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频主角在攻略我[穿书]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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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气得不行,明茴笑得合不拢嘴。 柳如弈不想懒得跟她多争论,硬邦邦地问道:“我的剑呢?” 拿了剑,他就走人! 少女眸中却露出几分了狡黠:“柳公子,我救了你,你就打算这般走了?” 这才倒没再叫他“道长”了,显而易见,她刚刚就是在故意戏弄他。 “明茴姑娘这是想挟恩图报?”柳如弈皱起了眉。 他虽受了伤,但俗世凡人用的药对他又没有帮助,明茴带不带他回来,对他影响都不大。 “柳公子误会了,”明茴却摇了摇头,她说话时,眼眸很亮:“我只是希望柳公子可以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 柳如弈愣住了,他本是想拒绝,但或许是少女的目光太清澈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便生生顿住了。 沉默了好半天,他才别扭地说道:“我也不是花和尚。” 明茴眸中笑意更盛:“可是柳公子偷看我洗澡。” 柳如弈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并不知溪水中有人,而且我也没看清楚......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我可以补偿你的!” “如何补偿,难不成柳公子打算娶我?”明茴扬眉看他。 “这、这......我、我......”他又结巴起来,红着脸接不上话。 明茴笑起来:“只是同柳公子开个玩笑,不必放在心上。” 山野的晚上来得很快,在炊烟缭绕间,转眼便沉进了暮色之中。 晚饭之后,柳如弈站在明茴身后,皱眉看着她用井水洗碗,主动开口问道:“明茴姑娘需要我帮你吗?” 明茴摇头:“柳公子一看便是没干过重活的模样,你来插手反倒给我添乱。” 柳如弈:“......” 他沉默半晌,才问道:“你在镇上做工,做什么?” 明茴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慌乱,但很快被她掩饰了,她笑道:“不过是绣娘一类的,不值得提。” 柳如弈似是觉得有些奇怪:“做绣娘,又是如何见到我在孙员外家除妖的......” “只是巧合而已。”她语义不详地回答着,似是并不准备细说。 这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转眼间,栅栏门便被“砰”地一声撞开了,一大群举着火把的人涌入了院子,约莫有六七个,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大汉,看着凶狠异常。 明茴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们。 为首的一名大汉一见到明茴,便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明茴姑娘,你在镇上名气也不小,应该挣了不少赏钱吧,你爹欠下的那些钱今日也该能还上了。” 明茴的脸一下子白了,她明显有些紧张,只得陪着笑,说道:“几位爷,可以再宽限几天吗?我娘吃药还需要钱,我手头有些紧,再过几日,我一定亲自将钱送上。” 大汉也笑了起来,却笑得极为不善:“明茴姑娘,不是我们几个有意要为难你,是老爷给的命令,今日若不能将钱收回去,我们几个也会受罚的。” 说着,他转头对身后的几个手下命令道:“去,搜身!” 他们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柳如弈,显得非常肆无忌惮。 手下听命之后,便气势汹汹地朝着明茴走来。 少女往后退了一步,脸色越发苍白。 柳如弈目光一厉,他上前一步,袖袍一拂,那几人便大叫着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大汉一惊,对柳如弈大吼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我们出手!也不怕我们老爷找你麻烦?!” 柳如弈冷笑一声:“敢问几位口中的老爷是谁?”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连我们家老爷孙员外都没听说过吗?!” “孙员外?”柳如弈听罢,目中冷意更甚:“不巧,我不久前刚在孙员外家中与他一起把酒言欢,竟不知孙员外对外竟如此嚣张跋扈,看来他是被狼妖祸害得不够!” 大汉听闻此话,本还想骂上几句,却忍不住觉得有几分奇怪,他上下打量了柳如弈一番,因为刚刚天太黑了,他都没怎么看清楚,如今一仔细看,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你是柳仙师!” “滚回去告诉孙员外!他家日后若再有妖惑乱,圣道宫不会再出手!” 大汉在孙员外家中远远看见过一眼仙师做法除妖,哪还敢跟柳如弈对峙,他拉起自己几个被震飞的手下,屁滚尿流地就逃走了。 他们走后,柳如弈才慢慢回头,皱眉看向明茴。 少女的目光有些躲闪,她赶紧解释道:“我父亲嗜赌,欠了很多债之后便跑了,母亲重病,每日都需服药,meimei尚还年幼......” “所以一直是你一个人支撑着整个家?”柳如弈问道。 明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神色有些复杂。 柳如弈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荷包塞进她手里:“这些钱你拿着吧,就当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明茴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手中鼓鼓囊囊的荷包,从重量就能感觉到里面装了很多碎银子,荷包是浅蓝色的,上面镶嵌着一条条的金丝,因为在他怀中待久了,还带着他的体温,和一股很清淡的竹香。 她抬眸看向柳如弈,最终慢慢抓紧了荷包,并没有拒绝。 她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要不这样吧,我这几日留在你这里养伤,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柳如弈这般说道。 明茴愕然地看向他,然后小声道:“我每隔几日,便要去镇上做工,孙员外只是看我回来了,知道我身上带了工钱,才选了日子来我家闹的。” 