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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梦含着眼泪,心里比刚才冷静了一点点。她又翻出谭佩诗的号码,拨通。 谭佩诗吗?我是袁梦,若水被古筝绑走了。鹰长空手机关机了,你能不能让给你老公打电话,让他马上找到鹰长空,拜托了! 那端的谭佩诗大叫一声。什么?若水被古筝绑架了!好,我马上给我老公打电话! 谭佩诗来不及问事qíng的来龙去脉,直接掐断电话拨打傅培刚的电话,居然也关机了。她急得团团转,想起轩辕麒,马上又拨通他的电话。 袁梦挂了电话,看到mama二字,想到了鹰家的人!鹰家一定有办法救若水的!她马上拨出号码,等待的几秒钟漫长得就像是一个世纪。她连呼吸都忘了。 喂,若水! 是鹰mama吗?我是袁梦,是福安的mama。若水被古筝绑架了,她抓了我和福安,若水为了我们被她抓走了。鹰长空的手机关机了,我只好找你,请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袁梦声音忍不住就哽咽了。 那端沉默了几秒,什么也没说掐断了通话。 杨紫云挂断电话,她虽然着急,但并不慌乱。最近在搞军事演习,鹰志勋跟长空一样肯定关机了。爷爷的电话,应该是通的。杨紫云拨通老爷子的电话,那边威严的声音传来,她马上道:爸,古筝绑架了福安和他mama来威胁若水,现在若水被古筝绑架了。 什么?电话那边的人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你别急,我马上派人! 杨紫云挂了电话,缓缓地眯起双眼。果然还是对古筝太仁慈了么?居然敢动我鹰家的人! 袁梦没有接着打电话,她知道最有可能救人的都已经打过了。她只好一遍一遍地拨打鹰长空的号码,但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就在这时,另一个号码打了进来,没有备注。她接了。喂? 若水?苍唯我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听出了声音不对劲。古筝好像偷偷潜回国内,打算最后一搏,他正要叮嘱她小心。 袁梦吸吸鼻子。我不是幸若水,她被古筝抓走了!如果你能够救她,请你一定想办法救她! 什么?她在哪里被绑架的?苍唯我对古家,比其他人更熟悉。也许是大风大làng见多了,他相对冷静了许多。 在Z市的星海公园门外。古筝带了好多人好多车子,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往哪里走了!拜托,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我会的。苍唯我挂断电话,站起来大步走出去。 迎面而来的肖岩看他急匆匆的样子,忙问:怎么了,一脸焦急?马上就有一个重要会议,他是来提醒他马上就要开会了。 幸若水被古筝绑架了,我要去救人!发动风云帮的所有人脉,马上找到古筝的位置,快! 苍,你这是何必呢!肖岩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早八辈子就已经说要断了,如今一听到她出事,还是不顾一切地就跑去救人。 肖,我不想听废话!苍唯我冷冷地斥止他的话。他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没什么好说的! 肖岩无奈,只好转身去了。如果不是多年的挚友,他都不想再跟这家伙混下去了,典型的有异xing没人xing!幸若水早对他没感qíng了,他却还陷在里面作茧自缚! 苍虽然是老大,但长此以往,保不准下面的人会有意见。他们跟着他混,可不是为了救他的女人的!不过当局者迷,说什么都没用! 别人可以撤退,他肖岩不行。这条命,还是苍唯我给的。 T市。人间地狱,顶楼。 野láng正懒懒地倚在沙发里,两腿jiāo叠伸在茶几上,衣衫半敞露出古铜色的胸膛,手上端着一杯红酒。敲门声突然响起。进来。 老大,从Z市传回来消息,你的宝贝儿被古家的人给绑架了。 野láng眉头一皱,双腿放下来。古家的人?古筝,还是那个逃掉的古天策? 是古筝。 野láng冷哼一声,左手抚着下巴一脸沉思状。真是个不怕死的女人。聪明的人就应该乖乖地国外呆着,她倒好,回来送命来了。不过,她绑架了宝贝儿呢,这可怎么办?马上追踪,发动所有的眼线,特别盯紧Z市及其附近的地方,尤其是以前古家势力的一些窝点。一有线索,马上报告。一定要尽快找到人! 是!那人一边应一边想,人家又不是赌博,还窝点呢! 还有,叫莫然那个女人进来。野láng捧着酒杯的手突然一用力,杯子噗的一声碎了。他的手指微微分开,碎片就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没多久,莫然就进来了。一进门,两腿跨立而站,淡淡地看着他。找我gān嘛? 我的宝贝儿被绑架了。野láng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qíng。 莫然撇撇嘴。那关我什么事?那是你的宝贝儿,又不是我的宝贝儿。仔细听,她的语气里并没有醋味儿。 野láng豁然站起来,扯了扯衣衫说:我要去救人,你爱跟不跟。说着,大步向外而去。即便急匆匆的,他走起路来还是要开出花似的。 莫然瞪着他颀长的身影,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jiāo通终于疏通了。 