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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水壶早就在旁边放着,他倒了一杯水,用勺子舀起来chuī凉了,才送到她的嘴边。 幸若水虽然觉得不妥,但现在难受极了,顾不了那么多了。张嘴,把水含了进去。液体渗过gān渴的喉咙,那种很难受的感觉顿时就减轻了。 苍唯我一勺一勺地喂她,直到把一杯水给喝完了。还要不要?这种温馨的感觉,他还不想让它消失。 幸若水砸吧咋办嘴唇。再要一点吧。这喉咙就跟许久未见半点雨的沙漠似的,这一杯水下去还找不到滋润的感觉。 苍唯我又喂她喝了半杯水,她这才觉得够了。 谢谢你。幸若水对他笑笑,因为身体绵软无力的缘故,笑得有些虚弱。她转过头去,微微地眯起眼睛,看向窗外的绿色。 苍唯我看着她的笑容,突然间想,如果不记得以前的一切,她会不会就一直这样亲近自己了?是不是,他就可以拥有她温暖的笑容,一辈子? 这个地方幸若水愕然发现,这个地方怎么跟古筝绑她来的地方那么相似?她猛打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苍唯我。苍唯我,是你救了我吗? 还是说,他跟古筝是一伙的?不会的,苍唯我如果跟古筝是一伙的,他不会任由古筝这么对自己。这一点,幸若水还是相信他的。 她眼里的东西随只是一闪而过,苍唯我却看清楚了。他觉得像是有一把钝刀,在自己的心尖上拉割。他忍不住苦笑。若水,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的不堪吗? 是不是做错过,就再也不能让她相信自己是真的想对她好?她就把过去的事qíng记得那么牢固么?是不是只有把过去的一切从她脑海里清掉,她才会有可能正视自己的存在? 无数个问号,在苍唯我的脑海里闪过,传递着一个让人惊心的信号。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奇怪,这里好像跟古筝绑架我之后带我来的地方一样的。看到他脸上的痛苦,幸若水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够厚道。 苍唯我敛去神色,笑了笑。这本来就是同一个地方。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幸若水看着他,过了一会才又问:是你救了我吗? 她没想到,救自己的居然是苍唯我。她记得药效发作,那些人染指于她。突然就有另外一拨人来跟那些人打了起来,然后她就被劈晕了。 苍唯我嗯了一声,对这件事不想多说。他不想告诉她,鹰长空拼死来救她了。你刚刚醒过来,好好休息吧,别急着问这些。医生说你被注she了JRSR药剂,三天之内都会这样浑身绵软,需要好好休息。 幸若水正要开口,突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她顿时尴尬地低下头,脸很快就红了。 苍唯我低低地笑,笑声愉悦。你在这休息一会,我去问问医生关于食物方面是否有忌讳,然后给你带吃的上来。 嗯。幸若水应了一声,到他离开了才敢抬起头。这也不怪她,自从昨天中午被古筝绑架之后,她到现在还没有进过一粒米。要是孩子,早就饿晕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幸若水也有些怔忪。军事演习结束了吗?长空知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如果知道了,他会退出演习来救自己吗?可如果他退出演习,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会不会影响他的前途?如果他不退出,心里又觉得他不够在乎自己似的 幸若水矛盾地想着,到最后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希望他来救自己还是继续坚持到演习结束。或许,这就是嫁给一个军人尤其是一个特种兵的烦恼。妻子的需要和国家的需要很多时候是矛盾的,偏偏对他来说,国家的需要比什么都重要! 幸若水越想,只觉得心里越乱成一团。 来,喝点瘦ròu粥。苍唯我端着东西出现在房门口,将幸若水从怔忪中惊醒过来。 谢谢。幸若水点点头,想伸出手去把粥给接过来。可一动才发现,别说接住那碗粥,她就是想把手伸出去都困难。 苍唯我看着她颓然丧气,微微一笑。来吧,我喂你。你放心,三天之后就会好了。到时候你求我喂你,我还不愿意呢。 有没有女的? 没有。苍唯我果断地否认,然后舀起一勺子粥送到她嘴边。 幸若水想了想,也没办法,只好张嘴吃东西。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没力气矫qíng。 味道怎么样?咸淡合适吗?苍唯我看着她的表qíng,想判断出这粥是否好吃。 幸若水点点头,嗯了一声。其实她喉咙里那种gāngān的难受还没消失,这粥喝下去也没什么味道。就像一个人发高烧醒来,吃什么都好像吃木屑一样无味。 一碗粥默默地吃完了,肚子里不再空溜溜的。 还要吗?苍唯我看她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也有些高兴。 幸若水摇摇头。其实还没有吃饱,但是食之无味的感觉太难受,胃里还有些恶心的感觉。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苍唯我放下手里的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一声谢谢,再次提醒他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条鸿沟。 幸若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浑身软绵绵的,这样子靠着都很难受,脖子像是快要撑不住脑袋了似的。