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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冷冽又别扭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快抄。” “抄完帮我交上。” 有花堪折直须折。 盛栖池从善如流地翻开面前的作业,心里慢慢悟了—— 他们逾神这是起床气消了。 — 因为舒琰的到来,盛栖池今天一整天都过得很快乐,连上课都比平常认真了些,被倪不逾踩住凳子时也好脾气地没有和他计较。 晚自习,各科老师毫无悬念地抢占上课时间,经过数轮角逐,第一二节 自习课分别落入物理和数学囊中。 丛眠快乐看小说的愿望破灭,趴在桌上唉声叹气,盛栖池却完全无所谓,埋着头专注写各科老师白天留的作业。 她这个样子属实有点积极得反常,丛眠好奇:“你怎么上课下课都在写作业?平时不都是回家才写?” 盛栖池刚写完完形填空,分神回了句:“想早点写完。” 丛眠挑挑眉:“晚上有约?” 和mama去逛夜市也算有约吧? 盛栖池想了想,弯着眼角点点头:“重要约会。” 丛眠一脸八卦地“呼”了声,靠过来想再追问,“是那个羽毛球社的社长吗?” 盛栖池已经在看英语阅读了,压根没留神她在说什么,含糊地发出一句哼声。 身后椅子响了下,没人留意到倪不逾蓦然冷沉的眉眼。 少年眉宇间凝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教室里,丛眠还在缠着盛栖池八卦细节。 盛栖池把文章读完,才恍若惊醒地回过神来,“什么啊,是我mama来看我了。我和她说好了去逛夜市。” “……哦。” 丛眠鼓鼓唇,有些失望。 — 晚自习放学,司机李叔没来,舒琰亲自开车来接盛栖池。 驱车驶向最热闹地夜市街,舒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盛栖池说话。 话题很自然地就过渡到了公车事件上。 “以后出入让老李接送,别再坐公交了。”舒琰叮嘱她,“mama不在身边,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盛栖池点头应道:“知道了,那天只是意外,以后不会了。” “嗯,虽然你那天的行为很危险,不过mama还是要表扬你,做得好。”舒琰侧头看了她一眼,又问:“视频里那个男孩子叫倪不逾?” “嗯。” 盛栖池点头,心念一动,补充了句:“就是易安先生的儿子,小时候和我打过架的那个,你和……爸爸以前还夸他很有灵气。” “这么有缘?”舒琰也觉得意外,语气里掺了几分揶揄:“哪是打架,分明是你单方面咬人。” “你们俩现在不打了吧?” 盛栖池尴尬地挠了挠鼻尖,“我又不是小孩了。” “那你们现在关系好吗?我看你朋友圈里好像还发了他的照片?” 正中下怀,盛栖池达到目的,缓了几秒才故作无事地扭头看向窗外,声音放低了些,拿捏着欲盖弥彰的心虚和羞涩—— “那天做完笔录太晚了,他顺路送我回家。” “我没拍他,我是拍街景,不小心拍到了他。” “就……那张照片拍的还挺有氛围的,我就没删。” 舒琰没言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盛栖池从车窗玻璃上瞥见,垂着眼,偷偷翘了翘唇。 因为舒琰的陪伴和营造早恋端倪的初见成效,盛栖池这晚玩得很尽兴,从街头到街尾把小吃尝了个七七八八,最后还在广场上听街头歌手唱了几首民谣。 一整天,精力耗尽,回程的路上她就靠着车窗睡着了,回到家洗了个澡,舒琰敲门来到她的房间。 盛栖池关掉落地灯,“mama,我们明天不上晚自习,下午放学去画廊看展好不好?” 舒琰脸上现出几分歉意:“我明天早上要回去了,公司下午有个重要会议。” “哦,那好吧。”盛栖池眼里的光黯淡下去,随即又提起精神,“那我生日时回霖城怎么样?” “好,还有一段时间呢,到时候再说。” 舒琰垂眼,沉吟两秒,又叫她:“小池。” 盛栖池抬眼:“嗯?” “没什么。”舒琰弯唇笑了笑:“早点睡,明天早上顺路送你去学校。” “好。”盛栖池钻进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 “mama晚安。” — 周五是个阴天。 盛栖池早晨告别了舒琰,站在学校门口目送奔驰车尾在路口消失才进学校。 分别的感觉不是太好,尤其是对她这样不习惯分别的人来说,头顶的乌云像是无形中压在了她心头,让人提不起精神。 但是回想起这两天和舒琰的相处,又想到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盛栖池又慢慢打起精神来。 中午放学,吴回提议一起去吃校门外新开的那家川菜馆。 一呼百应,哗啦啦去了一群人。 艾何平半道上去买了本杂志,意外被附赠了一本花花绿绿的星座书,他眉飞色舞,占了点小便宜像是捡到了钱。 等上菜的时间,几个人不约而同地低头看手机,包厢里安静地像是停尸房。 艾何平拆开他的星座书,翻了几页,兴致勃勃地给大家做测试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