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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都林琅时当然不可能再去的了,韩俊现在会给他大把大把的零花钱,每天都会在早晨临走前放在他g头的抽屉里面。林琅并不矫情,并不至于像个贞洁烈妇一样说什么我死也不会要你的钱,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等等这种自我贴金的话,但是他表现得节制而从容,每次都会拿出三分之一放在自己的枕头里面。其实家里抽屉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钱,他那一点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惦记,藏在枕头里纯粹是他从高中以来多年养成的习惯。只是韩俊给他的钱他每次都会剩下大半,久而久之抽屉里就堆积了非常可观的一笔,林琅有时候看到会突发奇想,想着等哪一天抽屉里的钱攒得足够多了,他就带着这些钱逃跑,逃到天涯海角去,让韩俊死都找不到。 林琅对待金钱的这种行为,其实反映了他内心的一种性格倾向,或者说这就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他身上集合了很多矛盾的地方,却又能融合得恰到好处。他会把自己和韩俊看成真的包养的关系,从而获得自己应有的报酬,可又能在这种本来屈rǔ而又庸俗的事情当中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自己在人格上的某种魅力,他并不一味孤高,却也不流于世俗,从而表现出不卑不亢自尊自qiáng的jīng神劲儿。就像两个人即便是在关系最恶劣的时候,林琅也会在当时或者事后留出一定回转的空间,或适当的弱势一些,或在事后微微流露出示好的意思,不会一条道走到底。这样的林琅,更让韩俊倾心。 年关将至,期末考试也近在眼前。林琅向来重视学习,即便后来因为要赚钱的缘故荒废了不少学业,他也会趁着工作的空档把所有要学的东西一点点啃完。二月四号是立,学校的考试也终于到了最后一门,林琅老早就托关朋帮他定了火车票。既然存在着包养关系,要想走当然也要通过雇主的同意,林琅就在考完试的当天就跟男人讲了他隔天要坐火车回家的消息,没想到男人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被包养的人也可以有节假日么? 林琅本来以为过年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来告诉韩俊并不时询问或哀求,而是秉着通知一声的态度,所以看到男人这个反应有些吃惊和慌张:包包养怎么了,节可是国家法定节假日,人人都平等的。 韩俊哦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文件:那你就在法定节假日的时候回家看看吧,也就一周时间。 林琅有些窘迫,抿了抿嘴唇说:我们放了二十多天的假呢,怎么只让我在家里呆六七天? 韩俊一听就抬起头来:那我问你,放二十多天假的同学也可以像你这样定时领工资么,被包养就要有点职业道德,你不是不喜欢不劳而获从别人那里得好处么? 韩俊最近一直把包养两个字挂在嘴上,好像有意要羞rǔ他。林琅窘得脸通红,小声说:你不用整天包养包养的挂在嘴上我我又不是不知道。 韩俊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林琅被他瞧得有些难为情,本来一肚子的道理也讲不出来了,好几次欲言又止,又觉得自己找韩俊谈判纯粹是自取其rǔ,只好红着脸说:我不管,我寒假一定要在家里过,要不然我奶奶一定会怀疑的,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也放心不下。 这我不管,我跟你是包养关系,又不是爱人朋友,没义务管你亲人的感受。他想让林琅通过对比知道,当不当他的爱人差别有多大,他已经够仁慈了,对林琅的爱意总是让他在原则性问题上不不退让,他原本想叫林琅感受到地狱和天堂的差别,从而尽可能快的回归到他的怀抱,现在这样只是冷冰冰的,已经是莫大的恩惠。 林琅扭头就朝二楼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严肃的说:韩俊,咱们俩谈一谈。 如果你想说服我放你一个月的假,那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不会同意的。 咱们谈谈我去丽都的事。 韩俊吃惊的抬起头来。两个人在一起快两周的时间了,可是彼此谁也没有提过丽都,林琅是不想提,他已经被两个人的包养关系折腾的筋疲力尽,而韩俊是不想主动提及,他想林琅自己坦白从宽。 那你说。 林琅抿了抿嘴唇,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尽可能的平静:我知道你对我这样是心理面憋着一口气,你生气我瞒着你去做那种工作。 韩俊喉咙动了动,两只眼默默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