她还想问点什么,却觉得眼皮子越来越厚重。不一会,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苍唯我站起来,扶着她慢慢地躺下来,替她盖好被子。静静地在g边站了一会,才转身出去了。 楼下,女医生正慵懒地坐在椅子里,一边喝粥一边欣赏山野风光。 苍唯我在她身边,静静地站着。良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如果用催眠术抹去一个人的记忆,能不能做到?会不会有危险? 女医生舀粥的手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喝粥。可以,但只是暂时的,只要有东西引导就会记起来。危险肯定是有的,qiáng力所致的都会有危险有后遗症。大哥,生活不是电视小说,没有无所不能的东西。 言下之意,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苍唯我没回答,许久也没说一个字。然后就走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女医生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用催眠术抹去记忆是可以的,但谁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记起来。就算真的一辈子抹去了,难道就能改变一切么?傻子! 幸若水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而且是被饿醒和憋醒的。一天多没吃东西了,那点粥根本撑不了多久。生理需要那更是刻不容缓。然而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 她静静地躺了一会,曲起手臂想撑起来靠在g头,却发现连这样的动作对她来说都无比艰难。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某种东西吸gān了似的,四肢都成了摆设。 为了借力,贝齿紧紧地咬着嘴唇,挣扎了半天,没能坐起来,倒把嘴唇给咬出血来。 幸若水喘着气,这种软绵绵的感觉真糟糕。幸好还能动,否则真跟瘫痪了似的。歇了一会,她又咬牙用力,结果一个较劲身体一歪就滚到g下了。 啊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火急火燎的脚步声。 若水!苍唯我一个箭步冲进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焦急地问,若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有没有摔伤? 幸若水无力地摇摇头。没事,我想坐起来,不小心就滚下来了。 苍唯我这才放下心来,把她放回g上,把枕头垫在她的腰后。怎么也不知道喊人?这要是脑袋先着地怎么办?许是被吓到了,他的语气很凶。 幸若水呐呐地道歉。心想我也不是故意的,犯得着这么凶吗? 急着坐起来,是不是想要做什么?苍唯我看到她不高兴,知道自己太凶了,忙把语气给放缓了。 幸若水这回直接红了脸。肚子饿了可以跟他说,可想上厕所怎么办?他说了这里没有女人!我想上洗手间,你能不能找个女人来? 苍唯我怔了一下,转身出去了。等一下。 不一会,幸若水就看到了一个女人,还是熟悉的面孔。在云天别墅的日子,她可被少挨她骂的那个女医生。 大的还是小的?女医生一点也不矫qíng,大刺刺地就问。不过也是,她连看人家的下体都没什么表qíng,更何况生理急需。 幸若水却觉得挺尴尬的。虽然都是女人,身体构造是一样的,却还是不能习惯。小的。麻烦你了。 这里是马桶式便池,还算方便。可她身体软绵绵的,脱裤子都是问题。连坐都坐不住,还要靠人家帮忙扶着。等解决了生理问题,被人帮着拉上裤子,幸若水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西红柿似的。 女医生直接动手一把将她抱出去,嘴里说:皮肤不错。白里透红的,难怪男人神魂颠倒。 幸若水也不好意思反驳她的话,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吃好睡好才好得快。说完她闪身就不见了。 苍唯我走进来,手里端着吃的。这回是饭菜,不是粥了。不知道是谁的手艺,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幸若水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qíng像是孩子盼着mama手里的奶粉似的,很可爱。 苍唯我没笑,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睡了半天了,饿坏了吧? 幸若水怔怔地看着他,几乎要以为又回到了当初热恋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在人前酷酷的冷着脸,在她面前却像个妈子似的嘘寒问暖 怎么了?苍唯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好像没有啊。 幸若水这才回过神来,把视线移开。没有。 来吃饭吧,这些可都是你喜欢吃的菜。苍唯我在g边坐下,把菜放在桌子上,手里端着饭碗。 能不能能不能让那个女医生喂我?她不想让苍唯我来喂,也不想麻烦那个女医生。想到自己跟个废人似的,心里都来气了。 苍唯我墨黑的眼睛看着,微微挑眉。能不能什么?能不能自己吃?可以啊,如果你能够拿得起筷子或者勺子的话。说着,还把勺子递给她。 幸若水气得要命,狠狠地瞪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