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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旧始终一言不发,沉默地解开衣带时,才留意到指节上的齿痕。 宋管事见他动作顿住,自然也瞥见了他这伤口,立马道:“老奴竟险些给忘了,这就叫人去给殿下拿药来包扎。” “不必。” 乔旧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 少女的齿痕极深,就像是烙印一般,烙在他的指根,在将来要不了多久的日子里,便会愈合,淡化,甚至再也找不出一丝的痕迹。 他慢慢地将食指递到唇边吮了吮,将那稍稍止住血的伤口舔破,复又渗出血来。 那一丝痛感令他蹙起眉心,舌尖却反复品尝那淡淡的滋味。 就仿佛是将乔乔方才品尝过的滋味,又重新品尝了一遍。 这让他想到自己方才对乔乔梦境的揣测。 乔旧是撒了谎的。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之所以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也只是将那埋藏在深处的不耻梦境给挖掘出来罢了。 想要撕烂那些柔软的裙面,扯破绣花的襟口。 想要将她关在一个只有他的地方,让她只能承受自己,让他一个人看见她的喜怒娇嗔。 想要让舌尖品尝更多属于少女的香甜。 想要肆意占有…… 她在梦境里无力的挣扎,哭泣求饶,以及娇艳欲滴的情态都似毒花一般,令人着瘾。 即便这样的梦境夜夜变着花样诱惑着他,白日里他于人前也仍然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而她所恐惧的事情,恰恰与他的梦境不谋而合。 可梦是梦,他是他。 这甚至也不妨碍他某个时刻想要抹杀了她的念头。 更不会妨碍他想要不惜一切手段想要得到那个位置。 宋管事替他披上干净的外袍。 少年神色重新陷入一片沉寂当中。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那时他所想要的就已经不仅仅是三皇子亦或是皇太子。 乔旧要的是要做那万人之上。 乔乔去竹静阁,见那外面被一片翠绿的竹林围绕。 阁内焚着淡淡香气,檀几上还放了一盘剥好的莲子。 方才那婢女将做好的糕点送来,微微渴求地望着乔乔,希望她能喜欢。 乔乔吃了两块,发觉味道竟比她以往吃过的点心都要好吃。 “奴婢秀荷,这是奴婢自己做的。” 秀荷低声说道,再不敢像先前那般放肆。 “倒也不是哄你,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 乔乔对她说道。 秀荷这才勉强露出微笑,“真的吗?姑娘可别哄奴婢……” 她二人的关系似乎因为这盘糕点一下子融洽了许多。 直到乔旧过来,秀荷才连忙低头规矩地退了下去。 乔乔看着他,心里又直犯嘀咕。 她想明白了,他若不是来折磨她的,那必然是要用到她。 她有些拘谨地放下那糕点,但听乔旧问她:“你既想过往一笔勾销,便该明白要做些什么。” 想到他如今的身份,乔乔自然没有反驳,“是,但凡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能为……为殿下做。” 她改了口,尊称他一声“殿下”,好似他整个人也真的彻底与她拉开了距离。 她虽始终没有变过,他却一下子变得高高在上起来,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位置。 “那你可知未来的太子妃是何人?” 他将这个问题复又问了乔乔一遍。 乔乔愣了愣,对上他那双漆黑毫无情绪的眼眸,心口蓦地一紧。 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想要成为皇太子吗…… 这一刻乔乔才明白,眼前的少年是真的对她不感兴趣。 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位置,他可以不折手段,甚至不介意娶一个根本不知模样、不知底细的女人,哪怕仅仅只是为了增加他得到那个位置的几率。 “是……” 印象里的太子妃,是姓夏…… “夏茹惠。” 这个名字冷不丁地从乔乔脑海中窜了出来。 起初的皇太子是大皇子,而夏茹惠则是大皇子妃。 三皇子是容锦,而三皇子妃是乔娆。 这才是乔乔所知道的一切。 可似乎因为她错漏了许多内容,又因为她在当下改变了许多选择,一切竟都变得不一样起来了。 被一道如芒在背的视线注视,乔乔猛地回过神,察觉到了乔旧的视线。 她连忙同他保证,将自己领会到的意思说出口,“我一定会帮殿下牵桥搭线的。” 夏茹惠不喜欢大皇子这件事情乔乔知道,书里的夏茹惠也从未为大皇子养育过孩子,反而妾室子女不断。 当日在燕宁侯府她被夏茹惠冷嘲热讽的时候才知晓对方似乎对乔旧有些不一样的情愫。 想来若真要给他们俩牵桥搭线,这件事情兴许对于乔乔来说反而就会简单许多了。 乔旧瞥着她暗暗松了口气的模样,没有回答。 她若非要如此理解,那便随她去了。 横竖他也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可以了。 似乎他要她入府仅仅就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之后乔旧再没有对她多一丝的为难,甚至连恶意的情绪也被掩饰的很好,让她前所未有地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