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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光刹那,轰然绽开。 原来他也会心生嫉妒,也会想要独占一人。 怀妄伸手抓住那条碍眼的发带,狠狠一拽,扔出老远。银色的发带便躺了在远处的泥土地上。 兼竹若有所感,撑开怀妄的肩,“你怎么……” 呼吸一紧,未尽的话语很快消失在枝叶的摇晃间。 头顶盛大的树冠哗啦作响,夜风拂林,桃花瓣如烟花盛绽,飞落漫天。 . 噼啪,火苗舔舐着烛台。 一声轻响,桌前的怀妄睁开眼。四周是暗红底色的厢房,窗口已透出亮光,黑羊蜷在角落里睡得正香。 残留的感觉还?未退却,怀妄耳垂颊边染满了薄红。 他曲指,视线落向床榻上还?没醒来的人。 兼竹侧躺在床榻上,正对向外侧怀妄的方向,鬓发微微沾湿,墨发散了一枕,眉心轻蹙着,唇间泄出几丝气音。 怀妄拇指用力抵了一下自己,唤回些神智。 他昨夜在幻境中,不但越界了,最后那瞬还将……留在了里面。 怀妄紧紧闭眼,呼出一口浊气。心头热意未减,又涌上了甘甜而酸涩的情绪。 他正欲起身出门走走,榻上的人忽然“嗯”一声睁开了眼,怀妄就停在了桌前,脚步挪不动了。 兼竹睫毛抖了抖,睁眼时有些没回过?神。 清醒前一刻怀妄还?搂着他,他自余韵中抬头却看怀妄垂眼定在了原处,像是离了魂。 他叫了声“苍誉”对面没有反应,他便又去拍拍那俊脸试探地叫了声“怀妄”,对面还是没有应声。不等他再叫“大郎”,眼前场景一换便已然出了幻境。 …… “醒了?”低哑的声线响起。视线中,一张桌,四把椅,一袭白衣立在桌前。 兼竹清醒,自己回来了。 虽然幻境结束得有点仓促,但好歹有始有终,他撑在榻上坐起身,抬头正对上怀妄的目光。 兼竹怔了怔,感觉那道目光中似乎有什么不同了。他想想又觉得或许是自己还?没从幻象中抽身,毕竟上一刻还在同人耳鬓厮磨,多多少少带了点情绪。 想到这里,厚脸皮如兼竹也不由面上微热。 当着怀妄的面在梦里和人酿酿酱酱,还?挺羞耻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梦中有没有发出什么不该发出的声音,被人听见。 “我……”兼竹开口,声音略哑,他赶紧清清嗓子,“我出去散个步。” 怀妄只看着他没应声。他也不在意,只想先独自冷静一下,清空脑子里的废料。 兼竹翻身而起,却在落地一瞬腰酸腿软,膝盖一弯就要跪倒在地——面前晃过?一片雪白。接着他落入一道怀抱,紧实有力的胳膊自身后环住他,将他提了提。 怀妄低头拥着他,看见他黑发间透出耳廓的粉红,浑身酸软的模样依在自己怀里,他呼吸又乱了几分?。兼竹这样,都是因为他。 “身体不适?”怀妄低声问他。 兼竹哪好意思说是在幻境里彻夜劳作,他撑着怀妄的胳膊直起身来,灵力在体内运转,身上的不适很快消失。 “睡麻了。”他说。 “嗯。”怀妄闻言松了手,如往常一般,像是刚刚只不过?出于帮忙的心态才扶了一把。 兼竹拿余光偷偷瞥了怀妄一眼,看对方神色未改,他在心底松了口气:昨夜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异常,怀妄应该没发现自己在梦里这样那样…… 他轻咳一声岔开话题,“我们今天有什么计划?” “你不是来度假的?”“……”兼竹这才想起他们来魔界确实没什么目的,“对,我忘了。” 他说着又看着角落里的那只“罪魁祸首”黑羊,后者睡得打鼾,羊毛一卷一卷,完全不知自己昨夜干了什么好事一般。 怀妄顺着他的视线落过去,顿了顿又别开目光。 兼竹还?在心底盘算着:是两天一次,还?是三天一次? · 正想着,外面院中响起说话的动静。谌殊和薛见晓的交谈传进屋里: “阿弥陀佛,他们怎么还?没起?” “应该是兼竹没起,仙尊又不睡觉。” “薛少主不如去把人叫起来。” “我不敢,你去。” “或者我们端盆rou放在门口,兼竹施主应该自己就起来了。” 兼竹,“……” 他抬步过?去推门而出,吱呀一声惊动了院里的两人。 两人见他出来,掩下背地里议论的心虚,恍若无事发生地打了个招呼,“早。” 兼竹的目光深深地扫过他二人,怀妄从屋里走过来站在他身后,院中二人压力陡增。 薛见晓察言观色,看兼竹心情似乎还?不错,他稍微大了些胆子问,“你怎么起这么晚,是昨夜做什么美梦不想醒?” 他本是开玩笑,却再次无意戳破真相。兼竹回想起昨夜的幻境,垂眼微微一笑,“确实不想醒。” 怀妄袖中的手紧了紧。 兼竹却已走出屋门,同二人聊了起来。 他背对着门口,脑后的那条发带依然牢牢地拴在发间。怀妄目光定了片刻,按下心头的情绪走了过?去。 幻境果然是幻境,他于幻境中种种放肆,回到现实里依旧如此。 … 说话间,兼竹几人已经开始商量今天去哪儿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