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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赶紧到好友列表把他删了,免得他再飘出来。 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她呼了一口气,便在“嘭”地在床上倒了下来。 电量框内只剩最后一点的电量彻底耗尽,手机卡顿了一会儿便自动关机。 宋亦可把手机往边上一扔,借着残余的酒劲睡了个回笼觉。 - 再次醒来是因为宋染来敲门。 宋染穿了睡裙一副睡眼惺忪没睡醒的模样,讲着电话走进来道:“嗯,知道了小婶,我现在叫她。”说着,摇了摇宋亦可的身子,“喂,起来接电话。” “哎,二小姐,醒醒了。” 宋亦可这“二小姐”的称呼由来已久。 宋亦可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八岁的弟弟,目前正在瑞士上学,要叫也该叫“大小姐”才对,不过她伯父很喜欢这小侄女,小时候长得可可爱爱、懵懵懂懂的,总说她是伯父家的二小姐。 于是,如下场景总是充斥着她的童年—— 伯父问:“可儿是谁家的?是不是伯父家的?” “不是!我是爸爸mama家的!” 伯父又逗她:“胡说!可儿明明是大伯家的二小姐,明天跟大伯回北京。江州哪里好?北京还有天.安门、长城,还有糖葫芦、涮羊rou,冬天还下雪呢!那雪一团一团跟踩在云上似的。你见过雪吗?” “我见过雪的!” “你见过的那都不叫雪,小土包。收拾东西明天跟大伯走,走了就不回来了。” 可儿小同学:“……” 小孩子都爱较真,一听到这儿,以为伯父真要带她走,她便大哭起来。 她有时心挺大,有时却又很难搞。 记得小学有一次暑假,mama叫她去北京玩一周。 mama把她托付给了空姐,于是她自己上了飞机,下了飞机后有空姐帮助她与堂姐一家会面。 她胆子挺大,第一次自己坐飞机也不哭不闹,坐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一团一团的云朵。 到了北京,顺利与堂姐一家会面,她们逛了商场,去了游戏城,又吃了饭。 直到这儿还一切都好,孩子还乐乐呵呵的。 结果一到晚上要睡觉的时间了,她便悲从中来,要给mama打电话。 她哭着说:“mama,你过来接我……” 她小时候很认家。 哭哭啼啼了半小时,白玉兰没办法,第二天便搭早班机飞过来把孩子接走。 堂姐倒是不认生,有事没事、隔三差五就飞过来玩个几天。 后来嫁到江州来,更是如一家人般相处。 宋亦可小时候很讨厌“二小姐”这称呼,一听就要生气。 只是后来长大了,伯父一如既往地待她好。 伯父在北京高就,于她们家而言,是个像林荫一般庇护着她们的存在。 她们这一代赶上了计划生育,宋染是独生女,宋亦可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不过这弟弟正处于猫嫌狗憎的八.九岁,很烦人,且弟弟三四岁时宋亦可就出了国,所以两人其实相处不多。相比之下,宋亦可还是与堂姐亲一些,真真是如亲姐妹一般。 她也就渐渐接受了“二小姐”这称呼。 只不过,她总觉得这称呼里带着一丝莫名的调侃意味。 “二小姐,你妈电话。”说着,宋染把手机塞到了半梦半醒中的宋亦可手上。 宋亦可接过来慵懒地道:“喂?” “几点了还不起床。” “……” “mama给你约了今天中午十一点半,不要迟到了呀!” “约什么?” “瞧你,又忘了,相亲呀!” “……” 既然约好了,她就不想迟到。 于是她爬下来,匆匆洗了个澡,便坐在化妆台前护肤。 她的护肤工序堪称极简,一水一乳完事,有时也会加个眼霜,但更多时候却是连水也懒得用。 不过她天生皮肤好,也很健康。 反而有时忽然勤快起来,把什么防晒、隔离、面膜、水杨酸一齐往脸上招呼,皮肤倒更容易出问题。 正在这时,堂姐在餐厅说了句:“去叫小姨吃饭。” 丹丹便咕噜噜跑了过来,推开房门道:“小姨小姨吃饭啦!” 房门大敞—— 郑怀野正懒懒散散倚在中岛台喝水,顺势瞥过去一眼。 宋亦可身上裹了条浴巾,头上高高包了个头巾,优美的肩颈裸.露在外,正坐在梳妆台上涂乳液——不知为何,那姿态莫名带着一丝迷人的“少妇”气质。 她把掌心剩余的水乳涂至手背及整个手腕。 纤细白嫩、在浴后又微微泛着一丝红晕的手举在半空中。 纤纤玉手,好似一支待放的玫瑰。 她说了句:“不吃,关门。” 丹丹“哦”了一声便关上了房门:“小姨说她不吃!” - 二十分钟后,宋亦可胡乱把头发一吹,随便换了身衣服、背了个包,便素面朝天走出了卧室,说了句:“我出门了。”便光脚走向了玄关。 郑怀野不禁回头望了一眼。 大早上的,打扮这么精心是要去哪儿? 只听对面,嫂子道了句:“哎,你妈怎么想的,多大一活蹦乱跳的黄花小闺女,就给安排相亲了?” 原来是相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