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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探听我们的虚实,我才不告诉你。” 他故意用激将法:“恶名远扬的魔教,该不会就两个人加一只猫吧?” 柳苗苗想了想,挑眉道:“其实,我们有十多个人呢,抱猫右使在看家。” 厉行无声地笑笑:“唔,十多个人,还不错,算是小微企业。能在江湖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也挺厉害了。” “这有什么难的,杀人放火这种事,我们尊主一个人就够了。”柳苗苗起身拍拍衣服,“我要回去喂二宫主了。” 这天的晚餐,除了海鲜,还有一只野兔。 何须归本以为能吃到烤兔rou,却见雪留衣将它抱在怀中,温柔地安抚片刻后,用手掌盖住兔头。他脸色有些苍白,竟透着几分虚弱。 忽然,野兔的后腿猛地蹬直,又软了下来,显然是被夺去了生命。渐渐的,它的毛发开始脱落,肌rou逐渐萎缩、消失,直至露出内脏。最终,仅余下兔毛和一具完整的骨骸。 雪留衣闭目调息片刻,神色恢复如常,抖了抖身上的灰色短毛,若无其事地说:“何师侄,你被逐出师门时,还没有练成凋花吧?不要练。祖师爷把它立为禁术,自有他的道理。初次练成时,你手里是什么,以后每隔数日都要汲取此物身上的精华。否则,体内真气失控,会冲得你筋脉尽断,死相很不可爱哦!” “那……假如我在手里抓一只虫子呢?” “神功练成,往往只在不经意的一瞬间。那时,你可能正在玩虫子,也可能正深情款款地捧着爱人的脸。”雪留衣玩味地瞥了眼厉行,接着扔给何须归一条鱼。 饭后,厉行找了两根趁手的树棍,在海神庙前的空地上,继续向何须归学习剑法。他已经学完全部八十一式,但仅仅是会做动作而已,就像学会了广播体cao。 似乎是看不过眼,雪留衣叹了口气,也折了一根细细的树枝,出言指点,挨个喂招给他们。他竟会双手使剑,二人拼尽全力也无法碰到他分毫,倒是屡次被他手中的树枝点中xue道,浑身疼痒。 片刻后,雪留衣面露赞扬,对厉行说道:“小和尚,你的内力与任平生极为相似,都是至精至纯、至刚至阳的路数。你年纪虽轻,内力却十分深厚,少说也有四十多年,看来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至于何师侄,就太平庸了。” 趁着雪留衣说话,何须归狡黠一笑,举起树棍想要试试偷袭,忽觉浑身酸软,一股麻痒的热潮自丹田处暖丝丝地散开。 他踉跄一下,膝窝一软,双腿像被抽了筋,双臂也抬不起来。这种感觉,不是劳累过度的疲倦,而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湿热和酸胀,像有无数烧红的蚂蚁在肌肤下爬窜。 “他舅……我、我动不了了……” 厉行立即注意到他的异样,扔了手里的家伙抱住他:“怎么了?” 他无力地摇头,脸上飞起两团红晕,睫毛逐渐湿润:“不知道,好难受,我想去蹭大树……” “哈哈哈……”雪留衣放浪地大笑,“我最爱和任平生作对了,既然他这么宝贝这个小徒弟,那我就该让何师侄有所成长,变成大人。小和尚,春宵苦短啊,便宜你了。” 预告: 舅妈有所成长,群雄气势汹汹 第97章 舅妈教你如何噎人 何须归惊恐地瞪大双眼:“他,他在给我的鱼里,放了毒|药!厉哥,我要死了……” “你好像理解错了,不会死的。”厉行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但相比于邪念,更多的是担忧。 他向雪留衣讨要解药,对方却惊奇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正人君子。此药无解,你把他带到房中,输些真气试试。” 此时,何须归已是目光迷离,眼中波光潋滟,红潮从脸颊蔓延至脖颈。厉行把他抱入东厢房,放在草垫子上,解开他的家居服,将掌心贴在滚热的胸口,慢慢发力。 谁料,何须归症状更甚,如离水的游鱼,在草垫子上不停翻滚磨蹭:“厉哥,救命……” “糟了,被忽悠了!看来,输真气只会更严重。” 【生命的小小和谐·舅妈成长了一点·在WB】 野鸟啁啾,唤醒两个叠股而眠的少年。何须归乏力地爬起来,卷曲的黑发披散在白皙肩头,凌乱不堪如同他此刻的思绪。 昨晚数次漏丹,看来要勤加练功方能弥补回来。而且,自己居然还那么主动,简直是放浪形骸,不堪入目。 要不然就装失忆吧?对,电影里面总是有人失忆,这算是个常见病。对上厉行刚刚睁开的双目,他慌乱地错开视线,嗫嚅道:“奇怪,昨晚正和你练着剑,忽然就晕过去了。一睁眼,天都亮了,哈哈哈。” “厉哥,我肿了……我又肿了……”厉行一眼看穿他的惺惺作态,故意用楚楚可怜的腔调学他说话,“这是哪位淳朴的山里男孩啊,没印象了?” 何须归的脸蓦然涨红,悲鸣一声,双手掩面。他感到一草一木,满山野鸟和海里游鱼,全都在嘲笑自己。 他穿好情侣家居服,一溜烟跑了出去。柳苗苗在做早饭,欧阳豆在洗脸,大魔头雪留衣则在正殿运功。见了他,无不露出复杂而微妙的笑容。 他更觉得无地自容,一口气下了山,直冲到沙滩上,面对晨曦中微光粼粼的大海,狂喊道:“我不要再变肿啦——丢死人啦——太可耻啦——OH N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