇上,可要给沈状元上醒酒汤?这筵席才刚开始,醉了可不美。” 赵璋发出一声冷笑:“他爱喝就喝,谁管得着?” 杜总管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赌气的成分,他非常确定,皇上与沈状元早就相识,否则不可能说出这般亲近的话语。 杜总管小心翼翼地说:“沈状元年轻不懂事,初入官场单纯的很,来者不拒,奴才瞧着各位大人是故意的呢,他是今日主角,又是天子门生,奴才看着心疼。” 赵璋嘴角微微一勾,冷声说:“杜总管也有看错眼的时候,这位状元郎可谈不上单纯,不用管他,朕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第七章 比试 沈嘉最终还是醉了了,但今天喝醉酒的官员不少,他也不算太出格。 武将们喝多了就开始摆擂台玩投壶玩射箭,文官们喝多了就开始玩击鼓传花,沈嘉不喜欢这游戏,走到武将的圈子里抢了一壶箭,说是要和禁军统领比一比投壶。 禁军统领姚沾是沈嘉的老熟人,当年就是他陪着皇帝去的保宁府,沈嘉之所以没把顾濯的身份往太高了想,原因就是他到保宁府时身边只带了一个侍卫兼小厮。 别说是皇子,就是贵族子弟,出门游学也是前唿后拥的,只带一个护卫出门的少之又少。 沈嘉已经半醉,一双桃花眼波光粼粼,斜看着姚统领,“姚统领,比一局如何?” 姚沾昨夜已经陪着赵璋去过客栈了,因此见到沈嘉没有太惊讶,但他压低声音警告他:“沈大人注意身份,这里是皇宫。” “那又如何?难道还不允许文官与武将比投壶?”沈嘉歪着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姚沾心想:这要命的公子哥又要开始作妖了,他太了解沈嘉了,这位状元郎不仅聪明还很孩子性,玩心重,还记仇,姚沾曾经得罪过他,结果被整的吃了一整年的辣椒炒rou。 试问,他堂堂禁军副统领,皇子近卫,阻止主子和一个男人谈情说爱他有错吗?有错吗? “怎么?姚统领不敢比?”沈嘉眉梢一挑,端的是风流恣意,不少武将替他说情:“姚统领,比就比了,他一个书生,咱们还用怕他?” 姚沾不想比,他不想沾上关于沈嘉的任何事,当年这位和皇上的感情自己阻止不了,后来两人闹掰了自己同样阻止不了,谁知道沈嘉心里想玩什么阴谋? 一个把皇上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男人,姚沾自认为玩不过。 “我一武将,与沈状元比试不太公平,不如沈状元找别人玩吧。”他态度诚恳地拒绝了。 沈嘉抽出一根短箭瞄准壶口,眼睛一睁一闭,身体微微倾斜,露出流畅纤细的腰身,不少武将都看迷了眼,暗道:沈状元果真是一等一的俊俏风流人物,放眼长安贵族世家,也鲜有能与他比肩的人物。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施野站了出来,摩拳擦掌,“姚统领既然不玩那就让本使来试试,沈状元细皮嫩rou的,又是书生,我让你一箭如何?” 沈嘉开怀大笑,“好啊,施指挥使先请。” 不少文官见这边热闹也围了过来,见状元郎竟然与武将比投壶,暗暗批判此子自视过高,好在他输了也不算丢脸,若是赢了,这一群武将们明天估计没脸出门了。 施野自然是不把一个小书生放在眼里的,比文章比不过,这投壶射箭如果也比不过,那不如回家种田去。 赵璋一直关注沈嘉的动态,见他肆意大笑,狂妄地与武将比拼,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 他活的多姿多彩,好像天下就没他害怕的人和事,就算遇到困境也从不言败,记得他问过沈嘉:“假如你这辈子都没考中该如何?” 沈嘉当时开玩笑说:“不中是不是就娶不了你了?” 赵璋那会的心情复杂的很,撇开他们的性别不谈,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当真娶个男妻。 沈嘉大概心有所感,立即改口说:“哪会真考一辈子,如果在三十岁前没考中,我就改行了,你估计不知道,我经商还是一把好手,到时候你做高官,我做富商,我们官商勾结,一定能拿下大晋半数江山。” 现如今,江山已在他手,那个少年也高中状元,以他的光芒必定是要福耀大地的,他们以另一种方式结合了。 “好!”一阵叫好声,原来是施野盲投中了一箭。 沈嘉也跟着鼓掌,大声说:“这个好玩,不如我们比盲投吧?” 大家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弱智似的,不过这会儿沈嘉脑子正亢奋着,丝毫不介意,问小太监要了一块布遮住眼睛,嘴角擒着笑。 施野让他一箭,因此沈嘉成绩再差也有一箭,等施野第二箭射中,沈嘉才抽出一支箭站在红线外。 “状元郎认输得了,这样比对你不公平。”武将们起哄道。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靠了过来,大家急忙行礼被制止了,赵璋站在沈嘉身后,看着他四处转变方向,仿佛不知道目标在哪里。 他伸手推了推他胳膊,摆正位置,这个角度未必能进,但好歹会挨边。 沈嘉不知道是谁帮他,转头笑着说:“谢了啊,哥们!” 众人大气不敢出,同时庆幸自己没站出来和沈状元比试,今天他是皇上的新宠,皇上肯定不想看他吃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