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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晴眼眶都红了,她摇着头甩开白黎的手,激动地说:“不,你不能这样,你请了先生日日教导你,读了那么多的书,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这是与世俗作对,天理难容,我的好弟弟,都是jiejie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走上了歪路,我......” 她眼泪落了下来,说:“你不要再去京城了,和他断了吧,jiejie铺子也不开了,就在家陪你,咱们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会好的,过几日我带你见几个姑娘,都是极好的,你......你知道了女孩子的好,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白黎双手握成拳又松开,白晴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她一个传统教条下长大的姑娘定是难以接受这种与世俗背道而驰的爱情。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妥协。 白黎温和而坚定地看着白晴,说:“姐,按照教条,按照规矩,我这般的行为,是要如何处理?烧死我,还是沉塘?” 白晴:“你,你说什么!” 白黎:“并没有规定对吗,就是说世俗也好,礼教也好,从来就没说过两个男人不能在一起,你无法突破的,是你自己的认知。” “我没有做十恶不赦的事情,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巧是个男人而已,姐,不瞒你说,我从三年前就开始喜欢他了,从决定进城,从开始做肥皂生意,我们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为他准备的。” “你不是一直说我房子买得太大,至今闲置一个院子吗,那个院子就是为他准备的。” “我生活中的一切早都有了他的烙印,jiejie,若你定要将他从我生活中剥离......不,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他从我生活中剥离,那就是要了我的命。” “jiejie,我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我喜欢他,而且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我希望你们能接受,但是如果无法接受也没有关系,任何人的态度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姐,我现在很幸福,你和小六儿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的。” 白晴看着自己的弟弟,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一般,她咬着下唇,说:“不,我不会祝福你们的!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白黎也定定看着她,没有红眼圈,也没有激动,或者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片刻后,小六儿打破了一片寂静,他说:“哥,我祝福你们。” 白晴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六儿:“你说什么呢!” 小六儿如今也是翩翩少年,他是个小秀才,明年也将参加乡试,早不是当年那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孩,他目光清澈,一字一句地说:“jiejie,每次九哥远航,你都在码头上心碎,每次快到了他回来的日子,你都会睡不着觉,你满心满眼都是他,应当知道那种爱意,那种相思,那种牵肠挂肚的滋味。” “我看在眼里,觉得你真的好幸福,心中有惦记的人,就是幸运的,如今哥哥也有了这样的人,我也为他感到幸福。” “你懂什么,他看上的可是个男人!”白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都把这种背弃人伦的事情说的那么轻巧简单。 小六儿:“你爱上的不也是个男人吗?” “那不一样!” 小六儿:“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人,心都是跳动的,血液都是热的,爱的时候会灿烂,失落的时候会哭泣,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 白晴气急,摔门而去。 她一向温柔又腼腆,从未有过如此气急败坏之时,白黎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 屋子里只剩下白黎和小六儿大眼对小眼,许久之后,白黎轻声说:“谢谢。” 小六儿叹了一口气,说:“哥,你选的路总是这么难走。” 白黎耸肩:“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路走来了。” 小六儿笑着摇头:“jiejie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给她些时间吧。” “行吧,除了她,我还有一个人要对付。”白黎无奈叹气。 小六儿知道他说的是谁,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白黎索性也吃不下饭了,带了些京城的点心、笔墨,去了朱必府上。 朱必这会儿吃过午饭,正在偏厅静静读书,听说白黎来了,便让人给上了壶新茶,摆了两三样鲜果。 白黎放下礼物,略微寒暄了几句,有些迟疑地开口:“义父,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和您说,但是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朱必笑道:“是为了叶大人的事吗?” 白黎惊诧道:“您竟然知道?” 朱必说道:“培知在信里和我说了,他对这件事情颇为愤慨,说是叶大人为了报私仇,把他折腾的不轻呐。” 白黎小心翼翼地问:“那......义父对这件事怎么看?” “怎么看”,朱必往嘴里扔了颗葡萄,说:“这是你的私事,只要你觉得好就是了。” 白黎惊喜道:“义父,您不怪我?” 朱必扯了一下他的长发,说:“怪你什么,谁有资格怪你,心心相惜,两情相悦,这都是好事,做什么要怪你。” 白黎欢喜道:“我就知道义父定不是那迂腐之人!” 朱必笑道:“说是这么说,只是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可知那叶庭澜,可算不上是个纯粹的好人。” 白黎:“我自是知道他,好不好人无所谓,他是我的心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