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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给我一个电话,总要扯那么几段才放了电话,我要是有了手机,我凄惨了,他还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只要他想,他就能随时给我打电话。 烦不烦啊?! 简直是人身没自由了! 每天早上,电话里应付他的查勤,我已相当不耐烦,要是买个手机,我指不准能砸了这贵重玩意。开什么玩笑,我绝对不要他送什么手机,以后,除非是工作需要,要不然我可不带手机这玩意,这比跟踪器还厉害。 不要手机,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我每个晚上出门的事情,可能瞒不了他。 没有人陪我睡,没有人提供一个温暖的胸膛,我彻夜不眠,能睁着眼睛到天亮。 人不睡觉,是不行的,睡不着,我不会折腾自己累了,再睡么? 于是,我一般会搭计程车去有夜景又安全的地方,坐个小半夜的,再招了车回租屋,开上电热毯睡一小会儿,等二哥的电话来叫醒我。 所以,还是座机电话安全又方便。 略微阖眼一小下,见了闹钟的分针指向15,关掉讨厌的电热毯,我才爬起来穿衣。 我睡不着,除了没有温暖的胸膛,还与电热毯有关。 体质偏寒的我,在可青和二哥都走了之后,开始用上电热毯。这玩意别看暖烘烘的,其实一点也不好,先开高档暖被子,后开低档通电一整个晚上,我全身会热得受不了,就像被放在笼子里蒸那么难受,出一身的大汗,几个晚上下来,人会有些虚虚的感觉;要是只开高档暖被子,钻被窝里睡,然后,关掉电源,我后半夜会冷得难受 这就是折腾,我受不了这折腾,干脆是冷了、乏了,两眼皮打架了,钻到电热毯烘热的被子里,睡一小会,等二哥电话叫醒,这样是最好的办法。 洗漱的时候,镜子里照出我的面容,最显眼的要数眼皮子下方轻浅的淡黑,那不是考生熬夜用功暂时弄出来的,那是长期睡眠不足的痕迹,跟了我三年多。 据童春晓所说,我的淡黑眼皮,让我看起来魔气十足,整一个半夜的小魔,白天不去安歇,成心出来晃荡,吸食人气儿的。 我奇怪了,问他为什么不是鬼? 童春晓咧嘴一笑,清隽的面皮全是讽刺,说鬼可没小魔厉害,鬼在你面前,都要被你吃掉,你可不是小魔是什么? 呵呵,讽刺就讽刺吧,我知道他为什么讽刺我,没关系,我活得开心就好,在乎那些眼光做什么 一切收拾好,装了课本,我背上书包。 我掏出胸口挂的子弹哨子,凑到嘴里猛吹一下,微微闭了眼,听着房间里清越的哨声 完了,我才开门,出门上课去。 第六十四章:新一轮的游戏开始了【下】 路上买了俩包子做早点,本打算两三口解决掉的,不过,我瞅见旁侧前行的人基本是学校同学,前方校门也在望,那个我还是注意点形象吧 大冷天的,包子热气散没不好吃,我脱下书包,正要把俩包子往书包里放,冷不防,面前突然站出一个人。 我吓一跳,包子差点掉地上,抬眼往前瞅,看是谁那么讨厌,大清早地吓唬人。 哦,是我看走眼了,我面前站的不止一个人呢。 一个女生,后面领着三四个女生,她们穿着另一所学校的校服,挡着我的路,也不晓得是干什么的。 我眼睛瞄了瞄,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几个女孩子,再说,这几个身上带着一股非善类的气息,穿着校服,但没有好学生样儿,歪里糊气,一看就知道是混的,经常接触社会底层,不好好学习,处于社会边缘的那类人。 我会去接触这种人吗? 呵呵 我不喜欢阴沟老鼠,并且本能对靠近阴沟生活的人有厌恶感,混小团体、与社会青年来往的学生,一概被我归结为在阴沟边缘生活的人,譬如面前这几个女生。 既然厌恶,那么我不会去接触,况且,我自认是一个老实本份的学生,除了上学,回租屋,晚上独自看夜景什么的,其他事,我从来不沾的,更别提与什么人结仇。 她们拦住我,是要做什么呢? 我正想说,你们是不是拦错路了,倒是面前那个领头的女生开口了,夏楠楠,你是夏楠楠,对吧? 口气不是疑问,而是确定的陈述,看来还真是找我的。 重新再细看面前的女生 我的个子不矮,这女生比我稍微矮一个个头,有些壮实,长相么,一般,撂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脸上还有撞见青春发的美丽痘,好好的校服穿出了二流子的味儿,平白糟蹋了衣服。 她,无论是个头,还是长相,甚至是整体感觉,都与我没有可比性。当然,打架与个子、长相、感觉无关,她看起来是那种能混能打的人,在她面前,我恰好与她调了个儿。 她要想无事找我麻烦,我是不会怕的,二哥教过我很多野路子,全是军队里实战那种一招制敌,或者一招杀人的招数儿,简单的同时,保证致命。 不过,那都没有必要,在校门口呢,人的来意不明,我光想着下杀手做什么 她们可能是问我要钱的,合伙劫个小财而已。 我从兜里掏出钱夹,递给她,我身上就带这么多钱了。 不,不是,我不是问你要钱的。她说着那话,脸色渐渐变得有些涨红。 不问我要钱,那是做什么的?我确定自己不认识她们。 那是做什么?我不认识你啊。我说着,收回了钱夹。 她扭过头去,没出声,我估计她对后面的那几个女生使眼色,因为,她转过头来的时候,那些女生退到一边去了,离开我和她的位置有好些远,大概是听不到我们谈话的内容。 夏楠楠,你能不能喜欢沈东杰?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女生那原本平庸的面目,因为拘谨和羞涩使然,竟透出一股别样的秀致,看着还挺有味儿的。 说着一个人的名字,脸上容光起的变化,如何能逃过我的眼睛?就像可青和二哥,他们看着我,和我说话,他们那面容起的变化 上天赋予每个人的容貌是不平等的,但是赋予人的情感却是共有的、相通的,这女生的变化分明是说自己喜欢沈东杰,为了她的这番变化,我对她的感觉有些许改观。 不过,对她这种暗恋的心情,我爱莫能助,我不是热心肠的红娘,另外,逗逗她还是可以的 我反问她,我为什么要喜欢沈东杰? 沈东杰这人,我稍微有点有印象,他是隔壁班的插班生,和我一样复读高三,听说是什么技术学校转过来,准备参加高考的,家里还有几个小钱吧,要不然怎么给学校做点贡献,学校怎么让他插班呢?捐了点钱,学校也不会让他插班读我这个班级,能给他安排去普通班就不错了。 有些时候,有钱不如有权,权能办到的事,钱不一定能办到,有钱也没用,处在程家,时不时感受一下特权,我还是挺快活的。拒绝特权,那是傻瓜才做的事儿,特权能节省许多的浪费,能快速达到目的,何乐不为呢,反正要的结果是相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