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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都梦见了什么? 她竟会梦见有人沉迷地在自己身体上四处亲吻,甚至……甚至连那种难以启齿的地方都不曾放过…… 她的脸“嗤拉”涨红,心底不知是羞是恼,对着潇碧反倒是讷讷说不出话。 莫要说梦里有人这样对她她说不出口。 便是白日里遇到的那个变态,她也只恼羞成怒让人将这无耻下贱的东西翻找出来。 可她却不敢告诉旁人,那人是如何无耻如何下贱,如何亲密亲吻她的颈项…… 在他放开乔乔之时,乔乔的泪珠就已经将覆在眼上的布条给洇湿了一片。 待她浑身虚软好不容易扯下布条,哪里还有那变态的身影? “姑娘?” 潇碧的声音冷不丁又响起,将乔乔从那段记忆中唤回。 乔乔抿了抿小嘴,揪着袖口也只能忍着委屈道:“我要睡了。” 就算做梦再被那变态压上一次,乔乔也放不下脸皮将这奇奇怪怪的梦境告诉旁人。 这厢乔乔尚且还不知晓那人是谁,罪魁祸首却披着件松垮的素袍正斜倚在一张躺椅上。 外面夜色漆浓,整个小院都显得异常死寂沉沉。 少年的手中捏着一朵沾着夜露的花,拈着花茎慢悠悠地旋转一圈。 食指与拇指轻触,将一片花瓣扯下,丢在了膝头。 在这之前,他翻看了一本记载了许多荒诞手法的医书。 医书上说,那种身怀幽香的女子,须得将尸体炼化制成尸油,方能制作成香。 也就是说,乔乔必须得死。 乔旧漫不经心地又扯下一片花瓣,丢在了脚旁。 让她死…… 让她跌落云端…… 让她死…… 让她坠入泥泞…… 让她死…… 亦或是, 让她好好看着乔家如何覆灭? 最后一片花瓣是,让她死。 他沉默了一瞬,将剩余光秃的花茎一并丢下。 ——让她污脏,柔嫩纯白的身体染上这世间最低贱不堪的气息。 少年眸色愈发不可捉摸。 所以,竟然是死不了么? 这样一来,他怕是很难制作出与元后香气十分相近的香料了啊。 *** 决定好去渺云寺的日期,王氏甚是困惑不解。 “为何要让那三房的养子陪同你去?” 这些时日府上的风言风语,王氏不是没有听说。 但乔娆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女孩,被王氏教养得独立有主见不说,应有的心机和手腕亦是不缺。 她教乔娆凡事三思而后行,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氏也不相信乔娆会鲁莽行事。 乔娆扇着手里的团扇,迟疑片刻说道:“母亲,我近日来做个梦。” 做梦? 王氏打量着她的脸色,疑心问道:“你可是没有睡好?” 乔娆轻轻摇了摇头。 “母亲必然清楚,籍籍无名的六哥哥前不久被父亲荐入国子监的事儿吧?” 王氏对这事情是有些印象,可她那会儿听了也不曾放在心上。 “是,不过家里的少爷哪个没有?参加科举的机会是有了,可那又如何?” 参加科考的人如过江之鲫,谁会注意一个小小的乔家养子? 乔娆扫了王氏一眼,若有所指道:“可我梦见他化作一条金色的游龙,乘风破云,一冲青天……” 她将那团扇遮在脸侧,情绪也半遮半掩一般。 “母亲,我的直觉向来都错不了,咱们乔家日后如何,还得看他。” 一旁王氏听得一愣一愣,看着乔娆认真的模样,竟不知她是不是在说什么梦话? 要说服心疼自己的王氏,乔娆有的是手段和方法。 可要说服乔旧,每一步对于乔娆来说都走的得很是艰难。 这边乔乔一时半会儿没能找到那无耻下贱的东西,对捉迷藏那些游戏也生出了些阴影,再不敢去同丫鬟们玩。 潇碧见她伏趴在黄梨花木矮几上一动不动,袖口微微卷起,露出截藕段般晶莹的雪臂,偏生看向窗外漂亮的水眸里却又郁郁不解。 潇碧便暗暗凑到乔乔耳旁低声道:“姑娘可是想知晓三皇子长什么样?” 乔乔听到这话心口蓦地一跳,这才想起自己前段时日在在潇碧面前确实没少提及过。 潇碧颇是自信地提议道:“奴婢特意去打听过,听闻三皇子此人惯是喜欢私服出访,隐匿真实身份,姑娘要不要去街上试试,兴许会偶遇到他呢。” 乔乔下意识摇头。 她哪里是想知道三皇子长什么样…… 她只是怕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不小心又叫他给看上自己,那也着实太冤枉了。 想到森森冰冷的铁链……乔乔下意识回避那样画面。 “那民间有三皇子的画像吗?” 乔乔问她。 “有有有,民间不仅有三皇子的画像,还有大皇子、丞相家公子、礼部侍郎、大理寺少卿的画像,个个都是美男子呢!” 潇碧说到这个,两只眼睛仿佛都在发光。 乔乔心口骤然一松。 那就好,是驴子是马拉出来看看,以后避着他走总不会错。 潇碧说干就干,早上吩咐人偷偷买来画像,不到天中,便有人送去门房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