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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倒个恭桶罢了,她竟敢直接跑出去了。 过会儿虽回来了,却恹恹的模样,看上去仿佛让她倒恭桶便能要她命似的。 “对了,你知道乔大姑娘住哪个院吗?” 乔乔想起来这一茬,又委婉地询问这脸盲到根本不认人的丫鬟。 木荷瞪她一眼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这丫鬟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乔乔抿了抿唇,仍旧是好脾气道:“那我不会再躲懒了,回头帮你做旁的可好?” 木荷扫了她一眼,神情缓和些,“你好端端地打听人家乔大姑娘做什么?她眼下住在那慕思院里,搬进来后便寸步不出呢。” 乔乔听到这话,心下顿时也恍然。 这样一来,到时候“乔大姑娘”在慕思院里不曾离开过,而乔乔却可以随意去任何一个地方,甚至是离开京城。 入夜之后,木荷睡下后,鼾声像是打雷一般,吵得乔乔完全睡不着觉。 乔乔睁着眼睛,心中胡思乱想着,又有些惦记兴许还在慕思院里的潇碧。 只是一个恍惚,她便好似看见窗外有人路过。 乔乔迟疑着下地打开门,确实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人。 她心口微悬起,跟上前去,这一路就跟到了乔旧的书房外。 但见那黑衣人往那瞌睡守门的小厮脸上撒了什么粉末,使那小厮睡得更沉。 而后黑衣人便推开了门,朝屋里进去。 而让乔乔更是感到奇怪的是,在那东窗里明明可以看到烛光与乔旧的身影,偏偏乔旧始终埋首写着什么东西,仿佛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也没察觉任何人进屋中。 很快那黑衣人便推门出来。 乔乔转身要避开,却见对方熟悉而惊愕的声音,“大姑娘?” 乔乔愣了愣,发现这人是乔茂勋身边的人。 “你是……刘叔?” 对方扫了一眼乔乔的衣着,“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待乔乔将进府后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刘叔才低声道:“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对待姑娘,姑娘暂且忍辱负重,再等几日就好了。” 乔乔不明白他的意思,正要问他进了乔旧书房里做什么时,她便听见门缝处传来“吱呀”声。 门缝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 乔旧的步子悄无声息地像只夜猫子,冷不丁地便打开了门,与门口的乔乔撞个正着。 要换了旁人,甫一打开门便瞧见张月光下照得冷白的小脸,心口指不定要吓出什么毛病来。 但乔旧只是目光冰冷地看着乔乔,又巡视四周再无他人。 “你怎么在这?” 乔乔见那刘叔竟隐匿的飞快,留下自己面对这乔旧,脑袋一时也有些周转不过来。 她看着乔旧,眸里疑惑愈深。 他若察觉了她,那她方才与刘叔在这门口说话,他怎一点反应也没? 一个念头掠过乔乔的脑海。 乔乔迟疑地打量着乔旧,道他现在该不会连听觉也不那么灵敏? “我……我只是路过。” 她刻意吐字清晰地回答了他,然后迎上对方的视线,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 乔旧听罢却阴沉不定地看着她,在乔乔要忍不住询问他听不听得见的时候,他高大的身躯摇晃了两下,便猛地朝乔乔栽了过来。 若非后面还有个柱子支撑,乔乔少不得要被他砸成块rou饼。 但即便如此,乔乔被夹在乔旧与那柱子中间,也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唤了地上那小厮几声,对方没有反应。 乔乔气得抬腿重重一踹,然后那小厮便猛地惊醒过来。 “快,你家主子晕了!” 小厮赶忙爬起手脚上前来帮忙。 大夫给乔旧诊了脉,道他是过于体虚,又疲劳过度,这才晕倒。 但只有乔乔心里清楚,这般症状应与乔旧中了毒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直到翌日清晨,乔旧才缓缓从自己榻上转醒过来。 乔乔端了药来,见他虽睁开了双眸,却好似心不在焉一般。 她喊了一声“乔旧”,对方也浑然不觉。 该不会真的聋了? 乔乔端着药上前去,直到她的身影落入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他掀起眼皮,乌黑的眸便朝乔乔看来。 “你那日说要我伺候,莫不是就料到了我要这般伺候于你?” 乔乔口中嘀咕,他却毫无反应。 她细细打量着他,却鲜少见他这般柔脆模样,少年未束玉冠,薄衣的襟口松散,乌发白肤,红唇鲜润,令她微微迟钝。 “别看你长得这么好看,身材也、也极好……” 乔乔的目光从他的脸又挪到他脖子下的身体,刻意激恼的语气嘲讽问道:“但你腹部可有魁肌?” 她一本正经地舀了勺药去喂他,嘴里仍旧不着四六地说道:“要六块才算是上等的姿色,你没有,所以你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小白脸罢了。” 话音落下,乔乔的手腕被少年忽地按住。 她猛地抬眸,见他目光始终一错不错地凝着自己。 而后他才缓缓启唇说道:“我有没有,你不是早就看过了?” 乔乔愣住,微张着小嘴,“你……你不是听不见了吗?” 似料想到这件事情迟早会隐瞒不住,乔旧面无表情地答她:“我看得懂唇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