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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昭然的头上被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又因为伤到的是后脑勺,所以安置他的时候,只能将人趴放到病床上。 罗秋景开好了药单子让助手去配药,又给席昭然挂了水,这才对傅云天道:你要在这里守着他吗? 我会让人看护他。傅云天回答道。 那你看着办吧,我要去休息一会儿了。罗秋景揉了揉额头,转身往外走。 秋景傅云天看着了疲惫的脸,忍不住喊了一声。 嗯?罗秋景转头疑问地看着他。 没事,你去休息吧。傅云天一时也没想到要说什么,就对他摇了摇头。 罗秋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摇着头出了病房里。 病房内终于只剩下两人了,傅云天走到床边,看着席昭然仍然陷入昏迷的脸,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搭到眼睛上的发丝。 席昭然紧紧地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投 在眼窝处留下一圈黑影,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傅云天拿过一个凳子坐在病床前,望着他的脸不移开眼。 他有好久没这样静静地看过他了,自从几年前第一次见到那个和邵冬洋在一起,笑得十分好看的少年后,他就总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只偶尔能在邵冬洋那里看到睡着,毫无防备的人,他就有机会可以坐在一旁多看一会儿。 当年的少年现在早已经长大了,也变得更加好看迷人,却一直不是他能抓住的 病房的门被人恭敬地敲响,傅云天侧过头,就见阿海站在门外。 傅云天又回头看了一眼席昭然的脸,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替他掖好,才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怎么了?傅云天带上房门,看着阿海低声问道。 老爷问您什么时候能回去。阿海恭敬地问道。 傅云天皱眉,他从门上的玻璃窗上看了一眼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人,沉着脸道:我现在就去。说着就大步往外走。 阿海也紧接着跟了上去。 等离病房有了一断距离后,傅云天才对阿海道:安排几个靠得住的人到这里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小然在这里。 是。阿海恭敬地点头。 傅云天坐车直接去了贺建豪的住宅虽然贺建豪与傅云天以及邵冬洋是义父子关系,他们的势力和利益也是连在一起的,但他们却对各自管理的范围并不多加干涉,毕竟一山难容二虎,一个团体只要有一个决策者就够了。 傅云天到的时候,贺建豪正在客厅里等他,阿海跟到门口就自觉停下了脚步没有进去。 宽大的客厅里只有贺建豪和傅云天两个人,贺建豪坐在沙发上,抬头斜视着刚走进来的傅云天。 舍得回来了?贺建豪脸上带着让人看不出情绪的微笑,他问道。 义父。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义父?贺建豪看着他,眼神锐利逼人,即使他只是坐着,那股似乎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还是随着他的表情,瞬间弥漫在客厅里。 傅云天敛下眼,即不说话也不反驳。 贺建豪看着他那张似曾相似的脸,那沉默着对抗他的态度和没有一丝弧度的表情更是与当年那人如出一辙,他心中闪过一阵难以 控制的波动,几乎就要觉得那个人又回来了 客厅里一时寂静无声,贺建豪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渐渐压下多年来一直深深压制在心底的情绪这张还年青的脸,是属于傅云天的,而不是那个人的 他沉默地调整了一下心头翻涌的思绪,又继续对傅云天说道:把姓席的小子交给我吧,我就当之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傅云天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仍然没有其它情绪,可声音中却带着质问,你想报复席敬时,可为什么要毁掉小然的一生? 你知道了?贺建豪一愣,但随即又立刻明白了过来,难怪他会在最后关头突然跑到席家破坏他的计划,还把人抢了回来。 我听到了你给席敬时打的电话,你告诉他,小然就是当年被你抢走的新娘生下的孩子,那个新娘在生下孩子后就死了,而小然却被他的姑姑萧寒珠带进了席家,萧寒珠为了报自己失去丈夫和儿子的仇,进席家后,她用了二十年的时候离间了小然和他父亲的关系,而谭天阳从刚出现在小然的视线里就开始被你设计,你为他们互相创造亲近的条件,一开始的车祸,下药的鲁裕谦,被铺天盖地地曝光在报纸上的同性恋情,小然企图杀死宋家母子时被你让人拍下又在你的授意下几经转手最终落到席敬时手里的车祸现场照片等等的一切全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根本与席敬时无关,他只是被你设计了还不自知的蠢货,谁让他从一开始就无视了小然的存在,从不关心他发生了什么事呢?而谭天阳,是你为了让小然亲手轼父的最后一颗棋子。傅云天看着他,缓缓地将自己的听到的内容说了出来。 贺建豪看了他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然后笑声渐渐变大,大笑声充斥了整个客厅。 傅云天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耐心地等着他笑完。 对,你说的一切都对,那个姓席的小子还没出生时,我就已经替他准备了二十年的命运,原本我是打算让冬洋成为最后的那一颗棋子的,所以我让他们在十多岁的时候相遇,只可惜冬洋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份量还不足够让他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贺建豪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好半晌才微笑着像是感叹一般地继续道,不过好在出现了一个谭天阳,真是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爱情果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