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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厌瞥他一眼,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也没说什么,握着贝梨的手捏捏,让她放松,“不用怕,他叫胥坤,我的合作伙伴。” 贝梨朝他点头,“你好。” “诶好,好好好。” 胥坤笑眯眯地应着,伸手示意医生桌前的椅子,“打狂犬疫苗是吧?快来坐这。” 医生忙活一阵,细小的针管吸完药水,随厌给她把袖子撩起来,让针头扎进去。 透明针管里的药水就像清洗剂,被缓慢推进去过程,就是他心底各种情绪被洗涤至空透的过程,也是浇灭他心底无名火的那管水。 打完针又验伤拿了伤药,回到车上,随厌摸着她的脸交代:“你先坐车里歇一会儿,胥坤找我有点事儿要办。” 贝梨乖巧点头。 陈琼和徐筑一听就知道是胥坤逮着机会找他签合同,但他的人歪打正着帮了这么大忙,他们也没再有什么意见,只陈琼说:“棠总,我和您一块过去。” 随厌看他们一眼,同意了,又交代徐筑:“你在车里守着。” “好。” 胥坤还在原来医生的办公室等他,见人进来,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合同笑迎上去,“棠总,合同。” 随厌接过来,翻着看了几眼,放到桌上,接过陈琼递来的笔签字。 胥坤看着上面龙飞凤舞首尾相连的遒劲签名,大锤落地,暗叹着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从拿到棠丝续约条件那天起,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主要事情办完,他心情也晴朗起来,拿着合同将人送到医院门口再分开。 再回到车上,随厌对陈琼和徐筑吩咐:“你们俩下车,自己打车回酒店,可以在宴水多玩几天,下周一再去公司上班。” 今天才周三,等于白放了他们俩两天假,还是带薪的,陈琼和徐筑被这个意外之喜砸中,向棠总和贝梨道别之后就立刻下去,不再做让他们自己都手脚不自在的两千五百瓦电灯泡。 贝梨也摆手给他们俩再见,然而车门甫一关上,小空间内安静下来,她头还没收回来,忽然被随厌大力掰过去,她不明“嗯”了声,惊讶抬眸,视网膜上映着的脸迅速放大,他蕴着重力欺上前。 下一秒,唇上湿软的触感麻遍神经,上片被他叼起吸吮狭弄,封闭的车厢响起咬动和喘息的暧昧声,玩够了上唇他又换下唇,等都被他吸咬到火辣辣疼,她“嘶”叫着呜呜反抗推他,他才放过摧残,撬开牙齿探进深处。 攻城略地,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肺的凶猛。 随厌手指插进她的短发,心腔猛得仿佛要冲出胸骨,肆意发泄着知道她被许肃带走后就缠紧的恐惧和后怕。 贝梨头被他大手用力箍着,随着亲吻的深入不受控制地后仰,腰力渐渐不支,往车窗上倒去。 随厌原本捧着她头的左手往下,搂上她的腰做支撑,右手垫在她脑后和玻璃中间。 贝梨手环上他的肩,想着这个姿势,不知怎么回事,许是被亲晕了,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之前她被随厌喊到会所门口接他,结果在找车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车震的事儿。 舌尖一疼,贝梨回过神,恼怒垂眸看他贴过来的头。 随厌稍稍撤离。 车里没开灯,路边被繁茂树叶遮挡的路灯幽幽投过来几束,照得她被亲得含波怒嗔的眼越发晶亮,他灼烫的呼吸扑向她鼻周,低声教训着:“不专心。” 他嗓子被亲得喑哑起来,磨砂质感,有种醇厚的磁性,没了平日里说话的冷静自持。 贝梨听得脸红,软声嗔他:“那你还亲不亲?” “亲。”随厌眉目染上笑意,复又低头。 好在天已经很晚了,医院门口没什么人,贝梨先前担忧被人窥见的事并没有发生。 等他终于吻够,才把人抱到自己身上,左手接着楼她的腰让她坐稳,右手转而摩挲她的耳垂。光线暗,更显得她皮肤哪哪都是莹白的,让他喜欢得紧。 寂静的车厢里,随厌的音质还没从接吻的反应中回过来,带着动情的哑意,cao着能蛊惑小姑娘的磁音,低声问她,又轻又慢:“阿梨……我们回到之前的状态好不好?” 之前那种相恋的状态。 虽然因为今晚这场变故,她无比依恋和顺从的态度已经给他吃了足够的定心丸,但当初分手的时候闹得太彻底也太难看,她回国后两个人的接触也都是他单方面主动,她被迫接受。 不见她厌恶,但那是因为她藏在骨子里的善意和对自己的怜悯,以及他那番有关棠老爷子的言论。 他说完,贝梨没立刻接话,只是定定望着他,被吻到水润的黑眸里荡着点点涟漪,眼尾处甚至泛了红。 随厌的心随着车内多一秒的寂静,便往下沉一寸。 他忽然就后悔开口了。 之前那种有点暧昧不明的关系,就挺好的。 他微微低着头,侧脸被路灯昏黄的灯描摹出深深浅浅的幽沉暗线,显得人凶了几分,但贝梨看着他微微转动的眼珠,能感受到他一碰就碎的脆弱和越来越动摇的决定。 他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他刚才说话的声音,紧张到带着像是要哭的颤音。 贝梨之前始终像个不对等的天平般来回晃动的选择,在这一刻,终于静止不动,有了轻重之分,也终于决出高低胜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