柳如弈点头:“也好,隔几日,我也要去镇上,正好可以送你过去。” 明茴攥着荷包的手一点点收紧了,她抿着唇,像是在挣扎着什,突然,她低头对柳如弈道:“柳公子,对不起!” “你道歉做什么?不过举手之劳吧了,不碍事。” 再抬起头时,少女的眼眶中含了眼泪:“柳公子,其实我救你回家,留你在家中吃饭,都是有目的的,我知道今晚孙员外的人会来闹事,所以才拉你来当挡箭牌,我......目的不纯,辜负了你的好意。” 柳如弈闻言愣住了,好半晌,他笑着拍了拍明茴的肩,说道:“一个人撑起一个家,又是女子,机灵些是应该的,我也是自愿的,所以你不必自责。” 明茴的眼泪却落得更厉害了,她垂了视线,小声道:“柳公子,你真是个好人,是我遇到的男子当中,最好的人。” 山间人家,炊烟弥漫,本该清冷的少年似也沾上了几分烟火气。 他的目光总不自觉跟着少女移动,明茴与他曾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她脆弱却也坚韧,并不知书达礼,待人却又真诚温柔。 少年的情愫,热烈地燃烧着,像最真挚的火。 ...... 画面又在变换,楚尧尧看到了热闹的街道,一手执剑的少年,一剑斩碎黑影,引来了一片叫好声。 “柳仙师,今日除妖大获全胜,不如我们一起去芸香楼庆祝一下!”有人这般叫嚣道。 柳如弈正想拒绝,便听旁边又有一人跟着附和:“对呀,去芸香楼,那芸香楼的明茴姑娘,腰肢纤细,又长得水灵,可让我想了好久!”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生生顿住,柳如弈的神色带了几分异样:“你说,叫什么名字?” 他追问道。 那人“哈哈”大笑:“明茴姑娘呀!那可是芸香楼的头牌,仙师跟我们一同前去便能看见了!” 暮色四合,空气中满是脂粉气,少女们皆穿着暴露的纱衣,或轻摆着腰肢,或吟唱着小曲儿,个个妩媚动人。 修真界的神识是非常强大的,此处又只是一座凡人小镇,柳如弈将神识放出去,一切便尽收眼底。 他脚尖点地,趁着被人注意到之前,几步便翻进了芸香楼的二楼,踏着走廊,他直奔尽头的房间,还未走至门口,他便听到了屋内激烈的声音,一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劈,僵立在了原地。 屋里传来男人的污言秽语和少女似泣似吟的声音。 他一步步走近,透过门缝便看见了床上交叠的身影。 他久久地站立着,看着她主动迎着去讨好,还是那般温柔美好,却也污秽丑陋,不知过了多久,门才被推开,屋里的男人看到柳如弈之后,明显一愣:“柳仙师不是说不来吗?怎又出现在这里?” 屋中的少女听到声音后,也探头出来,问道:“爷是看到熟人了吗......”话音未落,她便对上了柳如弈的目光,脸上的笑意便硬生生僵住了。 少女正是明茴。 男人却好似什么都没注意到,他搂过明茴的腰,将她揉进怀里,对柳如弈笑道:“柳仙师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尽管挑选,不要客气。” 柳如弈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男人搭在少女腰间的手上,目光阴郁得可怕。 突然,他猛地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脸上,又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唰”地一声拔出剑,作势就要砍下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男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一头撞在了墙上。 明茴冲上去搂住了柳如弈的腰:“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只接过他一个客,你要将所有人都杀了吗?” 柳如弈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明茴,他突然收了剑,一把抱起明茴,踏上剑,带着她飞了出去。 少女尖叫一声,想从他怀中挣脱出去,柳如弈却紧紧地抱着她,将她困在怀中。 许久之后,少女终于停止了挣扎,缩在他怀中轻轻啜泣着。 他紧抿着嘴唇,半晌才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在镇上做工吗?” “你在做这个,你娘和meimei知道吗?” “为什么要作贱自己!” 他一句句质问她,到最后,声音都带了几分沙哑。 “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明茴问道。 柳如弈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你至少告诉我,你不是自愿的。”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明茴笑了:“这种事情,又有几个人会是自愿的,可我若不心甘情愿,又能怎么办?” “柳如弈,我跟你又不同,我如果不撑下去,我的meimei,我的母亲又该怎么办?” “我又不像你们这些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人间疾苦。”明茴伸手推他:“柳如弈,你放我下来。” “你本可以去做别的!”他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父亲离开时,我十四岁,娘重病倒下,我们家欠了很多债,我去镇上做工,他们、他们便强迫我,却将我送到了男人的床上,你让我如何去做别的......不做这个是还不上债的!到那时,他们会将我的meimei卖进妓院!”她哽咽着,不甘示弱地瞪视着柳如弈:“你们觉得我脏,可是我也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去保护我的家人,我不比谁差!” 柳如弈却愣住了:“你说你、你十四岁时便.....” “对呀,”她笑着,眼泪却一滴滴地从她眼角滑落:“已经四年了,我今年十八了。” 柳如弈咬住了嘴唇,神色间透过几分复杂,他突然道:“以后不要再去了,由我来保护你和你的家人。” 明茴一怔,随即自嘲般地笑了笑:“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要保护她,除了娶她,要如何真正做到保护她,柳如弈,你要娶我吗?......娶我这个一点朱唇万人偿的妓|女?” 他紧盯着她,声音有些沙哑:“明茴,我是愿意娶你的。” 少女的眼眶又红了:“就算你愿意,就算你不在意,那你的父母朋友呢?”明茴轻声问道:“柳如弈,以前也有人说过要娶我,可到头来,他们都嫌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