袁梦开着车,本来往别墅方向开去的,却在半路中岔向另一条路。凯翼曾经带她去过一次他们特种部队,虽然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她应该还记得路,她的记忆力超好的! mama,我们去哪里?鹰福安巴着窗户在问,窗外的景物跟飞的一样在后退。 袁梦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过了一会才回答:我们去部队找爹地,让爹地来救妈咪!你抓着座位,不要放手,知道吗? 好!过了一会他又说,mama,妈咪会没事的。我不怕,你也不要怕! 听着他奶声奶气的声音,袁梦眼眶灼热,却并没有哭。哭是没用的,她在五年前就已经深切地明白了!所以,袁梦,不要哭!凯翼,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若水安全! 通往部队的路几乎没有变,这条路上其实是有一路长途车的,但是这路长途车只能到某个位置,还要穿过一片林子才能进入特种部队的基地。而且,这林子里四处都是躲在暗处的特种兵! 车子飞驰了将近两个小时,袁梦总算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进入山林的路口。 福安,快下车,我们去找爹地!袁梦解开安全带拿着手机跳下车,上锁。 鹰福安也乖乖地推门下车,踉跄中差点摔倒。 袁梦蹲下来,一把将他背起来,一头就扎进了那条小路里。路有点荒芜,但她知道,恰恰是这样才是最安全的。袁梦磕磕碰碰地跑着,在心里庆幸自己不爱穿高跟鞋,而是喜欢穿运动鞋和帆布鞋,否则她根本走不了路。 这里是深山,树木茂密,有的地方还有荆棘有能把皮肤割破的茅糙。特种部队是非常隐秘的,所以这段路要走上三个小时才能到。也只有他们这里的兵,才能够来去自如。 袁梦心里很急,无比的焦急。路很漫长,无比的漫长。 袁梦的两条腿已经快跑不动了,厚重得像是绑了几十斤沙包。托着福安的双手也已经酸软麻木,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呼吸喘得厉害,肺里火辣辣地疼。汗水迷糊了视线,流进眼睛里很疼。 这一切,她却完全顾不上。只是机械地迈动双腿不停地跑,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快点跑到部队,要让鹰长空救若水!一定不能让若水出事的,一定不要! 好几次她都差点摔倒在地,背上的鹰福安也吵着要下来自己走。她用力打了他的屁股,喊一声别闹,接着往前跑。说是跑,其实是她自己的感觉,实际上她比走还要慢。她没经过什么体能训练,本来在监狱里这些年身体就损坏得厉害。要不是一个信念支撑着,她早就晕过去了。 一个不注意,踩到了一块突出的小石头,袁梦呀的一声踉跄之后跪落地在上。膝盖被石头划破,小石子甚至嵌进去了,火辣辣地疼。她忍住发热的眼眶,咬咬牙想要站起来,虚软的四肢却不愿意配合。才刚刚想起来,又跪落在地。 mama,mama你怎么了?鹰福安终于忍不住哭了。 袁梦死死地咬住牙关。福安,mama力气不够了,你自己走好不好? 鹰福安乖乖地爬下来,牵着她的手,比她走得还要快。小孩子身体本来就灵活,他刚才又没有出力。到后来,倒变成他扶着袁梦走了,可惜他个子不够高,他还想学人家夹着mama走, 袁梦觉得两眼发黑,呼出的气都跟刚烧开水打开锅时的水汽一样,灼热得吓人。她觉得自己真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可是那一抹信念支撑着,便觉得还能再撑一会,再撑一会 同志,这里不能进,请问你找谁? 在被人拦住,问她来找谁的时候,袁梦觉得双眼一黑,双腿一软,就这么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前,她还是嗫嚅着鹰长空的名字,却因为声音太小了,根本没有谁听到。 哎,同志? 袁梦没有晕很久,因为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喊着要她醒过来。一睁眼,头却还有些晕,真的太累了,身心疲惫的感觉。同志,我要找鹰长空,他媳妇儿被绑架了,我要找他救人!这是鹰福安,是他儿子,他来过部队的! 很多人都认得鹰福安,门口的守卫兵也有认得他的。所以,袁梦这才能够通过身份登记进去。 袁梦庆幸自己身上还带着身份证,也庆幸古筝没有把她的东西都搜刮去。她被人带进了接待室,说让她在这里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落西山,天色都暗了下来。可她要等的人,还完全没有踪影。 幸好有人带他们去吃了饭,否则非饿晕过去不可。他们还叫来了军医,替她处理了腿上的伤口,上了药,这伤口总算好多了。 只是见不到鹰长空,袁梦的心就跟被扔到了烧热了油的锅里翻炒一样,火辣辣的疼着。等得差点没忍住又要掉眼泪了。 这一次演习至关重要,为了这场演习,大家都忙了很久了。鹰长空更是一个多月没见到媳妇儿的影子了。他一心想着等演习结束了,一定要好好在家陪陪媳妇儿。 军事演习已经开始了,他们的斩首行动已经取得了成功。对方四分之一的营区还没开出战区,就已经退出了战场。但在战场之上,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轻言胜败,虽然他信心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