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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恒翊则是往乌采芊身后走,从她身侧擦肩而过时则是轻声的说“不要怕。” 那声音,很轻,很柔,却是让人觉得很妥帖,很踏实,很稳当,乌采芊一愣,却是突然觉得有些惴惴不安的心似乎抓找了重心一般,在慢慢的平复着。 “齐小姐有礼,叨扰了。”柳晋风走到齐瑛华面前,很是客气的微微拱手一礼,声音也很是轻柔。 那齐瑛华见柳公子竟是离自己这般的近,他那清俊的容颜竟是在咫尺,她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时间竟是有些手足无措,感觉耳朵尖儿都在发烫了一般,此刻这般多的贵人都在看着,半分的不能失礼的。 “柳公子有礼了,请。”深吸一口气,齐瑛华按耐住那躁动的心,方才轻轻颔首一礼,竟是不敢再看他,只是在眼帘下看着那人脚步移开挪去了身后。 不多时,乌采芊身后的李恒翊已是镇定自若的坐在了一架古琴前头,齐瑛华的身后,按柳晋风也是手里拿着一杆长笛,丰神俊朗,那两位女子则是各怀着心思。 乌采芊想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来监督我的?怕我作弊?这可怎么好,我想他总不会是来帮我的,他那般嫌弃我作的画。 当然,嫌弃的不只他一个,我自己都是嫌弃的,难道是怕我丢了他的脸,怎么说现在也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说,想到这里,她不禁挪了挪脚,想要偷偷回头去看。 “别动,都看着呢!”只见她身形刚一晃动,身后便是闷闷的传来一个男声。 乌采芊一惊,忙将想要挪动动的脚步又规规矩矩的收回来,规规矩矩的站好了,果然是监工,果然是的,哎呀! 这难道是天要灭我,她又是转眼想瞟向一侧的柳晋风求救,但是这个角度稍微侧一下只能看见齐瑛华,根本看不见晋风哥哥啊?真是急的心里都要流泪了。 “叫你别动,好好画就是了,若是确实画的太难看的话…” 身后那声音又传了过来,还带着深刻的思索,乌采芊不禁努力的张着耳朵去听,果然他还是如明目张胆对自己的作画水平不报任何的希望的。 “若是确实太难看,我,我也认了。”最后我认了那几个字竟是说到了肚子去了,乌采芊尽管张大了耳朵再仔细听也没有听见,一个劲的只在纳闷着,若是太难看会怎么样?难道要找我算账?还是要休了我? 一想到这,又是心里凄凄惨惨起来,不就是不会作画吗?不至于吧!作画儿也不能当饭吃不是,多难为人的差事啊! 心里顿时苦水肆意,又是悔不跌的当初为啥不好好学作画,尽想着玩儿了,好了,这一刻要用的时候,手比脚还不好使了,抓瞎啦! 见她此刻竟是两眼闪烁不定,神色也是有些恍惚不定的样子,想必又是在胡思乱想了,李恒翊本想出言提醒,却是只听见孔嬷嬷一声高呼“开始!” 第一百零四章 山涧月夜图(一) 笛声乍起,琴声也是毫无间隙的迎合而来,竟是严丝合缝的完美相融了,那齐瑛华已是拿起了画笔,开始作画。 只有那乌采芊仍是呆呆的,台下的观众早就被那琴笛合奏之声吸引,鸦雀无声,大家就是看也是看那两位公子,和已经在开始作画的齐瑛华,也没有人再去理会那乌采芊是否提笔作画的问题了。 “嗖”在众人都毫不知觉的情况下,一个异样的东西飞过来,弹在了乌采芊的手背上,只觉得手背一阵吃痛。 她这才回过神来,纳闷儿的看向那飞过来后又摊在了脚边的不明物体,竟是一粒炸的酥脆的蚕豆。 这又是什么情况?她摸了摸被弹得有些痛还有些麻的手背,心想着?这是暗器?难不成要打残我的手让我不能作画?哪里用得着这么大的功夫,就是明面上让我画也跟手残了画的一样好嘛! 或者,这是让我吃了,好补充体力不成?不不不,绝不可能,乌采芊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蹦出这样一个想法,简直是饿傻了。 她这才见看向那粒蚕豆的眼神收回来,在人群中扫去,这一扫不要紧,却是见到一张极其吸引人的脸,那人不是别人,却是小王爷夏允崇。 他正笑眯眯的冲着自己招手,别人都在安静的听曲儿,美人在意他,他的表情可以用笑得极其夸张来形容,眯着一双桃花眼,嘴巴咧的老大,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还冲乌采芊不停的招手。 见乌采芊看过去了,有慌忙的指着自己,嘴里的口型,也是夸张的缩回去,是人就能看得出来,他的意思是“我,我,我…” 这人真是有病吧!乌采芊白了他一样,马上收回了眼神,突然又觉得不太对,侧眼一眼旁边的齐瑛华正在纸上挥笔勾勒着。 又看看自己案上那张洁白如雪的宣旨,果真是干净无比,滴墨未沾,这才彻底的回过神来,乖乖,我是要作画的啊? 心里又是苦的快要哭出来了,不得不拿起那仿佛有千斤重的画笔来,心里长叹一声,又是磨磨蹭蹭的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竟是皓月当空,群星繁绕,好一幅星空皓月图,果真是美不胜收的。 可惜了,不会画,到底要画个什么呢?不由自主的笔杆子就不知不觉的塞进了嘴巴,咬起了笔杆子,偶有人瞟见乌采芊这般的模样,也是一阵不削的摇头,果然是个样子货,胸中无半点丘壑的。 --